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受迷霧在網上所託,跟蹤過白總的單思華只用一秒鐘的時間,就確定了前面的男子是白總。
之所以敢這麼確定,那是因爲單思華對白總進行過連續幾日的盯梢,眼前這個男子的背影和白總的身影沒有絲毫的偏差,連甩手的動作都是一樣。
按捺住“呯呯”跳動的胸口,單思華不動聲色地繞道前面,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瞄行走中的目標男女。只見那男的果然是他多日前跟蹤過的白總,走在他旁邊的是一名體態豐腴的中年婦女。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迷霧?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單思華下意識地偷偷打量起中年婦女的樣貌。臉上塗着一層脂粉的中年婦女讓人無法看清楚她的真實年齡,只覺得她非常時髦,有一種貴婦人的氣質。
單思華從中年婦女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白志超。中年婦女的臉型酷似白志超,特別是那雙眼睛,如果給配上一副近視眼鏡,簡直就和白志超的眼睛一模一樣。
這更加讓單思華堅定了之前的想法,確信這個女人就是白志超的媽媽,網上的迷霧。
一時之間,單思華想到了很多。他極力控制住想要上前揪住那個女人的衝動,飛快地思索着對策:該如何揭穿迷霧的身份,是不是讓她現出原形?
根據已經掌握的情況來分析,迷霧應該是白志超的媽媽,是策劃白總外遇被抓現場的那個女人。按道理白總應該對她憎恨纔對,怎麼和她走得那麼親熱。
答案只有一個,白總對一切都不清楚,被迷霧矇在鼓裡。
之前還在想着要怎麼樣去找白總和迷霧,沒想到兩人突然之間就出現在街上,單思華幾乎忍不住就想抓住白總問個明白。但他還不敢這樣,對於白總身邊的那個女人是不是迷霧,只是他自己的主觀臆斷。
萬一這個女人不是迷霧,豈不是要鬧出笑話?
權衡再三,單思華決定悄悄尾隨再看情形。
果然,白總和那個女人轉過一個街角,向高檔住宅小區的方向走去。單思華繼續不露痕跡地跟着,趕緊掏出手機和顧城取得聯繫,要他馬上到這邊來一趟。
目送白總和那個女人走進高檔住宅小區的大門,顧城也趕到,單思華簡單對他描述了事情的經過。
聽罷單思華的描述,顧城也有些興奮,隨即和他的朋友通了電話。5分鐘以後,蔡小江也趕到現場,得知事情原委,蔡小江略一思索,想到一個絕妙的辦法。
由蔡小江以檢查天然氣管道爲由,對白家的情況進行摸排,顧城則扮成天然氣公司的員工,單思華只能耐心地在外面等待他們進去摸排的結果。
又過了10分鐘,顧城兩人從裡面出來,臉上不同程度地帶着喜色。單思華趕緊詢問,顧城示意他換個地方再說。於是兩人告別蔡小江,來到濱江路上那間茶館,找了個幽靜的位置避人耳目,開始談話。
“城哥,白家的情況怎麼樣?”剛一坐定,單思華就迫不及待地提出疑問。顧城接道:“我和小江進去的時候,只見那對老夫妻在,沒有看見小白和遊麗,但是我看見了他們的結婚照。”
“這麼說,可以確定那個女的就是我們要找的迷霧?”單思華滿臉興奮地接道:“如果是那樣,我們就可以爲楊大妹討回公道。”
“問題是,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那個女的就是你說的網上的迷霧。”顧城接道:“現在我們只能夠證明,那個女的就是小白的媽媽。”
“你們進去的時候,有沒有和那個女的說話?”單思華接着問道,顧城搖搖頭,表示沒有。
單思華不由自主地嘆息一聲,似有所悟地接道:“對了城哥,我差一點忘記告訴你,在發現小白的爸爸媽媽之前,我還見了一個人。”
“見了誰?”顧城反問道,單思華便把方名就在路上攔截道歉,以及自己委託他把小白約出來的經過,給顧城詳細地說了一遍。
聽罷單思華的陳述,顧城大悅,喜道:“這小子被我撞了一下頭,居然良心發現,來找你道歉,還答應替你把小白約出來,不錯不錯,這樣就太好了。”
“嗯,我現在就希望,能夠找到小白,可以旁敲側擊出一些關於迷霧的信息,這樣可以早一點替楊大妹討回公道,要回她應得的那筆錢。”
後面的話,單思華隱去沒有說,其實他要約小白出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搞清楚他們的家庭情況,趁迷霧這個事件,搞垮白家,讓白志超沒有這麼舒適安逸的生活,這樣遊麗有可能就會離開白志超,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在單思華看來,遊麗之所以心甘情願地嫁給白志超,除了自己曾經給她造成傷害之外,很大程度都是因爲白家舒適富裕的生活,一旦這種生活沒有了,遊麗肯定會選擇離開白志超。
“就看那小子會不會約小白出來了。要是他約不出來,我們可以在門口守候,等看見小白出來的時候,直接找他談話。”顧城冷笑道:“想想以前在長江邊的沙灘上,打小白的那天晚上,真是痛快!”
說到這裡,顧城突然剎住話頭,臉色隨之暗淡不少。因爲就在那天晚上,他叫小五子去買了那該死的“西班牙蒼蠅”,一念之間就害了兩個花季少女的美好青春。
單思華明白顧城的心理,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顧城纔會在被自己砍傷後幡然醒悟,也纔會在今天協助自己追查迷霧的行蹤。他沒有出言說穿顧城的心思,畢竟這不是什麼值得反覆提起的事情。
就在此時,顧城的手機突然響起,他隨手掏出手機,邊笑嘻嘻地接道:“一定是金老闆打來的,催我趕過去。”邊將話筒捱到耳邊,臉上的笑容隨即凝固。
從顧城滿臉的驚愕來看,話筒里正在述說着什麼重要的事情。單思華沒有多言,待顧城收好電話,才提問道:“咋了,是不是金老闆那邊又出什麼突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