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這樣嗎?”他陰沉下臉色,似探究地盯着她問道。
尹沅希迎上他冷冽的眸子,無懼道,“不然你以爲呢?就算齊俊跟我要好,他也還到不了支持我開公司這個資格,天成上下還有那麼多的董事,怎麼可能給齊俊如此濫用權利,亂挪資金?”
“那他爲什麼不做信息管道?那可是他們天成手到擒來的生意。”臧舶烈順勢又問。
“你以爲所有的商人都只顧賺錢不論其他,你當年害得齊俊差點坐牢,人家恨你還來不及,幹嘛要爲了那點錢跟你合作?”尹沅希想也沒想地衝了回去,說完話正準備不理會他,卻被他更快地用手攔住她欲背對的身子。
他的俊容再次壓下,可現在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神色,無法讓人看清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那你爲什麼要跟我合作?你不也是很我還來不及嗎?”
尹沅希瞬間冷凝下容顏,絕美的小臉上,寫滿了輕視地敵意,她淡淡笑道,“我是恨你,但是我也想通了,當年你能把我抓走,無非就是有點錢可以胡作非爲嗎?我要擺脫你,不受你控制,我就得學着強大……”
“賺我的錢學着強大?跟我討生意做的人也想學着強大?尹沅希,你的邏輯思維是不是有問題啊?”他哈哈大笑,眼光中閃動着一些波光,似在思忖些什麼?
“隨你怎麼想?我現在受制於你,我認了!”
“好,這句話說得好!”臧舶烈微挑了挑眉峰,薄脣劃過一抹極淺的弧度,“既然知道受制於我,就該乖乖地順從我,否則我會讓你的思博,一夜之間從這個世上消失。”
尹沅希渾身一震,心底頓時泛起了陣陣寒意,“你想幹什麼?”
“帶你回去!”臧舶烈語氣鏗鏘有力。
尹沅希皺起沒有,目光含怒地望向他,“你在跟我開玩笑?”
臧舶烈深深地盯上她晶瑩含怒的眼眸,聲音中夾雜着足以澆熄火焰的冰冷威嚴,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我不會跟你走的。”尹沅希微微調整呼吸,身體卻是僵硬到了極點,她避開他那雙深邃不見底的雙眸,語調異常的堅決。
臧舶烈眯起眸子,目光復雜變幻,“你會的。”
“我不會。”尹沅希的手指不自覺地緊握起來。
“你會。”他再次強調,臉上的神色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爲什麼不能放過我?你難道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尹沅希的眸中瞬間覆上一層霧氣,聲音因激動的情緒而顯得顫抖萬分。
臧舶烈沉默了片刻,薄利的雙脣微微開啓,眼底閃動着幾分無奈之色,“誰讓你當初背叛我?你難道以爲,這樣走遠了自己又回來,我會放過報復你的機會?”
報復!
又是報復!對啊,她爲什麼離開了又再來招惹他?他不會明白她的苦楚,但是當時,和齊偉凱達成協議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被臧舶烈抓到小把柄然後威脅她,卻沒想到,他既然都已經跟溫鬱琳結婚了,還是這麼放肆。
她搖了搖頭,苦笑道,“臧舶烈,我勸你有空的時候就去寺廟裡度假,讓佛法高深的住持給你說說佛經,學會一點佛理,對你人生會有很大的好處。”
臧舶烈眼色深了深,他突然放開她,語氣十分不屑地說道,“我走我的路,我過我自己的生活,幹嘛要去聽佛經,再說,佛經對我這樣的人有用嗎?我在牢裡的日子,沒少被洗腦,說什麼重新做人之後就要改過自新,但你也知道,我的心有多堅強,不會認同的事,就算是如來佛祖跟我說教,我也同樣不認同。”
尹沅希不禁有些生氣,可是說道如來佛祖,她倒是輕輕地笑了,“當年能力法力那麼強大的孫悟空都敗在瞭如來佛的手裡,你居然還說對他不感冒?”
“聽你這話就覺得你幼稚,你難道不懂得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嗎?人的順境逆境那也是靠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不會永遠這麼順利,活着做人,就要學會謙虛,寬容,大度,潘多拉的魔盒就是你的心,魔盒裡所有的陰暗,你全發揚光大了!”
臧舶烈爲她這噼裡啪啦的一頓說教弄得一時不知如何還嘴,但他目光深處卻擒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彷彿看見尹沅希能跟自己鬥嘴,便代表她其實還是在乎他的,在乎他的生死,他做人的方式,如果不然,她何苦在這浪費脣舌說一大通道理?
尹沅希的性格,是典型地吃軟不吃硬,但有時候,她也犯女人同樣的錯誤,就是一時腦熱而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對於拿捏她的軟肋,十分需要張弛有度,不能緊也不能鬆,好在她本性善良,也算是一個突破口,所以這威逼利誘是唯一能攻陷她心理防線的辦法。
他沉默下去,坐在牀邊抽完一支菸後才幽幽開口,“過幾天是我的生日,我想你來陪我過!”
“對不起,我沒空!公司的事情一大堆,我連自己的生日都沒空過,恕我沒辦法陪你了。”
尹沅希垂下眸,掩去眼中那份算計,學着他剛纔的語氣,也跟他客套起來,“不過看在我們以往的交情上,我提前祝賀你生日快樂,禮物,明日奉上。”
臧舶烈聳了聳肩,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悵然道,“那真是遺憾了,看來我這個在別人眼中什麼都不缺的人,居然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裡,一個人過。”
尹沅希下意識地皺眉,隨後不解地問,“你一個人?不是還有溫鬱琳陪着你嗎?”
“她回q市了,你也知道她溫家在q市那麼大一家企業,多少事等着她去處理?她已經跟我通過電話明確表示不能過來陪我了,不過,你剛剛也提醒了我,貴公司事忙,那是因爲我公司的規劃,如果我把跟思博所有的合作都取消了,你是不是就有空了?”
尹沅希臉色一沉,表情立刻嚴肅起來,“臧舶烈,你,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是在威脅我嗎?”
臧舶烈神情篤定,俊容有着超乎以往的深沉,“尹小姐可以理解爲邀請,但若是邀請不成,我司會不會取消合作,我就不敢保證了!”
尹沅希不自覺地握緊雙拳,眼中拼命地壓抑着怒火,這還不是威脅是什麼?簡直就是光明正大的威脅……
只不過,他的話存在幾分可信度值得懷疑,一樁生意談成和進展,都是按照合同辦事的,又不是憑他一句話來決定,當她三歲小孩一般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