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要求一個星期內抓到兇手,還片區一個安寧。”
各區都不敢接,這樁案子,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可魏安國把資料拿到手才發現,兇手兩個月內,足足殺了七人,這七人,都沒有任何關聯。
宋墨澤放下照片,另一隻手已經攥緊成拳,痛色道:“這些女孩……最大的都不超過十歲!”
短短兩個月,兇手在瀾城,殺了整整七個女孩。
大的8歲,小的……
也不過4歲。
不過是一次同家長簡單的外出遊玩,家長更是沒有疏忽看孩子。
但兇手就是找到了這麼一個機會,讓她回家時,已經成爲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樁案子,學生領了,歸案後的公審,更希望老師跟上頭說一下,讓我來當這個律師。”宋墨澤正色道。
“我找你,就是讓你來協助我的,”魏安國欣慰點頭,喟嘆道:“自從離開了戰火硝煙,我可是再沒有跟你共事的機會了。”
-
另一邊,宋祺瑞找到的那個男孩,也爲古民悅的案件畫上了句號。
男孩叫陸騰,被宋祺瑞帶進局裡後,就什麼都交代了。
古民悅遇害的那天晚上,他也在,而且是全程都在。
……
陸騰跟古民悅,是同一所學校的學生。
陸騰比古民悅,還高一年級。
他家境不差,但因爲媽媽的過於強勢,導致了陸騰性格上的膽小,在學校經常被高年級的同學欺負。
陸騰愈不敢反抗,他們就愈變本加厲。
一開始只是校內霸凌,後面時間長了,他們見沒有事情,一些人就開始聯合校外的混混,對陸騰進行勒索。
這樣的日子,陸騰都已經麻木了,只盼着小學畢業能解放。
那一天,他剛出校門,就被幾個高年級的人逼到了角落,等了一會,就有幾個黃毛過來,讓陸騰跟他們去一個地方。
這些人很謹慎,把勒索的地方定在了跟學校隔了兩條街的地方。
陸騰沒有什麼感覺,只是把自己的小錢包攥的緊緊的,希望他們待會能給自己留下一個搭公交車的錢。
不巧這一幕,卻剛好被古民悅看到了,跟了上去。
“那天,他跑來救我,把身上書包砸向他們就拉着我開始跑……”陸騰回憶道。
也不知怎的,陸騰被古民悅拉走的那一刻忽然覺得,自己是不該就這樣被欺負,哪怕守得這一天的錢,也算成功了。
於是,他帶古民悅跑進了垃圾堆那邊。
這樣的場景,他其實在心裡演練了無數遍,但他卻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聽着後面嘈雜的腳步聲,陸騰邊拿開垃圾桶的蓋子,鑽進去,邊讓古民悅跟着他一起。
但,古民悅猶豫了。
男孩不願意鑽進髒兮兮的垃圾堆,沒有被欺凌的經驗,亦不知道那些人的恐怖。
也不曾未卜先知,知道自己這次見義勇爲帶來的後果。
古民悅最後被找到,拖走了。
那些人一開始沒想要他的性命,只是把他狠狠揍了一頓,讓他把從陸騰那沒討到的錢給補上。
古民悅不依,他們就又是一頓打,把他書包的東西全部翻出來。
古民悅反抗時,手突然摸到了美工用的剪刀……
跟那些人扭打在一塊時,被人反手奪過,尖端對準了自己的肚子。
古民悅倒在血泊中,眼睜睜地看着那些人慌亂走掉。
他還看到了,一直躲在角落裡偷看的陸騰,他想向他求救,陸騰卻只是遠遠看着,害怕地不敢向前。
一直等到古民悅陷入了昏迷,他才顫顫跑出去,許是因爲內心不安,又怕到時候被人發現的話,自己也被連累。
所以,陸騰把那把剪刀帶回了家,把古民悅的鑰匙扣上的十字架,放到了原來的傷口上。
因爲兩個東西造成的傷口都差不多,在現場又沒有找到其它兇器,所以才斷定,那十字架是兇器。
最後,小警帽根據陸騰的指控,找到了那天的那些人。
但古民悅原本好端端的家庭,已經回不去了。
那天,宋祺瑞沒忍住問陸騰,“古民悅因爲幫你才喪命,你卻瞞着事情這麼久,你不覺得對不起他嗎?”
陸騰縮了縮腦袋,嘟囔道:“可我又沒讓他來救我啊,我本來就跟他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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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後悔見義勇爲了嗎?”
再帶古民悅去見了他父親一趟,戎以給他開了後門,送他去投胎。
代價是,自己等昭昭這一世結束後,還得遲個二十年才能去投胎。
戎以咬咬牙,答應了,反正自己這麼多年鬼都當了,也不差那二十年。
臨走之際,古民悅只是搖了搖頭,只嘆自己不應該那麼衝動。
或許只被他們打一頓,就不用見不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了,也不用害得爸爸也犯罪。
戎以沒再說什麼,把他送走後,又去見了天衍。
這位神還是跟初見時一樣,臉上不摻雜着人的任何一絲情感,高高在上,不予褻瀆。
如果忽略他懷中,正撥弄着一隻毛絨兔子的話。
看到戎以,神明的手一頓,垂下眸子,被髮絲遮掩,只露出的耳朵尖子,染上了可疑的粉色。
“何事?”
天衍不動聲色地將兔子變沒,擡眸望即戎以。
戎以嘿嘿地從背後掏出了一隻草莓熊來,掐媚道:“老大~”
天衍:“……有事就說。”
他看上去像是喜歡這種玩意的人嗎?
“香香的,甜甜的,軟乎乎的,草莓味的哦~”
“……”天衍還是不爲所動。
直到——
戎以面無表情地說了句:“昭昭的新寵。”
話音剛落,唰的一聲,戎以手上的熊就到了天衍的手上。
神明手撫到熊的肚子上,鼻子微動,臉上竟是閃過了饜足之意。
然而纔剛要抱在懷裡,戎以招了招手,熊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天衍當即皺起了眉頭,眯眼盯着戎以,冷聲道:“給我。”
“老大,你說你不喜歡的。”戎以無辜地眨起了眼。
天衍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直接動用了法術,把熊給奪了過來,揣到自己臂下,夾的緊緊的,生怕戎以再搶回去。
“老大……”眼見天衍背過自己就要猛吸起熊,戎以嘴角直抽,連忙喊道:“這可是我特意從昭昭那拐出來的……”
說着,便想要提自己的條件。
誰想天衍聽到她這一句話,突然皺起了眉頭,把熊放到了一邊,手倏伸向前邊,化出了一道霧鏡。
“哎,老大——”
戎以表情頓時一僵,想要向前阻止,天衍卻比她更快的看到了霧鏡的內容。
昭昭正被埋在一堆草莓熊裡面,滿足地呲起了自己的米粒牙。
“特意?”
天衍晃了晃手裡的熊,挑了挑眉,臉上看不清喜怒。
那小傢伙丟了一隻都不知道,跟他說特意拐過來的?
搞的他還以爲昭昭丟了她心愛的熊,會難過呢,結果……
天衍捏着草莓熊的耳朵,看着戎以,眼神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麼。
戎以被他盯的心裡發毛,想到他一不高興還能讓她再晚個20年投胎,立刻就慫了。
“老大,雖然不是昭昭的唯一一隻,但,但起碼是,她最先抱過的那隻呀。”
她都搞不明白了,這位神是有什麼怪癖?
你說他喜歡昭昭吧,又愛拿她最喜歡,唯一隻有一樣的東西;你說他不喜歡吧,他又時刻關注人家,錦鯉buff都往她身上疊。
戎以心裡吐槽着,臉上卻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朵邊。
直到——
天衍看着她,面無表情道:“我能聽到你的心聲。”
戎以:“……”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