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月城進了馬車,華濃和紅心立刻下了馬車,放下車簾,守在車外。
天然看着杜月城有些疲累的樣子,關心的問道:“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會?”天然邊說着便把他拉過去,給他墊了引枕放在身後,讓他舒服的靠在上面。天然又親手給杜月城倒了杯茶,遞給他。
杜月城伸手接過去,喝了一口,擡起頭來看了天然一眼,說道:“江山綠牡丹?”
“是,喝出來了?”天然笑着說道,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說道:“綠牡丹外形條直似花瓣,形態自然,猶如牡丹。白毫顯露,色澤翠綠誘人,香氣清高,滋味鮮醇爽口,湯色碧綠清澈,葉底成朵,嫩綠明亮。都說龍井有四絕,我卻看着不如這綠牡丹和我心意。”
杜月城輕輕一笑:“連這個都帶了出來,你還有什麼沒帶?”
“多着呢,不過出行當然不比在家,能將就就將就吧。”天然嘻嘻一笑,這一頓妙語連珠,漸漸的撒去了杜月城的煩悶,這時才問道:“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總比一個人亂想的好。”
杜月城看了天然一眼,聽了她這麼一通話,心裡已經不那麼煩悶了,於是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總覺得煩悶異常,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但是我已經仔仔細細的都檢查了一遍,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可是心裡那股不安卻揮之不去。”
“你也有這種感覺?”天然放下手裡的茶杯驚道。
“你也有?”杜月城看着天然頗感驚訝。
“是,自從到了這裡我就覺得很不舒服,可是就如同你所說的一樣,沒什麼發現,可是心裡總覺得不安,不知道爲了什麼。”天然輕皺娥眉,緩緩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杜月城坐直身子,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似乎隱藏着的敵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很不舒服,就好像被人盯梢一樣。”天然略帶沉思地說道。
杜月城微微一想說道:“我去和老頭子還有碩德八剌商議一下,今晚不在潯陽落腳,連夜趕路,我怕潯陽不安全。”
天然只能點點頭,她並沒有實戰經驗,不敢往下結論,只能說出自己的想法讓他參考。
杜月城迅速下了馬車,擡腳往並肩王和碩德八剌的方向走去。到了二人面前,直言不諱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碩德八剌濃眉緊蹙,重重的說道:“剛纔王爺正對我說,剛收到消息,潯陽不安全,要連夜趕路,正準備讓人準備一些乾糧路上帶着吃。”
杜月城有些驚訝地看着並肩王,他居然能得到消息?看來一路上已經安置了前哨,譏諷的說道:“臨老了,終於聰明瞭一回。”
並肩王冷哼一聲,該死的混小子,說話能噎死人。不過此刻他不想和他爭吵,只是冷哼一聲說道:“下達命令,連夜趕路,彼此口耳相傳,不得大聲,立刻啓程。”
杜月城和碩德八剌分頭行動,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馬車又開始啓動,天然坐在馬車裡微閉着雙眸,心裡卻有些忐忑不安,怎麼也不會想到剛出來第一天,竟然就會這樣的令人不安,以後這個把月的路程可怎麼是好。
天然記得歷史上每一次的和親都會是一支具有強大戰鬥力的,數目龐大的軍隊護送,爲什麼到了這裡居然只有幾百名士兵,儘管以天然的不怎麼懂行的眼光去看,能看得出這些人要比一般的士兵整體的觀感要強得多,可是畢竟人數太少,而且還要保護這一大批的嫁妝,還要保護這麼多人的安危,天然重重的嘆口氣,皇上究竟在搞什麼鬼??
伴隨着車輪滾動,天然的心思一刻也不曾停下來,就連窗外的景色,也無法吸引她了,拿出帶來的九州域志,天然再一次地仔細地研究着前行的路線。
可是看來看去,路依舊就只有一條,那就是過了潯陽,走陸家口,然後才能選擇往東還是往西,自己才能掌握主動權。
從潯陽到陸家口,這一路上只怕是不會太平了。天然緊緊地握起了手,強行的壓制心裡的不安,第一次感覺的死神就在不遠處隱藏着,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冒了出來。
天然怎麼也想不明白,假設真的有這麼一股敵人,究竟是誰的人呢?從皇上下旨和親,其實加上今天也不過才四天,就算是鐵達拉王第一天就得到了消息,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派人阻截。更何況能發消息的杜月笙和路側妃都已經被嚴密的監控了,不可能有機會這麼做的。
這次出行,路側妃和杜月笙被關在一輛馬車裡,就連吃飯都是在馬車裡吃的,根本沒有機會和外面的人聯絡。
若不是鐵達拉王,天然根本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這麼做。畢竟天然對於草原上得情形並不是很瞭解,除了知道鐵達拉王很有可能是幕後黑手以外,其餘的根本就不知道,就連碩德八剌的家族,她也是一無所知。
當年糾結於王妃、王爺還有草原上那一大串人的,究竟是個怎麼樣的陰謀?天然已經隱隱猜出,路側妃在裡面絕對的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可是她的姐姐那個就做燕雪的,能讓王妃和王爺念念不忘的,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女子?她真的是爲了王爺和王妃才死去的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漆黑的月色慢慢的降臨,天然知道馬車過潯陽而不入直接從城外繞了過去,也許是因爲夜的降臨,天然心中那股不安,越發的濃重起來,她從未有過這樣的失態,可是這一回,她真的有點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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