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父親失蹤了顯示器可以用舊的。我拿了一個小本子計算着。CPU,要用新的,奔四2.8的據說不錯,內存必須足夠大,最少512,顯卡,也要獨的,不能低於128,硬盤,八十的吧,這個跟四十的價格上差不太多。還有上網費,一個月一百二,這樣算下來,最少也要四千塊錢。我扔掉本子,嘆息一聲,躺到了牀上。
“砰。。。砰。。。”門被敲了兩下,劉若熙走了進來。她今天穿的很嚴實,一件寬大的T恤,一條石磨蘭的牛仔褲,表情嚴肅的說道:“我想跟你談談。”
“說吧。”我從牀上坐了起來,上下的打量着她。忍不住想起了昨夜裡的旖旎。
“不許看我。”劉若熙的臉色一紅,有點扭捏的冷聲說道。
我扭頭望向了窗外,想笑,可是又不好意思笑,道:“我給你留的東西吃了嗎?”
“臭了,已經扔了。”
“一百多塊錢一隻的螃蟹啊,我都沒捨得吃,給你帶回來,讓你嚐嚐鮮吧,你給扔了,太奢侈了吧。”我真有點痛心了,嘴中的哈喇子差點沒流出來。我不知道螃蟹到底好不好吃,但賣那麼貴,味道肯定不錯。
“沒扔,等着你回來呢。我跟你說,以後你晚上回來,必須先跟我打聲招呼。否則。。。否則你就搬出去住。”
我揹着身子,看不到她的樣子,不過,聽她說話的語氣,也可以想象的到,她的臉色一定很紅。劉若熙的肌膚有着南方人的細膩與白潔,臉色一紅,宛如日落之時,那天邊的彩霞,給人一種神往之心。
“恩。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兒嗎?”
“沒了,出來吃東西吧。”劉若熙走進廚房,端出了螃蟹和那些菜,又放了一瓶啤酒。
“你吃吧,我不餓,今天忙活了一天,有點困了。”我又躺道了牀上,衝着門口喊道。
“可這個東西不能放,再放就要壞了,我們又沒有冰箱。”劉若熙站在我的門口,愁眉苦臉的看着桌子上的食物。
“你吃吧,給你帶的,我已經吃過了。”說着,我關掉了電燈,蓋上了被子。我當然想去吃那隻螃蟹了,但我心中暗暗的告誡自己,別接觸她們,女人都是老虎。
我聽到了一聲門響,劉若熙好像出去了。也不在意,躺好了,混混的睡了過去。
早上起牀,我看到客廳的餐桌上放着一隻碗,碗裡還有一隻螃蟹,螃蟹的上面放着幾個已經融化了的雪糕,在碗的旁邊,放着一張紙,上面寫着大大的兩個字:“謝謝。”
螃蟹的顏色已經變黑了,估計是吃不得了,但心意在,這讓我心裡暖暖的。
胸口的疼已經不是很嚴重了,從韓彬哪兒拿了點消炎藥,又換了繃帶,
然後把何大夫的那幾封信寄了出去。又開始跑私人診所。
已經進了九月,天依舊很熱,蟬鳴的嘶啞,叫的人心浮躁。唐怡的傷已經沒問題了,但臉上卻留下了印記。擦破皮兒的地方,明顯的與臉部其他的肌膚不同,紅紅的,如剝皮的肉。這讓她顯得很悲觀,雖然也開始上班了,但不怎麼出去,也不願意見人,就坐在辦公室內,與那些大夫保持熱線聯繫。
她許諾給我的兩萬塊錢終究沒給我,好像把這個事情忘記了似的。她不提,我也不問,既然不給支持,那就讓他自然銷售吧,反正我對醫院的興趣也不是很大,兩塊錢的提成,太少了。
這個月,小診所已經送出了一千三百多支,七塊錢的提成,我先裝到了自己兜裡。至於欠款,就讓他欠着公司的吧。現在我需要錢。
我買了一臺電腦,二手的顯示器,二手的機箱,一流的配置,擺在臥室內,我有一種幸福感。我終於有自己的電腦了,這曾經是我最大的夢想。
我的夢想有很多,比如在北京買一所房子,有一份固定的工作,買一輛車,但這些,我覺得還很遠,最迫切的就是買一臺電腦,現在,我實現了。我如看着自己的愛人似的,盯着它,小心的用絨布擦拭着他的每一個角落。
天藍了,風清了,成熟的秋天也快要到了。但我的心卻一直不舒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想起宇文倩,雖然我努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思想,但這卻像防民之口一樣,壓抑的越深,思念的越苦。我試着撥打她的手機,但停機了,我的電話也沒響過。
即便是她父親把她帶回去了,如果心裡有我,也會給我打個電話,可現在,一個電話都沒有,就如憑空消失了似的。
這世界上最疼的痛不是肢體的傷口,而是心傷。因爲心傷沒有藥可醫治。
爲了不讓心有多餘的空隙,在業餘的時間,我一心的撲在了網站上,寫東西,傳圖片,做鏈接,我所知道的,所能做的,全做了。網站也爭氣,在長尾關鍵字上,已經排到了第一頁,但在重要關鍵字上,我的網站還在二十頁之後徘徊。不過即便是這樣,一天也有幾百個IP的流量,已經有了兩筆業務了,也就是說,我這個月,廣告費賺了一百七十八美元。
我很知足,第一個月就有這樣的效果,等過一段時間,網站穩定了,排名還會上升,那樣,我的收入會更加的明顯,一個月幾千美元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再過一個星期,周德文就要去美國了。今天,是最後一節課,我給周德文準備了一份禮物,兩張休斯頓火箭隊的門票,是託安妮買的,不到九十美元,還送漢堡和可樂。
我一直想送方姐點禮物,但不知道送什麼。太貴的我買不起,國內的,方姐
不稀罕,偶然的與安妮聊起了中國,就談到了姚明,還知道,看NBA比賽不像我想象的那麼貴,才四十多美元一張,所以就讓她幫着給買了。
周德文見到球票,並沒有欣喜,表情淡淡的接過球票,放在了一邊,道:“梨子熟了嗎?”
方姐笑着拍了一下他的頭道:“沒禮貌,還不快謝謝曲老師。你不就喜歡姚明嗎,到美國,你就可以親眼看到姚明打球了。”
我不在意的一句話,沒想到他現在還記着呢。我笑着說道:“差不多了。你可以讓你媽媽帶你去採摘啊,好像五十塊錢,就可以隨便的摘果子了。”
他沒說話,好像有很深的心事,轉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方姐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我送出了門。
“小恆,你爸沒了。。。”
早上,還不到五點,二叔的電話打了過來。我聽完這話,腦子裡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前方,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沒了,前幾天還好好的呢,怎麼可能會這樣呢。
“今天早上,我一起牀,看不到你爸了,院子裡也沒有。”二叔焦急的說道。
“你把話說清楚了。。。”我從牀上一下子跳了下來,氣憤的衝二叔喊道。剛纔二叔的話,讓我以爲父親死了呢,原來是不知道父親去哪兒了,讓我白白的受了驚。
這幾天,我爸可以獨自一人走路了,早上,大概是一個人鍛鍊去了。
“我四處找了,就是找不到。同屋的那個病人說昨天晚上大概一點多,你爸起牀出去了,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昨天晚上一點多出去的,現在還沒回來。他能上哪兒呢。我一手拿着電話,一手穿着褲子,蹦着向外跑去。邊跑邊說道:“廁所找了嗎?”
“找了。。。”而說急得都快要哭了。“哪兒都沒有,周圍的人也沒看見他。怎麼辦啊。”
我邊跑邊喊道:“你問我怎麼辦,我知道怎麼辦啊?跟你說過不讓你喝酒,你喝啊。喝死你算了。”
現在我已經喪失理智了,衝到路中間,攔住了一輛載客的出租車,把出租車裡的客人一把拉了下來,衝着司機喊道:“去郊區。”
司機愣住了。
我兜裡裝着一百多塊錢,全掏了出來,扔在了前擋風玻璃的臺子上,喊道:“快點。”
“客人還有行李呢。”
在後座上,扔着幾個皮箱,我轉過身,拉開後車門,把行李全給扔下了車。司機趁我扔行李的這檔兒,跳下了車,向遠處跑去。
我一愣,隨即明白了,這司機以爲遇到劫車的了。我也顧不得其他,抓起自己的錢,跳下車來,向主路上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