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遊局長每次帶來的女孩子都不盡相同,服務員無法在單思華的描述中,準確判斷是否要夢婷隨遊局長經常來這間酒店,只是告訴單思華,遊局長來這邊過夜的時候,都是早上一個人先走,留下來的女孩子通常都會睡到中午12點以後,常常是服務員進去整理房間的時候,才發現牀上還躺着一個女的。
原本單思華去問服務員的初衷,是想探出要夢婷的一些情況,並不是對這些豔事感興趣。單思華和高長江無功而返。
回到房間,兩人睡意全無,不得不重新對尋找要夢婷的計劃做出調整。
之前打算是由高長江去廣場網絡空間網查探要夢婷的下落,順便探查應奎的底細,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如果要夢婷真的如高長江所描述的那樣,對應奎死心塌地,就算再找要夢婷十次,她還是會偷偷溜掉。況且現在單思華驚動了應奎,如果再去網,萬一逼急了應奎,只怕要夢婷會受到牽連,甚至會帶給要夢婷生命危險。
如今之計,倒不如先把錢小紅找來市區,由錢小紅出面對要夢婷進行勸說,或許會讓要夢婷有所覺悟。母女連心,血濃於水,就算要夢婷如何的桀驁不馴,也不可能對自己的親生母親無動於衷。
對單思華這個提議,高長江並不贊同,他認爲要夢婷已經被應奎用感情迷了心竅,對應奎言聽計從,就算錢小紅親自現身,也不一定能夠起到作用,還不如前面的想法,去網碰碰運氣,要是找到要夢婷,就不放,逼其說出一個所以然。
假如要夢婷是被應奎玩弄感情,那麼就對要夢婷曉以利害,勸其離開應奎這個混蛋,假如要夢婷是受了應奎的脅迫,不得已而如此,那麼就不再對應奎客氣,用道上的辦法去教訓應奎。
正當兩人爭執不休之際,高長江的電話鈴驟然響起,他瞄了一眼手機,說了句:“是遊局長打來的。”將手機貼近耳朵,恩啊幾句後,面帶納悶地說道:“他說要找你。”隨後把手機遞過去。
“找我?”單思華接過手機,頗感意外,把話筒貼近耳朵,就聽到手機裡傳出遊局長焦慮的聲音:“是思華嗎?是不是思華?喂……”言詞中透出迫不及待的焦慮。
“遊伯伯,是我。”單思華回了一句,遊局長聽出他聲音,馬上在電話那頭接道:“思華,我想和你好好談談,你能不能先回古城鎮一趟?”
遊局長莫名其妙的要求讓單思華摸不着頭腦,當即回絕道:“暫時不行,遊伯伯,你想給我談什麼,我們在電話裡談好嗎?”
“一言難盡,電話裡說不清楚。”話筒裡傳出遊局長的嘆息,隨後又道:“這樣,我晚上趕回市區,你們就在大酒店裡面等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對你講。”
單思華還待詢問,遊局長已經掛斷電話,話筒裡傳來“嘟嘟”的忙音。
遊局長有什麼好談的,多半都是因爲要夢婷的事情。
單思華這樣想着,將手機還給高長江,淡道:“遊局長要我們晚上就在這裡等他,說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給我談。我看多半是講要夢婷的情況。”
“嗯。”高長江點點頭表示認同,隨即提出回去找錢小紅,並說出錢小紅有可能呆的幾個地方。單思華聽得頻頻點頭,最後補充道:“高叔,不管有沒有找到小紅阿姨,你都得快點返回,我在這邊等你。”
或許是太久沒有人牽掛,聽到單思華說出這樣的話,高長江竟然涌出一絲感動,想說些感動的話,張了張嘴卻沒有吐出一個字。
本來單思華準備趁高長江回去找錢小紅的空隙,直接去網找要夢婷或者應奎的下落。但遊局長在電話裡明確告訴他有要事找他談,如果去網和應奎相遇,說不定會有一場惡戰,萬一脫不開身,怎麼等待遊局長。
思前想後,單思華決定把精神養足,一方面等待高長江去找錢小紅的下落,一方面等遊局長的到來,便乾脆矇頭睡覺。
遊局長想找單思華談話,不是關於遊麗,就是關於要夢婷,而這兩個人,又恰恰是單思華最爲關心的人,所以單思華才決定窩在酒店裡等待遊局長的到來。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就在單思華耐下性子,準備矇頭大睡之際,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睜開眼,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一個陌生的號碼,沒有歸屬地。
單思華把手機貼近耳朵,懶洋洋地問道:“喂,你哪位?”
“華哥嗎?”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似曾相識。
“你誰?”單思華坐起身,接着問道。
“我是要夢婷,你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
單思華仔細分辨,確實是要夢婷的聲音,但和平時的聲音有些不同,好像是感冒一樣,當即應道:“婷婷,你現在哪裡?”
“華哥,我現在一個朋友處,我想和你好好談談。”要夢婷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顯得怪怪的,似乎喉嚨在發炎。單思華疑惑地接道:“婷婷,真的是你嗎?”
“當然是我,要不然我怎麼會有你的電話號碼。”要夢婷在電話那頭毫不猶豫地接道:“華哥,你不是有很多疑問想問我嗎?你出來,我們找個聊天的地方,好好談談,我把什麼都告訴你。”
單思華非常認真地聽着,確實是要夢婷的語氣,當即不再懷疑,隨口應道:“好,你告訴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馬上來找你。”
要夢婷說了一個地名,要單思華去那條街的一個咖啡廳,說她會在裡面等,然後把電話掛斷。
單思華默唸了幾遍地名和街道名,牢牢記在腦海中,顧不上休息,當即趕往目的地。
走出盛豪大酒店,迎面一股寒風吹來,讓單思華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這才意識到,深秋就要過去,寒冬即將來臨。
招手叫過一輛出租車,單思華鑽進車,對司機說出牢記在腦海中的地名,司機稍微辨認了一下方向,接道:“去那裡很遠的,如果打表就不去,一般我們都要另外加價。”
“不是在市區嗎?”單思華不解地問道。司機望了一眼單思華,接道:“是在市區範圍,但卻是在城市邊緣,一般都拉不到回頭客,所以要加錢。”
原來如此!
單思華暗噓一聲:不就是想多要錢嗎,說什麼拉不到回頭客。轉念一想,這些開出租車的也不容易,當即點頭應允,催促司機快開車。
司機所說的城市邊緣,有點誇大其詞,其實只有10分鐘不到的車程,而且單思華覺得,司機還故意放慢了速度。但單思華不想爲難司機,到了目的地,他按照事先說好的價錢,如數給了司機車費。
此時剛好日上三竿,單思華一眼就看到要夢婷在電話裡所講的那家咖啡廳,剛想走進去,又有些猶豫,便站在街邊,掏出手機,找到剛纔的通話記錄,準備給要夢婷打個電話確認。
儘管電話裡姚夢婷口口聲聲稱是本人,但還需得防着點應奎會不會從中使壞,叫人李代桃僵。萬一是應奎設下的局,就這樣貿貿然進去,恐怕會中了圈套。
電話通了,很快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喂,找誰?”
“請問你是不是認識婷姐?”單思華禮貌地詢問一句,特意加上姚夢婷的綽號。
“這裡是公用電話,誰知道你找誰。瑪麗隔壁!”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咯噔”一下掛斷了。
單思華收好電話,轉身往回走到另外的街邊,對電話裡男人粗暴的口吻並沒有生氣,相反還有些慶幸。還好預先打個電話確認,對方果然有詐,想用公用電話來騙人。
十有八九,剛纔那個電話不是要夢婷本人打的,多半是應奎在使壞。
單思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算要夢婷真的找他談話,也沒有必要把見面的地方選在離鬧市區這麼遠的偏街小巷,還選這麼闊氣的咖啡廳。僅僅從外觀上看,就可以猜測到這間咖啡廳的消費不是一般的貴。
而且之前單思華曾經去網找過要夢婷,踢壞了機房的門,依照應奎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想出什麼惡毒的方法來陷害他。
以單思華現在的身手,他並不怕應奎對他使什麼壞。哪怕應奎真的在咖啡廳裡面設下埋伏,單思華也沒有絲毫懼意。但想到和遊局長的約定,想到高長江正在尋找錢小紅,單思華決定先忍一忍,待把這些事情搞清楚以後,再想辦法收拾應奎這個混蛋。
飛快地權衡利弊之後,單思華迅速離開,很快回到盛豪大酒店。一個人躺在牀上,不覺睏意襲來,轉眼便進入夢鄉。連日來的奔波,確實讓單思華累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