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賣魚

抱着好奇的心態,宋大朗和宋二郎幫着宋辭擡着益達缸水去了深塘,只見楚歌正費力的壓着一條大魚,那是一條黑色的鯉魚,魚身半米長,魚頭比人還大,約莫四十斤。

幾人合力把魚搬到水缸裡,楚歌被魚尾掃了一下,一屁股坐地上了。

楚歌:“……”。

宋辭見狀趕緊扶她起來:“摔着了沒。”

楚歌搖搖頭:“這要怎麼搬到鎮上啊。”

“村長家有牛車,用牛車拉過去吧。要儘快,死了就不好了。”宋大朗說完,和宋辭一起去了村長家借牛車,一起來的卻有宋大富和宋平。兩人看見這麼大的魚都稀罕不已。

宋大富說:“這魚真大啊”,驚歎一聲後道:“你們去了縣城可以先去客迎門酒樓,客迎門雖然不是縣城最大的酒樓,但是他在府城也有分店,你們可以選送到那去。”

宋辭聽了點點頭,他明白宋大富的意思,世人都喜歡獵奇,有錢有勢的人就更稀罕這些。幾人準備好就上路了,楚歌沒跟着去。

宋辭三兄弟和宋平一起去的。楚歌回到家跟宋大江和劉氏說了這次的收穫。。

“你不會騙我吧…真有這麼大的魚,還被你給釣上來了??”劉氏不敢相信有這麼大的魚,更不信楚歌有這好運氣

楚歌:“……我都說了我昨晚夢見深塘邊有金元寶的,雖然金元寶沒撿到,但是魚也能換錢啊。”

宋大江:“……”。

劉氏:“……”。

莫非他們的兒媳婦有什麼預知功能。楚歌撓撓頭,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做了個夢而已,想着說不定能有什麼女主光環,所以帶着宋辭過去了。畢竟她確實帶着一些模糊的不同的記憶。

宋辭四人幹着牛車去縣城,走路需要一個半時辰,幾人儘量走的平坦一些,擔心魚在半路上就死了,可是條大魚不止沒死,還特別的活躍,時不時甩幾下尾巴。

“這魚可真有勁,都擔心他把這缸給甩破了。”宋平笑着說。

宋大朗也笑着符合,見宋平這兩天都在,好奇的問道:“平哥兒這幾天怎麼在家?店裡不忙嗎?”

宋平無奈道:“不做了,掌櫃的把店關了。”

宋大朗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撓了撓頭。“平哥兒有什麼打算。”宋二郎問。“打算去縣城看看,找不着就回村裡種地,爹孃年紀也大了,我也該幫他們分擔分擔了。”宋平比宋辭大一兩歲,今年二十,他去的是桃花村村長的女兒劉氏,宋辭母親劉氏也是桃花村的。

“平大哥也別憂心,縣城比鎮上肯定多些機會。”宋辭寬慰道。

幾人輪流加車,終於到了縣城門口,宋辭敏銳的感覺到城門邊多了一些衣衫襤褸的陌生人。想起楚歌說家裡遭了災,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幾人付了銀子進了城門,現在進縣城一個人一文錢,馬車牛車進去要加三文錢。這都是新縣令來了之後纔開始實行的。

宋辭幾人來到客迎門,宋平到店門前給了小二幾個銅板,小二讓他們去後門找掌廚的。

幾人從旁邊的小巷子進去,來到後門,說明來意,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上前一看:“真有這麼大的魚。”頓覺驚奇不已。趕緊問道:“你們這魚哪來的。”宋平笑着說:“這是我家弟弟今兒一早在村裡的深塘裡釣起來的,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魚,這不馬上就運來縣城了。”說着拱了拱手:“我們聽說貴店生意做的很大,就想來問問你們收不收。”

管事的一聽,這個可是個稀罕物,這魚這麼大個,還是個活的,如果送到府城去,那些富貴人家肯定喜歡,說不定主家高興,還能讓他當個掌櫃。

主事的笑着說:“鄙姓王,你叫我一聲王叔就是,你們這魚多嗎?”宋辭說:“不多,我們村裡那口深塘極深,以往我們都不敢靠近,只是進來才發現裡面有魚。也是運氣好,今兒一早過去才遇上的。”

王管事一聽,笑咪咪的說道:“也是,這麼大的魚可不好的,恐怕活了好些年頭了。”轉而說起:“現在市場上的魚都是8文一斤,你這魚瞧着稀罕,不如討個好兆頭,10文一斤你們買不買。”

宋辭幾人對視一眼,剛剛他們來的路上就已經有好些人看見了,事已經傳開了,現在不趕緊賣掉,一會他們估計留不住。宋辭上前一步,說道:“王管事也說這魚稀罕,也不瞞你,昨晚我做了個夢,說一早這深塘會有金元寶,這不,我一早趕過去,就釣着這大魚。”王管事一聽,問道:“此話當真。”

宋辭點頭,“自然當真。”而後皺眉說道:“若不是囊腫羞澀我也不想賣了這魚。”說着嘆了一口氣。

王管事聽後,笑道:“既然如此我給你十兩銀子,可不能再多了,這魚雖然稀罕,可畢竟不是珍品。”

宋辭幾人聽聞皆是點頭。王管事讓人把水缸搬下來,換了一個大一倍的水缸過來,而後給了十兩碎銀,宋辭幾人忙道謝。

王管事笑着說:“以後如果還有魚之類的東西也可以送過來,他們酒樓也會收。”

宋辭幾人謝過,告辭離開。回去的路上,幾人都極爲激動。十兩銀子可不少了,宋平說道:“你真夢到深塘有金元寶了。”宋大朗和宋二郎也好奇的看着宋辭。

宋辭摸了摸鼻子,說道:“夢到了。”不過不是他夢到了,而是楚歌。幾人兩眼放光的看着他,宋辭覺得他自己變成了一個金元寶。

宋辭清了清嗓子,見四周沒人,便拿出錢袋子,給三人一人分了一兩銀子。宋大朗和宋二郎都有些尷尬。

宋平更是直接推拒,說道:“三郎你這是把我當什麼了,這魚是你和弟妹釣的,我不過就是跟着看個稀罕,哪敢跟你一起分錢。”

宋辭說道:“若不是平大哥幫忙,我們也不能這麼快把魚送過去。再說我們都是兄弟,這些年你們也助我良多,理應如此。莫不是幾位哥哥嫌少。”

宋大朗和宋二郎都紅了臉,囁咀着不知說什麼好,宋平見宋辭這麼說,也不在推拒,知道他是爲了不留閒話。笑道:“那我就厚着臉皮收下了,以後你若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儘管說。”宋大朗兩兄弟才把銀錢收下。

宋辭說道:“回去後,我們得把深塘邊的木樁修整一下,還得圍上柵欄才行。”幾人聽了不由得點頭,宋平更是說道:“想不到深塘裡面有這麼多魚,大家多少能有點收入。”

“可不是,交完賦稅,大家今年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宋大朗苦笑道。

“我剛剛看到城門口又多了好多乞丐,難道是哪裡遭了災?”宋辭想到城門口的那些人,覺得回去要問問楚歌,她當時說的語焉不詳,自己也沒當真。

“好像真是,看着像是從隴西來的,那邊是出什麼事了嗎?‘’宋二郎說道。

“只希望不要鬧出什麼事來纔好。”上面那位縣老爺是不會管的,不從他們身上拔根毛都不錯了。

大家聽了都沉默了起來,宋辭說道:“衙差什麼時候來。”

宋平想了想:“爺爺說在中秋前回來,中秋過後我們就去趕山貨。”

宋辭點了點頭。還有十天就中秋了,天氣也越來越涼。

幾人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已經快晌午了,宋辭沒在去村長家,直接回了家裡,在路上遇到好些村裡人,都問是不是真的釣了那麼大的魚,賣了多少銀子。宋辭笑着答是真的,至於多少銀子他沒有說。也有人問能不能教他們釣魚的,宋辭笑着說可以。

到了家,宋大江坐在院裡裡拿着一個木頭打磨,看到宋辭回來招呼了一聲。劉氏在竈房做飯,楚歌也在竈房幫忙,宋秩又出去跟小夥伴玩了,還沒回來。

宋辭做到宋大江旁邊,說了一下賣魚得的銀錢,還有分錢的事情。而後說道:“爹,等交了稅,我們就可以還清債務了,剩下的餘錢,我帶你去縣城的醫館看看吧。”宋大江手上的動作一頓,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用了,剩不了多少錢,你要留着應急,更何況…”更何況什麼他沒說,宋辭知道,他爹想讓他去參加科考。

“爹…去看看吧,銀子我會掙的,你和孃的身體更重要。”宋辭的聲音有些乾澀。宋大江也不過三十多歲,整個人卻沒了精神氣。宋辭記得以前的父親很健談,從小他就經常聽父親給他講外面的事情,父親告訴他,只要他好好多書,將來就能去外頭看看,去府城,省城,還能去京都。

說這的時候,爹的眼睛都是亮的,可是受傷後,眼見這家裡的銀錢都用來給他和娘治病,他本報名了考取縣試也沒去成,後來爹就越來越沉默了。

宋大江卻沒再說話,楚歌和劉氏端着飯菜出來,招呼吃飯。宋秩彷彿是聞着飯香回來的,一進院門就喊着餓。劉氏笑罵了幾句。下午很多人上門問宋辭能不能教他們釣魚,宋辭答應了,帶着他們往深塘去。

村長也在,宋辭先是教了他們怎麼做魚勾,再把這幾天的釣魚技巧告訴他們。隨後村長說了要在深塘這裡圍一圈木柵欄的事情。衆人聽了也點頭。

下午大家就開始動工,楚歌聽了都無語了,明天能釣到魚就見鬼了,岸上那麼大動靜,魚再笨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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