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黑霧是怎麼一回事呀？”
昭昭忽然想起了與童沐當時相似的黑霧。
“黑霧？什麼黑霧？”
宋墨澤剛帶着煤球下樓，聽到這個，銳利的目光向戎以掃了過去。
“喵？！”黑霧？！
煤球也倏然一驚，快步繞到戎以身邊，仔細察看了起來。
戎以輕嘖了一聲，“小傢伙，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罷，她手握成爪，將縈縈黑霧從她身後涌出。
煤球噔時渾身炸毛。
“你，你知道自己是怨靈？！”
戎以勾脣，“是啊，都死了快十年的人了，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呢？”
只不過不同的是，她可以控制着這份怨氣隨心所欲罷了。
“崽崽，快，快用你的異能！就像上次那樣！”
煤球見狀立即大喊了起來。
而能看見戎以的宋墨宸、宋墨澤還有溫傾時三人頓時也戒備起來，擋在昭昭的面前。
昭昭擡眸看着，微微皺起眉頭，越過三人往戎以方向走去。
手上，卻沒有動用任何異能的動作。
“可是，我覺得姐姐不會傷害我們耶。”
昭昭伸手想要觸及那些黑霧，戎以卻在她湊近來的前一刻把黑霧收斂了回去。
故作兇相地瞪向了昭昭，“小崽子，你以爲你能揣測我的心思？我可是惡鬼！”
“可是昭昭就是覺得你不會傷害我們呀！姐姐你是好人。”昭昭很肯定道。
對上小糰子清澈的眼睛，戎以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片刻後，她煩躁拽起自己長到腳踝的頭髮，凌厲的黑霧倏然一掃，將除了昭昭之外的三個男人都掃回到沙發上坐着。
“坐好！我會告訴你們想知道的！”
幾人被忽然這一出整得有些懵。
看着面前儼然是一幅惡鬼面孔的戎以，宋墨宸還是準備把昭昭從她身邊拉回來。
然而小傢伙就是要站在戎以的身邊，好奇地眨着眼，奶聲道：“姐姐，你要說什麼呀？可以說慢一點嘛？”
戎以：“……”她忽然覺得她這個惡鬼沒有任何威懾力。
無力地嘆了口氣，戎以收回身上那股怨氣，飄飄然地懸在半空中，張開了雙臂。
“如你們所見，我是一隻死了快十年的鬼……”
是第一波被抓去科研所的人的其中一個。
其因……
是她腦袋上多了顆腫瘤。
醫生斷定不能活過三個月，她卻活了快一年。
就因爲這個，她被她當時的男友給騙去了那裡。
“那是一所公司的地下室，他們把我抓去之前，給我打了麻藥……”
但可惜的是，她打小對這玩意就不太受用。
以至於在治療時，她都是痛暈過去，又被痛醒的。
她，親眼見證了那是一個怎樣的基地——
一羣不被大家承認的科研瘋子聚集在一起，到處尋找着那些因爲絕症伴身卻又活得很久的人來做實驗。
妄想研究出一種能夠激發出人體所有潛能的藥，來使人類基因突變。
成爲動漫中的賽亞人，亦或是像昭昭這樣擁有異能的人。
但這些都無一例外是失敗了的。
“而他們這樣的想法，卻從未摒棄……”
而是愈演愈烈。
“至於我的死……呵。”戎以忽然冷笑了一聲，自嘲道：“我知道我是被人殺死的，但卻不知道這人是誰。”
她只記得她死的那天晚上，她剛好是從手術檯上下來。
因爲被抽了太多血的原因，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地被帶回到關押的地方。
之後…她就被人從背後捅了。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回頭看那人一眼，就又被捅了一刀，就這樣去了。
“死後，我發現我真的變成了魂體形態。”
一開始是沒有意識的那種，一直在那個科研所當中逗留着。
看那些瘋子折磨那些人看得多了，她就慢慢憶起了自己的那些痛苦。
然後，一步步變成一個怨靈。
聽完這些，幾人的心情都變得有些沉重了。
宋墨澤看了一眼她，沉吟道：“那你之前說的…見到另外一個……那個小曦，是怎麼回事？”
畢竟小曦死的時間，可是跟戎以的對不上的。
“哦那個啊，那是我死之後看見的呀。當時進來的那一批人當中就她最漂亮，我就記住了。”
衆人：“……”
“那，那姐姐，你的願望是什麼呀？還有還有，那個地方是在哪裡呀？這些人太壞了！昭昭要和小叔把他們都抓住！”
昭昭忽而忿忿地揮起了自己的小粉拳，哼哼哈哈地在戎以面前打起了拳來。
然而下一刻，宋墨宸卻把她抱了回來，摁定在懷裡。
“乖了，這樣的事，交給你小叔就夠了，還嫌昨天嚇爸爸嚇的不夠嗎？”男人故意板起臉來道。
現在知道了這麼危險的組織盯上了小傢伙，無論再怎麼相信她的能力都好，他都不能放下心來。
昭昭朝前抓了抓手，發現掙脫不開後，轉頭可憐巴巴地看着宋墨宸。
“粑粑……”
然而宋墨宸只是身形頓了頓，不爲所動。
宋墨澤也知這其中的危險性，瞧見昭昭這般模樣，好笑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肅着臉朝戎以看去。
“昭昭問的即是我想知道的，但還要再加上一點的是，你確定你沒有隱瞞了嗎？”
連是怨靈這樣的事都能瞞過那隻小貓……
想罷，宋墨澤略帶嫌棄地瞥了煤球一眼。
後者get到他的視線，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縮到了邊邊上。
它，它也不想的嘛。
它一個實習通靈貓，擁有的能力本來就少了。
加上它又找了天道粑粑一次……
提出那樣的條件後，它身上能調動的靈力就更少了。
天道無情，所謂如此。
“要是沒有昨天的事的話，我的確還是要瞞着你們的。”戎以忽然道。
“但是看到宋墨宸護着昭昭的那一幕，我忽然就不想瞞了。”
從她被愛人背叛開始，她就一直不肯再信人心。
所以明明她昨天可以在一開始就把那些人撂倒的，偏偏就要告訴宋墨宸。
她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也想看看這些人，到底能否託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