那老頭看出了我的異樣,他趕緊說道:“我一早出海,誰知遇到了風浪,本想趕緊回來,可誰知我那船太小,根本抵不過風浪,被刮到了這大耳礁附近,都知道到了這裡幾乎就是沒命了,我本來都快撐不住了,可遇到了你們,這是老天爺不讓我死啊!”
他說着還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是活了,可你那些朋友…”他說道這裡看了看我,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他們不會有事的。”我慢慢站了起來,肩膀和腰非常的疼,看來被撞的不輕,好在身上的揹包還在,“我要去找找他們,他們應該在這附近。”
那老頭趕緊扶了一下我,他說跟我一塊兒去找山子他們。
“我姓宮,你怎麼稱呼呢?”老頭像是個自來熟。
“我叫丁甲。”我轉頭看了看他,“宮老的身體很好啊,今年高壽了?”
“哦,我七十多歲,身子骨還算可以。生活在海邊的人可不比你們,我們每天都要出海,風吹日曬的,就當是鍛鍊了。”他說道。
“看您的樣子可不像七十多的。”我邊說邊往前走,宮老頭在我身後緊緊的跟着。
“你們也是出海打漁?”他問道。
這讓我怎麼回答呢,出海打漁肯定不能走大耳礁這裡啊,但如果說是被風浪刮過來的也不可能,我們的船這麼大,遇到風浪肯定早就掉頭或者改路了。我沒有理他,而是徑直的朝前走去。
“你們是外地的吧,我們這裡的人才不會走這條路,這島叫鬼門島,基本上官來了這裡就回不去了。”他繼續說道。
我想了想說道:“我們也是第一次來,可不巧走錯了航線,誰知道陰差陽錯的就到這裡了。”
“那你們的船老大也不清楚這條路嗎,他怎麼能帶你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呢?!”那宮老頭越說越帶勁。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好和他白色的眉毛下那雙鷹一般的眼睛對視了,我的心裡竟然猛的一顫:他那雙眼睛太可怕了,就像是能攝取人的魂魄!
他立刻把眼睛轉向了一邊,然後尷尬的笑了笑,“咱們趕緊找你那些朋友吧,趁現在天色還行,找到他們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我倆一前一後的朝前走,說是朝前,其實根本就是毫無目的,我邊走邊大聲喊叫着他們三個的名字,真的希望能趕緊找到他們,這個鬼門島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弄不好真的有來無回,只要人多在一起還能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這島雖然不大,但單憑我們用腳來走路還是非常吃力的,這裡簡直就是一片蠻荒之地,除了石頭就是一些叫不上名字來的大樹,四周的海水拍擊着岸邊的石頭,天上連只海鳥都沒有。
終於老天不負有心人,我們在一堆雜草裡發現了意識還有些模糊的獨眼龍,他躺在地上,懷中還緊緊的抱着一個無線電發射器。
我們趕緊將他拉了起來,讓他靠在一塊石頭上,從包裡翻出水壺給他灌了兩口水。
“怎麼樣,你醒一醒,醒一醒!”我用手抱住他的腦袋用力的晃了幾下,獨眼龍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
“媽的…疼死我了…”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快撞碎了!”
獨眼龍的另一隻手並沒有鬆開,他又睜開了眼睛問道:“怎麼只有你倆,山子和五爺呢?”
“還沒找到他倆,先發現的你。”我說道,“沒什麼大礙就趕緊起來,這裡可不是休息的地方,咱們得趕緊找到他倆。”
獨眼龍聽了後立刻艱難的站了起來,他朝遠處看了看,那艘載我們來的船早就翻了過來,並且遠遠的卡在了礁石上,船上還有幾個破洞。
“完了,這下是完了!”獨眼龍嘆了口氣,“連回去的船都沒有了。”
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看了看自己懷中的那個老式的無線電發射器,“還好有這個,我被甩出來的時候就抓住它了,到時候我試試能不能發射出電波,聯繫我兄弟再來接咱們。”
說着他用手擰了擰那機器上面的幾個按鈕,裡面立刻發出了幾聲吱吱啦啦非常刺耳的響聲,“沒事,沒壞。”他終於送了口氣。
我們三人不再耽擱,趕緊又繼續走着找山子和秦五。
找他倆可不像找獨眼龍這麼簡單,找到獨眼龍完全是運氣,而山子和秦五卻遲遲沒有出現,我的心裡立刻出現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倆可能真的出事了!
但獨眼龍卻告訴我,風浪的方向都是朝着鬼門島這邊來的,他倆肯定早被吹到了這上面,耐着性子找就行了,他們不會有事的。
他的話算是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是啊,山子好幾次危險的時候都過來了,這一次不會有事的。
我們走了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終於發現了山子和秦五,他們兩人渾身還是溼漉漉的,正無力的靠在一起休息。
原來山子和秦五也是剛剛纔見到面,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被吹到了這鬼門島上,然後便開始毫無目的的尋找其他人。
不管怎麼說,這風浪我們算是挺過來了,至少現在人還在,我們又聚在一起了,可下面的事卻難道了我們——我們只帶了些水,可沒有吃的。
在這荒島上沒有吃的可是挺不了多長時間的,我們是來找藏寶處的,不知道用多長的時間,保存體力成了我們要面對的最大的難題。
山子說可以學魯濱遜漂流記那樣找些能吃的,但那只是一部小說,而我們是真正的被困在了這裡。
獨眼龍說這上面只有樹木和野草,連只耗子都沒有,哪有能吃的。
最後我們決定,看看有沒有類似於榆樹能吃的樹皮什麼的,哪怕只能是充飢也行啊!
宮老頭看了看遠處,那邊有一片樹木長的還算茂盛,樹木新長出的枝條很嫩,我們過去先試了試。
山子膽大,也不怕有毒,用匕首揭下一片樹皮便咬了一口。
他立刻驚奇的叫了一聲:“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