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耗子提起剛纔的事情,單思華不答反問:“耗子,你和那個男的吃飯怎麼樣,感覺還好,”
“別提了,那個男的是個啞巴,和他吃飯沒意思,”耗子直言道:“就你進去的那會兒,我猛灌了兩瓶啤酒,去撒泡尿,出來就看見你們了,”
耗子的回答令人忍俊不禁,單思華附和着笑了笑:“耗子,其實今天我來並不是想和金四商量,我只是要故意氣氣他,”
“你是來氣他的,”耗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怪不得剛纔我看金四的臉se好難看,估計是被你氣的,”
“我見他太囂張,就想着要壓壓他的氣勢,故意說些話去刺激他,”單思華淡笑着接了一句,
耗子饒有興致地追問道:“華哥,你都說了些什麼,進去老半天才出來,”
說着話,兩人已經走到大公路邊,正好一輛出租車亮着“空車”燈駛過來,單思華沒有回答耗子的提問,順手招停了出租車,
從金四的別墅到高樂高俱樂部,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大公路,人跡罕見,是伏擊暗襲的首選之地,
剛剛和金四談崩,得防着點他派人來暗襲,這輛出租車來的正是時候,
一路上單思華緊緊靠着椅背,閉上眼睛做沉思狀,耗子也不敢過多詢問,打住話頭,
出租車在兩龍鎮長街口停住,單思華招呼耗子下車,卻沒有往高樂高的方向走,
耗子有些納悶:“華哥,我們這是去哪裡,”
“去找個地方吃夜宵,順便聊聊,”單思華頭也不回的應道:“剛纔被金四那滿桌子的好菜搞得肚子好餓,”
兩人很快來到一家擺放在路邊的夜宵攤點,挑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座位,
現在正處在和金四爭奪高樂高場子的非常時期,得時時提防金四派人在暗中下黑手,處處小心,
單思華點了一盤滷菜豬耳朵,一盤大肚外加兩斤雞爪,都是佐酒的好菜,
少頃,菜陸續擺上桌面,單思華開了一瓶高度曲酒,倒滿兩杯,招呼道:“耗子,我們先喝一個,”
耗子受寵若驚地接過酒杯,二話不說,一飲而盡,
酒剛下肚,香菸又遞過來,單思華接道:“來,抽上,”
“華哥,你還沒有告訴我,之前你在裡面的時候,和金四說了些什麼,害得他臉se那麼難看,”耗子忍不住問道,
單思華吐出一口濃煙,淡笑着接道:“沒什麼,就是說些氣人的話,不值一提,”
“華哥,我總覺得,你今天其實可以一個人去金四的別墅,爲什麼要叫我跟着一起去,”
耗子話剛出口又覺不妥,趕緊補充道:“華哥,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意思是說,你看我剛纔去那邊也沒有幫上什麼忙,覺得有些慚愧,”
“呵呵,你怎麼這樣想,”單思華淡笑着安慰道:“我叫你一起去,只是想着有個照應,並沒有打算去做什麼,你不用慚愧,”
接着,單思華話鋒一轉:“耗子,你和小雀在一起有多久了,”
不明白單思華爲什麼突然會問這個問題,但耗子還是認真地回憶道:“具體時間我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那個時候還在讀書,就認識小雀哥,跟着他去打架什麼的,”
“嗯”單思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着問道:“那你覺得小雀爲人怎麼樣,”
“我覺得小雀哥爲人耿直,對誰都像兄弟,是一個不錯的耗子臉上的表情有些驚訝,不解地反問道:“華哥,你幹嘛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我在考慮,到底要怎麼保護高樂高的場子,”單思華髮出一聲唏噓,
見耗子滿臉迷茫,單思華接道:“實話告訴你,我剛纔叫你和我一起出來,並不是害怕金四等人耍手段,我是想借機問問看,小雀在你們這些兄弟心目中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華哥,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小雀哥爲人太差,你就不準備幫忙看住高樂高的場子,”耗子似有所悟地接了一句,
“對,我聽到一些另外的說法,說高樂高童老闆以前採取了卑鄙手段,強行將原來的大地ok廳變成現在的高樂高俱樂部,所以我想多方打聽一些情況,”
單思華的據實相告令耗子更加詫異:“你說高樂高的場子是童老闆強佔來的,”
“不錯,而且被強佔的人就是顧城的姑姑,以前大地ok廳的老闆娘肖二姐,這個你應該聽說過,”
耗子點點頭:“很早的時候聽說過,那個時候大地ok廳出了砍傷人的事件,而且聽說被砍傷的人是肖二姐的侄子,後來大地被查封,再後來就變成了現在的高樂高俱樂部,”
“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跟着小雀混的,”單思華接着問道,
“我跟着小雀哥的時候,他已經在高樂高看場子了,”耗子不假思索地應道:“華哥,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單思華點點頭沒有否認,淡笑着接道:“問題肯定有,但你儘管放心,這樣,我們趕緊回去,具體商量該如何來保住高樂高的場子,”
在從金四的別墅出來之前,單思華已經電話通知了顧城,想必現在顧城已經把情況給小雀說清楚,就等他們回去商量具體事宜,
就在單思華和耗子趕回去的同時,在高樂高俱樂部的大廳裡,顧城正在給小雀講解過去的事情,
聽到高樂高場子以前的那些事,小雀驚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在我的印象中,童老闆一直都很好,看不出會是這樣yin險的人,”小雀難以置信地迴應一句,
顧城還沒有來得及多說什麼,單思華和耗子已經走進來,
乍見兩人在說話,單思華隨口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是不是在討論童老闆的事情,”
“華哥,你來得正好,剛纔城哥說童老闆以前強佔了肖二姐的場子,我想問問你看,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小雀趕緊接了一句,
“是真的,這些都是肖二姐親口告訴我的,”顧不上坐下歇口氣,單思華邊走邊回了一句,
接着,單思華便將那天在兩河口飯店所瞭解到的情況,一字不漏地講了一遍,聽得小雀和耗子暗暗咋舌,不時將眼光投向顧城身上,
耗子有些誇張地接道:“華哥,沒想到你當年砍傷的人就是城哥啊,真是沒想到,”
耗子的言下之意,是說單思華砍傷顧城,而顧城還甘願替單思華做事,似乎有些不近常理,
顧城卻大大咧咧地笑道:“我和華哥是梁山好漢,不打不相識,”
單思華順着話頭接道:“顧城最讓我敬佩的,就是在被我砍傷後,不但沒有要我賠償醫藥費,還撤銷了對我的刑事訴訟,”
“說起來也算是我不對,當初如果不是我那樣,也不會讓你生那麼大的氣,”顧城接道,
“可當初我爸爸也做得不對,實在是……”單思華話剛說一半,便被顧城打斷道:“好,我們今天還是不要說這些了,”
見小雀和耗子面面相窺,均面帶詫異,顧城意識到他和單思華的話有些過頭,趕緊岔斷,
被顧城這樣岔道,單思華也猛然醒悟,隨即哈哈兩聲,對剛纔的話題一笑置之,
“小雀,你對童老闆瞭解有多少,”單思華將談話歸於正題,
“華哥,在沒有得到這個情況以前,我一直認爲童老闆是受害者,但聽你你們的介紹,我也有些懷疑這其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小雀接了一句,不勝唏噓,
耗子順着話頭接道:“小雀哥,如果事實就像華哥說的那樣,那童嫂是不是不值得同情,”
“在童嫂沒有回來以前,我們也不好妄下定論,這件事還得看華哥怎麼定奪,”小雀如是回答,
單思華接道:“小雀說的不錯,我們只能等童嫂回來,證實之前的那些事情到底是否屬實,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幫助她,”
“這麼說,我當初是被童老闆他們表面的假象矇蔽了,”小雀自言自語地接了一句,
顧城淡笑道:“所以說,有很多東西都不能只看表面,等你社會閱歷愈發多了,你自然就會明白,這個社會懂得僞裝的人太多了,多得讓人防不勝防,”
“那我們是不是不管高樂高場子的事了,”耗子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慮,
單思華搖搖頭:“不,高樂高場子的事情我們一定要管,絕對不能向金四屈服,”
頓了頓又道:“不僅如此,我們還要提防金四的人來搗亂,但童嫂這邊也得要問清楚,如果說童老闆真的是用不正當的手段,把當初的大地ok廳弄到手,那麼童嫂就別想要靠這個場子養老,”
說這句話的時候,單思華是硬下心腸,因爲在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天晚上和童嫂的一夜纏綿,
單思華話音剛落,衆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總算明白了單思華的意思,
突然,單思華似有所悟地接問一句:“對了,高叔人怎麼不見,”
還記得那些獎狀做好以後,就一直沒有見過高長江的面,他人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