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現有掌握的情況,基本可以斷定,要夢婷是受了應奎的唆使賣掉房子,也就是說,要夢婷一直都在受應奎擺佈。一旦應奎弄清楚了單思華和要夢婷之間的特殊關係,那麼要夢婷勢必會有危險,而應奎也有可能以要夢婷來威脅單思華。
假如到了那個時候,單思華不但幫助不了要夢婷重回兩龍鎮,還有可能會害死要夢婷。之前聽高長江說遊局長趕着回去,還以爲遊局長是在騙高長江,實際是趕着回去和要夢婷共渡春宵,單思華還沒有這麼擔心。
畢竟遊局長不像應奎那些混蛋那麼危險,雖然包養了要夢婷做小三,但最多也只是貪念女色,還不至於會產生什麼難測的惡果。但隨即得知遊局長真的是回去古城鎮以後,單思華纔開始有些驚慌。
想到之前在網所遇到的異常,單思華突然感到一絲不妙,只覺得應奎在搞什麼鬼。從表面上看,似乎應奎並沒有對單思華做什麼,也沒有出面。但單思華明白,他第二次去網找要夢婷的時候,收銀臺的小子明顯是在退避,任由他進去找人也不加阻攔,而第一次去找人的時候,單思華曾經被拒。
這樣說來,應奎應該對收銀臺的小子關照過什麼,可如果這個理論成立的話,那就更加離奇。因爲在當天,要夢婷是從網的機房裡跑出來的。如果應奎事先知道單思華會去網找人,就應該通知收銀臺的小子,或者通知要夢婷先不要去網的機房。
而在早些時候,遊局長曾經說過,要夢婷基本每天下午都會去廣場網絡空間網上網玩遊戲,那要夢婷那天下午爲什麼要跑到網的機房裡面去?
莫非網的機房裡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再延伸往下想,要夢婷喜歡打網絡遊戲,跑到機房去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和應奎在一起。照這麼理解,當時應奎極有可能就在機房裡面。只可惜當時只顧着追要夢婷,沒有對機房細看。
還有一個問題讓單思華百思不解:要夢婷爲什麼對單思華忽冷忽熱,前後判若兩人,似乎在把單思華當猴耍,玩弄單思華的智商,又或者是因爲受到什麼威脅,有說不出的苦衷,身不由己纔會對單思華如此這般?
心亂如麻的單思華迫切想要見到要夢婷,把這一切疑團解開,可自己又不方便再次去網尋找。但截至目前爲止,除了到廣場網絡空間網去找人,再找不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怎麼辦?怎麼辦?
心急如焚的單思華急速轉動思維,看到高長江同樣焦慮的臉,繼而問道:“高叔,你會不會上網?”
“會一點,以前在兩龍鎮家裡的時候,婷婷曾經教過我和小紅。”高長江如實回道。
“那會不會玩網絡遊戲?”
“怎麼這樣問?”高長江不解地反問道:“你想到什麼辦法找婷婷嗎?”
“嗯”單思華點點頭,隨即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高長江。
單思華的意思是,要高長江明天假扮上網者去廣場網絡空間網玩網絡遊戲,伺機查看機房的動靜,順便留意要夢婷是否在網出入。
聽了單思華的想法,高長江有些擔心道:“萬一應奎發現我在裡面怎麼辦,他很有可能認識我。”
“這個不用擔心,你稍微喬裝一下,就算應奎看見,也不一定一眼就能夠認出你,再說你們也不是經常見面。”單思華自信滿滿的應道:“不像我和他是死敵,就算化成灰都會認出來。”
高長江點點頭,接道:“好,那明天一早我就去。”
“不,現在都快三點了,明天上午我們睡懶覺,把精神養足,下午再去。”
“爲啥?你不是急着想找到婷婷嗎?”高長江不解地問了一句,單思華淡笑着接道:“因爲遊局長說過,婷婷一般是下午纔有可能去廣場網上網,去早了也沒有用。”
隨即,兩人又談了一些細節方面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找到要夢婷以後該怎麼處理的辦法,一直談到凌晨5點方纔睡覺。
就在單思華和高長江商量要如何找到要夢婷的時候,要夢婷卻在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那是一間裝修豪華的大客廳,離單思華兩人所住的酒店也就幾百米的距離,要夢婷蓬頭散發,衣衫不整地倚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祈求着什麼。
坐在對面的應奎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翹着二郎腿,嘴裡叼着一支高級過濾嘴香菸,面對要夢婷的祈求無動於衷,只是淡淡地問道:“你告訴我,你和那個姓單的小子到底是什麼關係?那天你們在廣場的小巷道口到底說了些什麼?”
應奎口裡所講的姓單的小子,就是指的單思華。
“奎哥,我都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和他真的沒有什麼,只是以前小雀和他認識,我們也是通過小雀認識的,那天在巷道口也只是說了些拉家常哪個道話。”要夢婷喃喃說道,完全沒有了平日古靈精怪的朝氣,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婦人。
“那他爲什麼要跑到網去找你?還把我的機房門都給踢爛了,不是你告訴他,他怎麼會知道去網找你?”應奎冷哼一聲接道。
要夢婷聞言急道:“我真的沒有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他跑到網找我很可能是遊局長告訴他的。奎哥,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這些事情真的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否則會掉腦袋的,就算你那個遊局長也保不住你。”應奎很認真地接道:“現在他已經盯上你了,得想辦法把他趕出市區,或者把他再送進去,讓他再吃幾年裡面的飯。”
要夢婷像是着了魔一樣打起精神,撲倒在應奎的腳邊,滿眼期待地說道:“奎哥,你要我怎麼做,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搞定那個姓單的小子!”
要夢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露兇光,語氣亦是斬釘截鐵,和平時判若兩人,彷彿單思華和她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樣。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應奎說着站起身,扶起要夢婷看似嬌弱的身軀,順手在要夢婷的胸口上搓揉,邊柔聲接道:“進去,等下我再告訴你詳細的計劃。”
面對應奎在胸脯上亂搓的手掌,要夢婷習以爲常地默默接受,待應奎說完,便迫不及待地走到裡面的房間。
看着要夢婷的身影消失在客廳,應奎信步踱到窗邊,重新點燃一支菸,對着窗外的茫茫夜色,自言自語道:“9526,你這個瘟神,竟敢跑到我的場子去鬧事,只能怪你運氣不好,遇到我應奎,看來你下半生又只能到裡面去慢慢熬了。”
一陣放肆的狂笑響徹偌大的客廳,牆壁上的高檔石英鐘指向凌晨5點正。
天邊,一抹紅雲正在衝破烏雲的遮掩,企圖把光明帶給人間。
單思華和高長江所住的酒店是遊局長訂的,早上兩人正在酣睡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高長江沒好氣地質問服務員爲什麼一大早的來敲門,被告之這是因爲遊局長每次來這裡訂房,都需要早上的叫房服務,而遊局長並沒有事先聲明,所以服務員纔在這個時候來叫門。
打發走服務員,看看時間纔是早上的7點10分,高長江打着哈欠準備再睡一會,單思華已經起來,得知剛纔的情況,隨口說道:“照這麼說,遊局長是這裡的常客,走,我們下去吃早餐。”
見單思華精神抖擻,全無睡意,高長江只得強打起精神,隨單思華下樓。在電梯裡,高長江忍不住問道:“思華,不是說上午睡覺養足精神嗎?幹嘛這麼早起來?”
“顧城聽你說服務員來叫房,想下去吃早餐,順便打聽一下游局長的一些情況,以便能夠探聽要夢婷的一些信息。”單思華興致勃勃地接道。
五星級酒店的早餐是免費的,費用已經包含在房費中。單思華兩人到底樓的時候,整個自助早餐的大廳已經坐了不少的客人。看得出,酒店的生意不錯。
單思華下來吃早餐是假,探聽遊局長和要夢婷的行蹤是真。趁着服務員端髒盤的空擋,單思華遞了一張50元面額的鈔票到服務員手中,隨口問起遊局長的情況。
服務員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穿着一套得體的酒店服裝,看上去非常整潔,讓人倍感一股朝氣蓬勃的精神。
服務員收好錢,對單思華點點頭,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非常流利地介紹了有關遊局長的情況,儘管酒店有明文規定,不得隨便泄露客人的行蹤,特別是vip客人。可服務員經不住50元小費的誘惑,在利益驅使下,對單思華說出了遊局長的情況。
待單思華和高長江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兩人對接下來尋找要夢婷下落的計劃重新作出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