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緊緊的抓着牀邊,看着杜宇在面前發瘋,卻一絲都沒有動,她想知道,杜宇是怎麼回事。
杜宇發了一會瘋,隨後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滾蛋!!滾!!我讓你滾!”
這一刻,虞瑾終於知道爲什麼了。
杜宇不記得他綁架她和四四的事情,因爲他具有雙面人格,因爲他的躁鬱症已經發展成了雙面人格。
可以說,她那個時候遇到的,是另一個杜宇。
幾分鐘之後,杜宇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愣愣的看着虞瑾,半晌後杜宇嘆了一口氣,“你放了我哥哥吧!”
虞瑾冷笑,她怎麼可能會放?
杜宇見虞瑾不說話,又急切的道:“大學時期我們是那麼幸福,你爲什麼不辭而別?”
虞瑾抿着脣,目光落在杜宇的臉上。
杜宇還在說着以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虞瑾,你爲什麼一點消息都不給我?”
“說完了?”
“啊?”杜宇正說得起勁呢,虞瑾的一句話讓他楞在了那裡。
“我累了!”
“……”
漫不經心的話語一出,杜宇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燙得厲害。看着虞瑾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眼神惺忪,明顯就是一副犯困模樣。
感情剛纔自己手舞足蹈的自言自語了半天,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虞瑾,你……”看着面前這個一臉毫不在意的女人,杜宇又羞又怒。以前她明明對自己很好的,對別的人都不笑,只對自己笑,難道她真的愛上了那個男人,已經不愛自己了嗎?
想到這裡,杜宇有些心慌!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不再愛自己?
“虞瑾,你別這樣,我愛的是你!真的,你不要在耍小性子了好不好?你回國我沒有找你是我不對,你原諒我這一次!”
低聲求着。這是杜宇的第一次,可是,他發誓,一定也會是最後一次。現在,只要虞瑾能夠原諒自己,他們重新開始,一切,都會不再一樣!爲了前途爲了更好的生活,這點委屈不算什麼的。
虞瑾眯着眼,看着杜宇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哀求的模樣,心裡劃過一絲無奈,
她看着杜宇,聲音很輕,嘴角勾着笑意,若有若無,“杜宇!”
“嗯?”杜宇看着虞瑾。
“我不會放了杜章的,而且,我也不會放過你。”
“什麼?”杜宇不相信。
“因爲你傷害了四四,傷害了我的兒子。”虞瑾最後一句話說的咬牙切齒,隨後她盯着杜宇,“不要再惹我,大學時期我是迫不得已,因爲你用生命威脅過導員,不是麼?”
“不可能!!你是喜歡我的,我感覺得到。”杜宇慌張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虞瑾冷笑,那個時候她被人莫名其妙的帶去聚會,然後同是中國人的杜宇走過來和虞瑾聊天。
杜宇這個人智商特別高,但是因爲情商很低遭到了同學的排擠。虞瑾第一次和一個男生走的有些近,她只是不想讓他太難過而已。
畢竟是一個國家的同胞。
沒想到卻讓人誤會了,從他在外面說她是他的女朋友開始,她就沒有再打算見他,可是他用生命威脅導員,一條人命,除了那一次在樓下表白,她一直都在隱忍着沉默着、
就這樣一直到了畢業。
杜宇還在大吼大叫着,虞瑾皺了皺眉,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瓷器破碎聲,驚動了站在門外的人。宮弈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衝了進來,臉色有些陰暗。當看到虞瑾安好的躺在病牀上,臉上帶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神色時,懸着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在看到杜宇一臉便秘的模樣,宮弈的心情莫名愉悅了幾分。
“虞瑾,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說話,摔杯子幹嘛?杜宇一臉懵逼。
虞瑾沒說話,只是笑着,眼底卻是掛滿了不屑。
杜宇看了看地上的杯子,又看了看虞瑾不屑的神色,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氣得臉色一白。
一向高傲的他竟被這樣侮辱,當下腦中一白,胸口上下浮動着。
“好,虞瑾你既然這麼無情,那麼別怪我無意!”說完,鐵青着臉色,怒氣衝衝的朝着外面走去。
杜柔柔剛進來就見弟弟臉色很是難看,當下心生不妙,連虞瑾也顧不得罵,慌忙跟了上去。覃玉飛自然
本就不願意呆在這裡,見杜宇和好朋友一走,頭也不回便走了。
“你和那小子說什麼了?”湊上前,問道。
虞瑾閉着眼,沒有說話。
宮弈見她眼底有些青色,也沒繼續追問。知道她累了,爲她蓋好了被子,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起了報紙來。
楊柳青青和楊清抑濁到醫院時,虞瑾已經睡了過去。找來醫生再三問過情況,確定沒有大礙這才安心下來。
爲了不妨礙她休息,兩人坐了一下便離開了。宮弈和龔朝站在外面已經大半個小時了,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一次事件後,龔朝震怒,雖然他的生意不好,但是龔朝人品好,早年交下的朋友都是哥們,他這次幾乎是動用了所有的關係,不用宮弈動手,他就將杜章一直接送入了監牢之中。
綁架勒索哪一樣都夠他們吃一壺的。二十年的牢獄之災肯定是逃不過的。當日開庭那日,杜家沒有一個人到場。
據說在杜章進牢的第一天,因爲上下鋪的原因,就被人差點打斷了雙腿。獄警受了賄,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說了,上頭交代過,隨便怎麼折騰,只要人沒死就成。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一個星期就過去了。
虞瑾出院後去了龔家住,因爲外婆很擔心她,虞瑾便沒有推辭,只是讓宮弈照顧四四,便打包行李走了,宮弈倒是有些不情願。
但是想到外婆年歲已大,便放行了。
半夜起牀,虞瑾覺得有些口渴,下樓時看到書房的燈還亮着,敲了門,便聽到舅舅略顯疲憊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舅舅,這麼晚了還沒睡?”
“虞瑾啊,怎麼起來了?”
“口渴,起來喝水!”走到舅舅面前,看了一眼書桌上大大小小的文件:“舅舅,這些是什麼?”
“哦,這些啊?”揚了下眉,隨後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公司的策劃案還有工程項目!”
虞瑾隨口應了一句,然後走到舅舅身後伸手幫他按摩起來。
有些緊繃的神經在虞瑾柔軟的小手下漸漸的鬆懈下來,書房內,舅甥二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安靜的享受着此時二人難得的溫馨時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