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瑤一定是裝的,我敢肯定。
“老公......”爲了尋找真相,我拼了,甜甜的叫他一聲,然後膩了過去。
李傲是嚇了一跳,左右看看,通道里並沒有別人,他指着自己說:“你在叫我?”
“廢話。”我瞪了他一眼,然後又甜甜的叫了一聲:“老公。”
天殺的李傲,竟然打了個寒顫。老孃我這麼賣力的把聲音放嗲,他竟然不領情,還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真想給他屁股來一腳。
“你有事就說,別這樣,我受不了。”李傲擦着手臂,一臉的嫌棄。
我又瞪了他一眼,才說:“那個瑤瑤是不是一直都住在那?那誰扶她下樓,誰給她端茶送水,誰送她去魚塘的小木屋的。”
“標叔啊,魚塘是我跟標叔開的,瑤瑤的事情都是他負責,我偶爾過去看一下。”李傲絲毫也沒有懷疑我,一咕嚕就把細節說得清清楚楚。
原來那個李雪瑤跟標叔是表親的關係,標叔一有空就會帶她去魚塘那邊小住幾天,她是天天盼着李傲去看她,李傲每次去,都給她帶這帶那的,還把家裡的鑰匙給他以防萬一,聽得我好不嫉妒。
儘管兩人是青梅竹馬,可是我還聽完之後還是忍不住想要發火。
憑什麼青梅竹馬就能讓他做這做那,憑什麼我這個老婆被她用凳子砸了,我還要跟她賠禮道歉。
早上下班後,我賭氣的故意走得特別快,咚咚的回到房間,摔在牀上,看着潔白的天花板一言不發。
李傲走過來,靠着門框上,鄙視着我,“看吧,我不說你又生氣,我說了你也生氣,女人啊,真是不懂。”
我噌的一下做起來,反脣相譏,“女人是書,男人是豬,試問一頭豬怎麼能讀懂一本書?”
李傲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跳上牀,順勢就攬住我,我嫌棄的拍掉他的手,“別碰我,你昨天才抱過她。”
“那我砍掉這雙手。”
他忽然面色一凜,握着拳頭用力的捶在木板牀上,發出一聲巨響。
我嚇了個半死,他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他也很少開玩笑,連忙抓起他的拳頭,小嘴吹着風,一個勁的說,疼不疼,你傻x啊,幹嘛自虐,想虐也找我啊。
“你不是不喜歡它麼?”他揚起兩隻手,“我把它砍了,以後再也碰不了別的女人,你也開心。”
“你癡線的,沒有手怎麼活下去。”我噴了他一臉。
他眸光灼灼,涎着臉說:“你養我啊。”
“不要臉,一個大男人要女人養,你又不是小白臉。”
“我不白麼?”他湊上了臉頰。
用力的推着他的臉,他卻用兩隻手搔我的咯吱窩,我的媽呀,我最怕癢癢了,瞬間就倒在牀上,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兩個人過於瞭解並不是一件好事,像他,對於我的所有的弱點,都瞭如指掌,知道如何才能讓我不生氣,如何才能讓我轉怒爲樂,有時候想想,他還真是我命中的剋星,雖然一直都鬥氣,鬥嘴,可最後還是會滾到一起。
人生總是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每天都有不可預計的狀況出現。
像這天晚上,六號房就出事了。
那時我跟俞飛鳳正在對面的九號房門口聊天,忽然就聽到六號房裡發出了砰砰乓乓的聲音,是玻璃摔在牆上的聲音,接着是慘叫聲。
我們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跑到空掉的九號房裡,隔着那個小玻璃窗口張望。
吧檯的人也散得很快,轉眼就走個精光,剩下吧檯裡的一個收銀,一個水吧,那個收銀是個女人,現在已經躲到桌子底下去,男的也掃着玻璃架上的幾支名貴洋酒,然後走到吧檯的另一邊。
兩分鐘後,六號房的房門被人從裡面用力的拉開,有個男人衝了出來,他的右手全是血,一條手臂從肩膀以下,就這樣耷拉着,看樣子已經被砍到骨頭。
我跟俞飛鳳在房間裡面面相窺,俞飛鳳說,六號房有人過生日,水果刀剛纔是新來的江經理拿進去的。
額,這下糟糕了。
早就說過她什麼都不懂還要裝老大,過生日切蛋糕切水果什麼的,水果刀是絕壁不能留在房間的,她還明知故犯。
有些人喝了酒就會發酒瘋,發起酒瘋來不是人一樣。
那個人託着手臂跑去走火通道,六號房裡又竄出幾個人,有兩個臉上有血,有一個上衣被劃開,其他的都一窩蜂的跑出來,那幾個女人尖叫着,跌跌撞撞的慌不擇路亂竄。
“殺人啦,殺人啦。”有個頭髮凌亂的女人是最後奔出來的,嘴裡亂嚷嚷着,很快就被那些看場的拉走。
俞飛鳳掩嘴笑着說,經理瘋了。
李傲帶着人過來,我跟俞飛鳳也從房間裡走出來,走近六號房門口,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裡面的茶几上,全是血,紅彤彤的一片,到處都是蛋糕水果,沙發上,地板上也有血,再走進去一點,那些酒味跟血腥味,讓人想吐。
我剛想進去,李傲一手就把我扯了回來。
“不準進去。”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野狗,叫其他人過來清理。”
野狗嗯了一聲,拿着手機就走出房間外面叫人時,李傲帶着我,遠離了那個房間。
“發生什麼事了?”我還一頭霧水,還以爲是生日會喝醉酒打架。
李傲說,不是這麼簡單,是有人尋仇,剛纔被砍的那個是他的一個手下,估計是在外面得罪人,人家找個藉口來尋仇。
我聽得毛骨悚然,現在的人還真猖狂,砍人都不用帶武器,直接就借刀殺人。
走火通道都是血,我們提了水來洗,累個半死。
回家後,李傲又有意見,說我不能再呆在那,要換個環境。
我也點頭同意,那裡好像越來越亂,而且,我老做深夜的工作也不是辦法。
“你有什麼好提議嗎?”我膩歪着他,笑臉迎人。
他摸着我的腦袋說:“跟着我吧,我去哪裡你去哪裡,反正,你已經是我老婆,你生日那天,我們宴開百席,宣告天下。”
我數着手指頭,離生日還差半個月呢,足夠時間。
“你會請李雪瑤麼?”
“你說呢,你說請就請,說不請就不請。”
他的神情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當然請啦,不然她怎麼會相信我已經是你老婆,讓她親眼看到,她纔會死心,說不定那天,她就氣得站起來指着我來罵。”
“你想太多了吧。”李傲點着我的腦袋說:“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切,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到時候不就知道麼?不過我可沒打算等到那天,因爲,我第二天就去辭職了,然後搬到了鳳凰酒店,住在李傲常駐的那個房間,然後約上江燕妮,又給往日一起混的楊蓮,林琳她們兩人打了一通電話,叫她們聚集在一塊商量重要的事。
星夜ktv,我們幾個女人圍成一堆,一邊吃東西,一邊唱歌,一邊聊秘密。
她們幾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一聽到我有事,全都來了。
幾杯酒下肚之後,我才說:“我想,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說,就等你呢。”江燕妮很興奮。
“我想,去李雪瑤家裡裝針孔攝像頭。”我壓低了聲音,畢竟這是不見的人的事呀,偷窺誒,別人知道不管,只要不被李傲知道就好。
江燕妮說,你還懷疑她不是有病啊。
“廢話,那天她的力氣可大,搬着凳子砸我的腿,我又不是瞎子,我又不是神經麻木。”
我擼高了褲管,小腿上面還有着淡淡的淤青色,江燕妮深信不疑,因爲那天我的確有叫她去接她,不然也不會輕易把我的車給她開,要知道那輛車可是我的寶貝。
“怎麼裝啊,我們四個去?要不要叫別人?”楊蓮有點懵。
我說:“這種事越少人越好,她不是有每個星期都去池塘那邊住一兩天麼,我們瞅準機會,等她出門就進去。”
“可是,她小姨在啊,要是鎖門了,我們怎麼進去?”江燕妮提出了疑惑。
我噗的笑了一聲,從褲兜裡拿出一串鑰匙,得意的楊着。
這是我從李傲那裡拿的,偷偷配了一條,這只是我計劃的一半,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先買攝像頭。
標叔那邊,當然還是由我們的性感小野貓燕妮妹紙出場,拋幾個媚眼,嗲幾聲再露點肉,就知道他的行蹤,知道他這兩天就會去魚塘,我們都興奮得不得了。江燕妮交遊廣闊,什麼人都認識,弄幾個針孔不是問題,沒兩天她就給我帶回來一堆,配對好,就等着標叔接她出去。
“三千。”她攤開手掌對着我。
“什麼三千?”我一頭霧水。
她指着那一堆東西說:“這個,花了三千。”
尼瑪,真貴啊,原來找真相是要付出這麼貴的代價的。
我把口袋的錢都拿出來,只有三百,江燕妮撇着嘴,嫌棄的把錢揣進口袋,然後對我說,你還差我兩千七......
晚上回到酒店,我翻出了包包,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出來,李傲之前給我的銀行卡也掉出來了,我剛拿起來,李傲回來了。
我連忙隨手塞到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