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舟從宿醉中清醒,看到他的新婚妻子正在收拾行禮。
他皺着眉爬起來:“我沒心情陪你回門。”
陳嵐回過頭,一臉淡漠地說道:“我也沒那個念頭。婚已經結了,我也算對得起老頭子。我沒打算跟你做恩愛夫妻。今天起,我要搬去跟沈鶴一起住。”
“對不起,我沒能力抵抗。”秦遠舟聲音沙啞地道歉。
“我們都沒能力抵抗。他們畢竟是我們的親人,我們沒辦法心狠地無視他們以死相*。”陳嵐低聲長嘆。“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扮演夫妻的時候打我電話。”
“好。”秦遠舟接過名片,輕輕點了一下頭。
“別再喝酒了。傷胃。”陳嵐離開前,關心地叮囑道。
“謝謝!”秦遠舟客氣地道謝。
昨天婚禮結束,他就把自己泡在酒缸中,不願意清醒。
陳嵐說的沒錯,他們都沒辦法心狠地無視長輩以死相*,而且他們也不夠強大到有能力去抵抗。
可是屈服的結果就是擁有一段貌合神離的婚姻與失去追求至愛的資格。
他把臉埋在雙掌中,無聲地流淚。
從昨天開始,他就失去了思念的資格。
腦海裡那張自信的笑臉折磨着他,讓他痛得像被人抽了筋。
陳嵐突然又折返回來,對捂着臉意志消沉的秦遠舟說道:“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你不想當現成的爹,就努力在半年內把我休了!”
說完,陳嵐便轉身離開。
聽到門板關上的聲音,秦遠舟充滿譏誚地勾了勾脣角。
休掉陳嵐?
他何曾不想?
他羽翼未滿,根本抵抗不了。
就在他爲自己無力反抗命運而惆悵時,收到寧昊關懷的消息。
寧昊:表哥,你還好吧?
他立刻撥了電話過去。
“小昊,是我。”秦遠舟聲音沙啞地說道。
“表哥,我正擔心着。你還好吧?”寧昊立刻關心地問道。
“好?什麼叫好?什麼叫不好?小昊,出生在秦家,就註定沒有愛的自由。我只能接受。”秦遠舟苦澀地說道。
寧昊長長地嘆了口氣:“身不由己,命不由己,愛不由己……”
他能體會表哥的苦楚,因爲他也身在這樣的家庭,爸爸對他對肖染的暗戀一百個不滿意。
像表哥那樣事業有成,依然反抗不了,那他呢?
他是否真能堅持住,不爲強權所迫?
他有點害怕有一天,他無法扛住,也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混沌地過完這一生。
“小昊,不要像我這樣。”秦遠舟語重心長地勸道。
“你身爲b市之長都無法抗得過父命,我……”寧昊信心不足地咬住嘴脣。
“就因爲我身爲b市市長,纔有了太多被他們掣肘的地方。”秦遠舟嘆了口氣。“希望你不要像我。”
寧昊嘆了口氣:“懂了。羽翼不滿。”
“要麼屈服,要麼讓自己變得強大。我別無選擇。”秦遠舟聲音黯啞地說道。
“表哥,你真打算屈服於強權嗎?”寧昊關心地問道。
“等我羽翼豐滿……”秦遠舟突然嘆了口氣,“只怕爲時已晚……”
等他羽翼豐滿,顧湘還會等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