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染睡醒的時候顧漠已經不在,她洗漱過後換了條黑白格的裙子。
顧漠正將香煎鵝肝三明治擺到桌上,便看到她下樓,立刻朝她擺擺手:“過來吃飯!”
“鵝肝三明治?這麼豐盛?”肖染驚喜地坐下,拿起刀叉便開始享用美味。“好吃!”
“鵝肝補血。喜歡就多吃點。”顧漠淡漠地說完,沒看肖染感動的小表情,立刻轉身走進廚房。再出來時,手中端着一杯熱牛奶:“蜂蜜牛奶,喝光!”
肖染放下刀叉,端起牛奶,聽話地喝了一大半:“喝了肚子熱呼呼的。大叔,你對我真好。”
“吃飯不要說話!”顧漠低着頭,沉默地吃着早餐,頭都沒擡。
“又沒有外人!”肖染舔舔嘴脣上的牛奶,嘻嘻笑道。也許是爸打小太寵她,所以很少給她定規則,什麼都由着她性子來。顧漠明顯比爸對她要求嚴格啊!她可不想被他管成小乖。她託着下巴,認真地看着顧漠:“大叔,是這鵝肝三明治太好吃,還是我太醜?你怎麼不看我?”
“你不餓?”顧漠擡起頭,無奈地瞅了肖染一眼。
“餓啊!但是你不理我我心裡不舒服。”肖染噘着嘴說道。
“快吃!一會兒帶你回家。”顧漠的聲音中帶了抹溫柔,不再冷冰冰。
“回家?我纔不要回家對着後媽那張嘴臉。”肖染以爲顧漠要把她送回家,便不高興地噘着嘴,用叉子叉着盤中的鵝肝。
“是回我家。”顧漠揉揉肖染的長髮,心疼地說道,“媽把你昨天痛經的事宣傳得全家都知道了,奶奶責怪我不會照顧你,要你過去,說給你煲藥膳。”
“啊?那多不好意思?”肖染一面害羞,一面感動。他們家的人那天對她的態度並不是多友善熱情,沒想到一聽到她痛經,立刻關心地要給她煲藥膳。這才叫親人吧!以前在家的時候,她也偶爾痛經,後媽連杯紅糖水都不給她倒,就任她躺在屋裡痛死。顧漠的話讓她的心窩裡暖暖地,彷彿冰雪消融,瞬間暖到腳。
“我最近可能會很忙,沒空照顧你。這樣也好。媽是婦科主任,痛經在她眼裡都是小毛病。”顧漠拍拍肖染的手,示意她安心,趕緊吃飯。
“算上你,你們一家就有三個大夫了?”肖染好奇地問道。她現在知道的顧家人裡,顧漠曾經是腦科權威,顧然是骨科丈夫,顧媽媽是婦科主任。
“錯!”顧漠勾了勾脣角,儒雅地笑道,“是七個。”
“七個?”肖染掐起手指數着他們家的人數。顧小妹是作家,去掉她,他家總共也才五個人。
“我爺爺,我爸,我叔,我嬸,我媽,顧然,加上我。”顧漠有些驕傲地說道。
肖染張着嘴,彷彿被塞了一顆雞蛋:“乖乖!你們家都可以開醫院了啊!”
“我叔是省衛生局局長,我嬸是二附屬院長,我爸是公安醫院院長,現在還在手術檯上沒下來的也就我媽跟顧然。曾經,我也以爲自己會在手術檯上幹一輩子。”顧漠說完,便陷入沉默。他現在生意做的再大也只是個商人,與他的夢想相差太遠。他的夢折翼於五年前那場車禍。他下意識地握了握手指。雖然他的手指現在可以正常運動,可是已經失去靈活性,無法握穩手術刀。腦外科醫生對手指精準度的要求非常高。
聽到顧漠的話,肖染內疚地想哭。她低下頭,默默吃起早餐。是她毀了他的夢想,毀了他的事業。她是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