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人家追我一年多了,我早上一打電話,人家就過來了。他比你長的帥,還從來不罵我,我決定跟他好了,以後再不搭理你。”宇文倩的手又開始捶打我的胸脯了。看來對我罵她,她一直耿耿於懷呢。
我有點苦澀的說道:“你這一段時間住哪兒了?就住他家了?”
“什麼呀,從你哪兒出來之後,我就回家了,人家在家裡哭了一夜。那天,我決定,以後再也不搭理你了。可你這個壞蛋,那天又給我打電話,而且就只打了一次,你爲什麼不多打兩次呢。”宇文倩幽怨的說道:“後來,還讓我給你打,氣死我了。”
“你還在家裡住?”我的心一沉,聲音有點嚴肅的問道。
“沒有,前兩天我爸來北京開人代會,我怕他又把我帶回去,就搬到我同學家去了。”
“哦。”我的心放了下來,我以爲她在騙我呢。道:“你爲什麼怕你父親把你帶回去啊?難道是因爲我?”我笑着問道。
“別臭美了,誰愛搭理你啊。人家這個假期要考察一下服裝市場,準備開一家時尚服裝店呢。”宇文倩小聲的說道。
樹林中涼風習習,地上綠草如茵,如果不是受傷,與戀人躺在這裡,也不失爲一種享受。我笑着說道:“那我怎麼沒見過你考察市場啊。”
“早考察過來,項目不可行,我正給我爸寫項目報告呢。等假期結束了,我的報告也就寫的差不多了。”宇文倩振振有詞的說道。
以她家的經濟實力,她父親絕對不會在乎她開一家服裝店賺的錢,大概是想讓她早一點接觸市場,獨立策劃一個項目,品嚐裡面成功的喜悅和失敗的苦澀吧。可惜,這閨女根本就無心去想這些事兒,只是想着玩。
我聽到腳步聲,向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從樹林外跑過來三個人,手中提着木棍。我的眼睛有點模糊,看不太真切,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猛的推開宇文倩,把她護在身後,站了起來。
“怎麼了?”宇文倩嚇的抓着我的衣服,緊張的向前看去,當看到那三個人的時候,急得只喊:“你快用槍打他們啊。”
三人漸漸的近了,是韓彬。他氣喘吁吁的跑到跟前,四下裡灑了一眼,道:“人呢。”
“走了。”我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乏力的說道:“幫我再弄一下傷口吧,這丫頭太笨,還流血呢。”
宇文倩不悅的翻了一個白眼,撅着嘴,嘟囔着說道:“你才笨呢,手裡有槍還讓人家砍成這樣,砍死你活該。”她說的時候,眼睛又盯起了我的胳膊,想幫忙,可又不知道怎麼幫,手伸出來,又縮了回去,一副心疼的模樣。
“你小子也太操蛋了吧,把我當什麼人了。”韓彬熟練的幫我扎住傷口,架住我的一支胳膊,半攙扶着向外走去。“你就這麼看不起我韓彬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道:“那幫孫子點名讓我一個人來,這笨丫頭又在他們手裡,我怕把他們惹毛了,真下了殺手,所以就一個人來了。這兩位是。。。”
宇文倩跟在我的身邊,扎着頭,默默的走着。
“我哥們,大學的同學,都比我混的強,這個帥的跟葛優似的叫李路,在XX醫院外科,這個叫刁德一,你別瞪我,呵呵,喬德餘,反正都差不多,都不是什麼好人,XY醫院五官科的。都是鐵哥們。今兒一打電話,就趕過來了。”
“謝謝了。。。”我感激的說道。
“趕緊走吧,別娘們了,你這傷口得趕緊處理,要不很容易發炎的。”
韓彬的那輛破面包停在路邊,後面還有一輛標誌206,大概是那兩個大夫開來的。我被韓彬攙進了麪包,躺在宇文倩的腿上,隨着車的晃悠,竟然睡着了。
“啊。”胳膊上的疼痛,把我疼醒了,韓彬正拿着一個帶鉤的針,在我胳膊上穿針引線呢。見我醒過來,笑着說道:“你丫都快趕上豬了,夠能睡的,給你打麻藥,都沒醒過來。”
這兩天,睡的確實少了點,一天也就睡三四個小時吧,再加上失血,所以睡踏實了。我看了看周圍道:“宇文倩呢?”
“好像是她爸過來把她帶走了。”韓彬的手沒停,繼續給我縫着。道:“十八針,你丫也真能挺,要我弄這麼一大口子,早暈菜了。好了。先喝點鹽水吧。”他收拾起了手頭的東西,遞過來一個生理鹽水的瓶子。
我嘴乾的難受,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端起瓶子,一仰頭,向肚子裡灌了下去。“呸。”我把喝進去的水又全都吐了出來,道:“這是什麼玩意啊。又苦又鹹的。”
“你將就着點喝吧,失血太多,不補充點水分,一會兒有你受的。”韓彬把東西站在臉盆前洗着手,道:“你女朋友可真是個活寶,見你沒醒過來,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我說沒事兒,她還不相信,到處聯繫醫院,結果,醫院沒找到,把她爸給找來了,弄了輛救護車,讓她爸把她塞近車裡,拉跑了。難道我還能害你不成。就你這口子,又沒傷着筋骨,以前我處理的多了。”
“拿我練手吧。”我端起瓶子,忍着那難受的滋味,把半瓶子鹽水全灌到了肚子裡,道:“幾點了。”
“五點多了。你再躺一會兒吧,一會兒我給你弄點吃的去。”韓彬坐回到桌子前寫着什麼。
“五點多了?”我從牀上跳了下來,頭一陣眩暈,差點沒坐回牀上,扶着牀沿,閉着眼睛,呆了大概三十秒,才覺得舒服了一點,道:“我得趕緊走。晚上還有事兒呢。”
“老鼠操貓,你丫就是豁出命去也要爽啊。快躺着吧,你女朋友沒事兒。
”韓彬把手中的筆扔在一邊,從藥價上拿出了一瓶液體,又端詳了起來。
“去你丫的,晚上我還要給別人上課呢。”我掙扎着坐了起來。
“就你。。。。。。活脫脫的一個黑社會,還給別人上課,教人打架啊。你還是別誤人子弟了,躺着吧,哪兒也別去了。我先給你輸點消炎的,萬一要是感染了,你女朋友該有話說了。。。操,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丫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啊,什麼時候也給我介紹一個。”
“什麼時候你也捱上這麼一刀,也就有了。藥費改天我再給你,已經跟人約好了,不去不合適。”我蹣跚着向外走去。腿如踩在棉花上似的,眼睛看着外面的光線都變了色調。我有點佩服女孩子了,她們每個約都有那麼一次,還跟個沒事兒的人似的,我只不過是流了那麼一點血,就如此的虛弱。
“你行嗎?”韓彬追了出來問道。
我推着我那輛破自行車,微微的笑了一下,道:“這話好像應該是女人問的。我可沒有跟你搞玻璃的愛好。”
“滾。。。”韓彬虛踹一腳,笑着看我漸漸的遠去。
韓彬的小診所離我住的地方並不遠,回到家中,接了點涼水,用毛巾擦了一下身上的血跡,換了一身衣服,騎上車子,向外走去。
“我曾經一個人獨自流浪。。。”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我的頭還有點暈,所以不敢騎着車子接電話,停在了一邊,道:“您好。”
“我想跟你談談。”
“您是。。。。。。?”我只是聽着這個聲音有點熟,但一時想不起是什麼人。
“我是宇文倩的父親。。。”
“哦,伯父啊。”我心內有點發怯,但依舊微笑着說道:“晚一點行嗎?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呢。至於昨天我跟你說的那個方案,我回去之後,又仔細的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有許多需要補充的地方。。。”
“你幾點有時間?”宇文倩的父親依舊很嚴肅的說道。
“大概九點半。。。左右吧。”
“那好,我在昨天咱們吃飯的那個地方等你。”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宇文倩的父親就把手機給掛了。我有點惆悵的繼續騎上車子向前走去。本來還想問問宇文倩怎麼樣了,可聽他的口氣,似乎對我有了很深的成見。其實我有點害怕見到他,宇文倩因爲我的關係被綁架了,雖然安然無恙,但在一個父親的眼中,我就是不祥之物,見我,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在迷糊中,給周德文上完了課,我與宇文倩的父親又坐到了昨天吃飯的那家餐廳。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宇文倩的父親點了一根菸,獨自抽了起來。他沒有了昨天晚上的熱情,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我也不太清楚。在回來的時候,我睡着了,也沒問她,後來,聽說你把宇文倩接走了。她現在還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