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抽菸是因爲手指寂寞?

我站在張秀珍的背後,看着林琳低着頭,一邊寫單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起了心中的往事,痛苦的感覺如同苦水一樣,在胸口蔓延開來,心臟開始絞痛起來。

“琳琳,啤酒。”在那股揪痛涌出喉嚨之前,我把手裡的冰桶用力的放到了吧檯上,打斷了琳琳的話。

她擡頭看了我一眼,扯了扯嘴角,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捧着冰桶回到卡座,沒幾分鐘,又聽到了哐哐的色子撞擊的的聲音。

我咬着牙,強忍着心裡的那一抹痛楚,看了一眼吧檯裡面的那個杯子。杯子裡,放着十幾支不同牌子的香菸,都是那些酒吧妹紙在客人那拿的,過來下單子的時候都放在杯子裡,下班才聚到一塊抽個煙霧繚繞。

我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伸出了手。

李傲說過,我是他看過的,第一個在酒吧上班而不抽菸的女人,那種感覺就像出淤泥而不得荷花一樣,感覺特別好。

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會傻傻愛着他的龍曉菲了,又何必再爲他堅持點什麼。

我拿出了其中一支細長的煙,然後走出了吧檯,坐在外面的吧椅上,噌的一下,打開了打火機,把煙點燃。

剛送到嘴邊,忽然沒來由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拿着煙的手指很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只感到半邊身子都像被激光照射過一樣,烙得生痛。

微微扭頭,看向了卡座上。

李傲那陰鷙的眼神立刻跌入了我的眼底,眼神中有着憤怒,還有絲絲的不解和心痛。我回敬了他一個冷漠的笑容,然後,在他的注目禮下,把香菸送進了嘴巴里,猛的吸了一口。

“咳咳.....”一股濃烈的菸草味嗆進了我的喉嚨,我眼淚直流。

原來,抽菸是這種的感覺。

我自嘲的笑了笑。

以前看那些酒吧妹紙抽菸,都覺得是一種優雅,或者有型很酷,可是爲什麼到了我這裡,卻剩下了窘迫跟笑話。

李傲的眼神還是停留在我這裡,我不能輸,只要能讓自己的形象在他的面前壞得一文不值,只要他不再糾纏我,不要讓我想起那些刻骨的往事,就算讓我現在自殘,我也無所謂。

深吸一口氣之後,咳嗽的感覺終於被壓了下去,我兩個手指夾着煙,吸一口,吐一口,看着煙霧繞繚,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樸素迷離。

當我的眼神不再爲李傲停留時,他卻離開了卡座,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的本能告訴我,我應該立刻離開的,可是,當我從那高高的吧椅上跳下來時,他已經站在我的眼前,遮擋了大部分的紫光燈,我的世界,剩下一片灰暗。

“你抽菸?什麼時候學會的。”他狐疑的聲音帶着某種陰沉在我頭頂炸響,然後,一手捏住了我拿着煙的手腕,舉了起來。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關你事。”

香菸一秒鐘就被搶走了,然後被丟到地上,還被他狠狠的用腳搓了幾下。

擡手,將我圈在了吧檯外面,他撐着光滑的大理石面,冷冷的說道。“我不喜歡你抽菸。”

我別過了臉,強忍着心裡的怒氣,“說了不關你的事。”

“你是我的,當然關我的事。”他忽然用手擺正了我的臉,讓我跟他對視着,冷笑着說:“如果你因爲肺癌死了,那不是就不好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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