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笑起來,“謝謝,其實很少有人說我廚藝好!”
“應該是沒有人試過。”宮弈淡淡的道。
紀苑剝蝦的動作一頓,隨後偏頭看了宮弈一眼,心想,這傢伙都能這麼自如的說起來情話了……
虞瑾歪着頭想了想:“大約是!”
紀苑想起宮弈說去臨市參加發佈會的事情,隨後他盯着手中的蝦出了一會兒神。宮弈既然是找了這個藉口跟着虞瑾去,那麼也就是說虞瑾是不同意或者根本不知道宮弈要去的。
紀苑忽然眯了眯眼睛,吃了人家未婚妻做的飯,怎麼也得順水推舟一把吧!
紀苑擡起頭看了兩人一眼,隨後輕聲咳嗽了一聲,轉過頭對宮弈道:“臨市後天的發佈會你沒忘記吧?”
宮弈聞言目光暗了暗,隨後看了紀苑一眼,“沒忘!”
虞瑾手一頓,眉頭微微一皺。
宮弈也要去臨市?
紀苑掃了一眼虞瑾微變的神情,隨後道:“你沒忘就行,明天下午來我家吃飯吧,我給你踐行。”
宮弈揉了揉眉心,忽然又聽紀苑對虞瑾道:“明天下午你有事麼?你也一起來吧!我家阿姨的廚藝很好的,過來一起熱鬧熱鬧。”
虞瑾看了宮弈一眼,後者低着頭慢條斯理的吃着飯,虞瑾笑着拒絕,“我明天不在本市,所以就不去了。”
“你要去哪?”紀苑不死心的問,“這麼不趕點?”
見虞瑾還是沒有同意,紀苑又道:“上次你不是打電話說你一個朋友想見我麼?趁這個機會一起來唄。”
“真的不行,我明天下午就要動身去臨市。”虞瑾又道:“不過可以讓我朋友自己去麼?”
“你也要去臨市?”紀苑非常驚訝,隨後又搖頭,“你朋友自己來,也沒有認識的人,多尷尬啊!”
“也是!”虞瑾點點頭 ,“那下次吧!”
紀苑仍舊追問,“你去臨市幹什麼呀?”
“有點私事!”虞瑾無意多談。
宮弈看了紀苑一眼,卻沒有制止的意思。
紀苑又道:“那不是正好麼,我們老大也去臨市,一起走
唄。”
宮弈擡起頭去看虞瑾,後者搖搖頭,“不用麻煩,我自己……”
紀苑忽然打斷了虞瑾,隨後嘆了一口氣,“你沒把我們當朋友!”說完搖搖頭,“虞瑾,你這樣我就傷心了。”
虞瑾一愣,紀苑又指了指桌上的小山似的蝦皮,“你要是不把我們當朋友,你讓這些蝦都死不瞑目。”
虞瑾被紀苑說辭逗笑,她掩着嘴角,眼睛裡閃着晶瑩的笑意。
宮弈的目光幾不可察的一變,隨後又看向別的地方。
虞瑾這邊已經鬆動,她看向宮弈 ,“你要去臨市的哪裡?”
“市南區!”宮弈轉過頭看着虞瑾。
虞瑾本還想着如果兩人不順路的話,還有藉口可以推辭,這下兩人的城區都一樣,也沒有理由拒絕了。
虞瑾點點頭,“正好我也是市南區,你開車去?”
宮弈搖搖頭,“有司機。”
虞瑾非常滿意,如果是她和宮弈兩個人,三個小時的路程,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
“好啊,幾點出發?”
宮弈想了想,問道:“看你,我什麼時候都可以。”
“那就四點以後可以麼?”虞瑾想了想,回道。
宮弈點頭,“下班去接你。”
這件事情辦成,紀苑突然想起來答應蹤琳琅的事,他看向宮弈,“明天早晨琳琅回國,你不去接麼?”
宮弈看向紀苑,“你去接。”
紀苑看出宮弈眼中的警告意味,隨後立刻點點頭,“行,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
這頓飯對於紀苑來說吃的非常之開心,他一個人將整盤的龍蝦吃的乾乾淨淨,他舔着油嘰嘰的手指,打了一個酒嗝,對虞瑾豎起大拇指,“你要真是我妹妹就太完美了,哥哥肯定特別疼你。”
虞瑾輕聲笑起來,“就因爲我會做飯?”
紀苑重重的點了點頭,忽然感覺到旁邊有一陣冷風吹過,他轉頭看了一眼臉色不佳的宮弈,才後知後覺的嚥了一口唾沫:“那個,你要是我大嫂,我更榮幸。”
說完紀苑嘿嘿的笑起來。
虞瑾擡眼看
了一眼淡定的宮弈,有些尷尬。
“洗洗手,把桌子收拾一下!”宮弈看着紀苑,下達命令。
虞瑾立刻道:“沒關係,我自己來就行。”
“人家自己來就行!”紀苑重複了一句,讓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洗碗,還不如讓她刷馬桶呢!
宮弈懶得理紀苑,他站起來,隨後慢條斯理的挽起了衣袖。
紀苑眨了眨眼睛——
我靠,這位私下裡比他更大少爺,更潔癖的傢伙竟然要去幫虞瑾洗碗麼?
果然是光棍突然找到未婚妻之後,智商會捉急。
虞瑾立刻拒絕,“真的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宮弈看着虞瑾,虞瑾還是搖頭,她真是怕宮弈摔兩個碗什麼的,從剛纔切菜就看得出來,這傢伙應該是完全沒有進過廚房。
宮弈見虞瑾搖頭,便也不再堅持。
他看了一眼紀苑,“去洗手,已經很晚了。”
紀苑立刻起身去洗手。
屋子裡只剩下虞瑾和宮弈兩個人。
宮弈的視線放到窗外,虞瑾以爲她並不會對落地窗旁邊的那幅畫做什麼評價,然而她的確是想錯了。
“你很喜歡畫麼?”宮弈看着那幅畫,目光變的深邃。
虞瑾走過去,卻出乎宮弈預料的搖搖頭,“我其實並不喜歡這些畫。”
宮弈挑了挑眉,“哦?不喜歡爲什麼……”
虞瑾嘆了一口氣,走到畫前,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大衛的頭部,緩慢的道:“因爲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所以我要留起來。”
宮弈看着虞瑾纖細的背影,神色一暗,又道,“你母親很喜歡這幅畫?”
虞瑾沉默了一會兒,“可能吧!”
“有什麼……特別的寓意麼?”宮弈走過去,偏着頭看着虞瑾的側臉。
虞瑾一愣,“特別的寓意?”
“比如說……約定!”
虞瑾搖搖頭,“只是普通的一幅畫,一個念想而已,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
宮弈沒有在說話,目光看向已經黑下來的窗外,情緒不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