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尹沅希梨花帶雨的嬌容疑惑地看着他。
她真的想不明白,她到底什麼時候聯合她父親陷害他了?
“尹小姐,怎麼了?這麼快就貪生怕死的想撇開一切干係?還始想過你即將到手的富家少奶奶生活?你不覺得自己配不上齊俊嗎?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臧舶烈桀驁的俯瞰着她,涼薄的脣角輕輕勾起,挑着她下巴的手指加上一成的力道,冰冷的氣息噴灑在她已經如死灰的臉上。
尹沅希的下巴被擡高,視線被迫上揚,與他那雙冷冽毫無溫度的冰眸對視着。
算一算日子,他坐了八年牢,不,也許更少,他現在一身人模人樣,身邊打手還那麼多,不可能是一出獄就能召集到這麼多高手爲自己服務的,且他早已經變樣成爲一個真正男人。
她父親已過世,她的背後沒有了支撐的力量,自己還是個弱女子,而眼前的臧舶烈卻到了最輝煌的年紀,她們尹家現在和他相比較,簡直狗屁不如。
而且他偏偏挑今天來搗亂,一定是籌劃很久了。婚禮上被搶婚這件事一定會很快傳回國內,齊家本來就對她頗有微辭,這下,她連最後一個可以依靠的都失去了。
他回來報仇!
這幾個字猛然竄回腦海,她淡淡一笑,勾脣道:“既然如此,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臧舶烈一笑,搖了搖頭,“不會,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輕鬆……讓你們父女倆地下團聚?至少在我的仇報完,在我解氣後,我會考慮你現在的提議!”
說罷,猛地站起身,朝着身邊的黑衣人示意。
尹沅希的心猛地一顫,下意識的後退,“你們要幹什麼?不要,不要過來……”
看着她懼怕的頻頻後退的狼狽相,臧舶烈冷魅的眼角瀉出了一抹不屑的嘲弄,他優雅地轉身,邁着沉穩的腳步向着門口走去。
尹沅希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雙肩就被人架起,毫不費力地拎着她跟在臧舶烈身後。
“不,放開我,放開我……薇鈴,救我啊……神父……來人啊,救命……”
尹沅希驚恐地大叫,拼命掙扎着身體,怎奈何那兩名保鏢的力氣大得嚇人,她根本不能掙脫分毫。
“放開我……救命……來人啊,來人啊……”
手腕處傳來疼痛,兩名保鏢毫不憐香惜玉的夾着她,動彈掙扎的結果只會讓自己更痛。
但此刻她心理上的恐懼卻遠遠大過身體的痛楚,她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着,她不知道臧舶烈會有多狠……更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到哪裡去?會怎樣傷害她!
“薇鈴……薇鈴……”
她奮力地掙扎着,目光緊緊盯着遠處躲在椅邊不敢動彈的好朋友……
“吵死了……”
臧舶烈忽然冷喝一聲,隨後,她只覺得後頸被什麼重力一敲,整個人便昏死過去了。
她沒有等來好友的拔刀相助,反而等來了,形同地獄一般的非人生活!
當尹沅希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昏暗的石室裡。
她迅速地爬起身縮到牆角,驚恐戒備的打量着四周。
不足十平米的房間裡,溼濡夾雜着一些黴味,像是用來儲存過海產品的地方,又或者,那些味道不是海產品,是……
她猛地甩了甩頭,告誡自己不要亂想,不然自己會瘋掉的。
對了,找出口!
她又快速地審視屋子,一扇用來通風的窗口在三米高的牆頂,對角的牆邊有一扇鐵門。
那裡是出口!
她眼中猛地閃過一絲光亮,心下一緊,拖着疼痛的身體一步步顫慄地走到了鐵門邊。
附耳在門上,一些細碎的腳步聲,一下就把她逃跑的希望打破了,她怔愣地回頭再次看了一眼房間裡的髒亂和空蕩,心底的害怕又增添了幾分。
門口有人把守,她要用什麼方法引開他們?還有,她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哪?最算是逃出這房間,也會被周圍不熟悉的地形拖延時間,如果逃跑不成功,再次面對臧舶烈她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但是,不試試就只能等死,她不能讓齊俊着急,他一定在找她吧,她要儘快和他取得聯繫。
她靠向牆邊,試圖利用石壁的冰涼來讓自己冷靜,現在她必須好好想個辦法,要做到萬無一失。
而就在她苦思冥想之時,房間的鐵門傳來一陣響動,她如受驚的小鹿不知道往哪裡躲,臧舶烈譏諷地笑聲已經襲入她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