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會唱啊。”
韓棄再一次轉移話題失敗後，哭笑不得抱着小短身後退：“不是難爲人嗎？”
見韓棄似乎真的不會，羅蒂雅和安妮瑟也不鬧了。只是情緒都不高，氣氛也相對再次沉寂下來。
查理斯看着韓棄，韓棄仿若沒察覺似的，抱着小短身擺弄玩。早就吃飽了，現在蔫蔫的有點困的樣子。
“如果有樂器的話……我倒是可以獻個小丑。”
正當查理斯開口要說什麼的時候，韓棄隨意笑着說了一句。輕輕拍着已經憨憨入睡的小短身。
“還真會？”
安妮瑟驚訝坐起，看着韓棄。
羅蒂雅看着他：“什麼樂器？這裡都有的。”
韓棄失笑：“我怎麼知道……這裡的樂器是不是我會的？”
查理斯起身：“去看看。”
說完幾個人好像興致又來了。
這裡是查理斯的莊園，他本人又愛好藝術。家裡收藏很多樂器根本不奇怪。
一起過去，結果到了收藏樂器的房間，韓棄就無奈了。
“這都什麼啊。”
韓棄一一打量這些樂器。
這種東西不同的大陸，肯定不會有太大差異。
但比這個更無奈的是，乾脆有的樂器沒有。
幾乎都是類似管器之類的。
笛子，蕭。號，鐘鼓類似。
鋼琴，大小提琴，吉他，古箏之類的全部沒有。
當然，有韓棄也不全會。
只是前世入世求學的時候，說過的什麼都要嘗試一下。
人不笨，又專心的時候，學東西很快的。
鋼琴韓棄不錯，吉他當然會。大小提琴沒怎麼解除，但懂了樂理知識後，擺弄幾下也像模像樣。
有強項有弱項。
不敢說專業的，但在業餘中也夠得一瞧。
“那你會的是什麼樂器？”
羅蒂雅相對了解韓棄，雖然不知道他的古怪想法詞彙語言甚至造型和戰力戰技都從哪來的，可莫名覺得他肯定也不是無的放矢。
“就是那種……”
韓棄撓撓頭，一手抱着小短身，一手比劃着。
“大大的，然後……有琴鍵，按下去在裡面砸琴絃出聲音的那種。”
韓棄看着茫然對視的幾人，探身詢問：“你們都沒見過？沒聽說過？”
安妮瑟搖頭，看向羅蒂雅：“有這種樂器嗎？”
羅蒂雅看着韓棄：“難道你見過並且還會彈奏？”
韓棄無奈：“出家人不打誑語的。”
羅蒂雅都懶得追問他口中的什麼“出家人”“誑語”又是什麼詞彙。只是點頭開口：“那你說你在哪見過？”
韓棄吸了口氣，平靜開口：“在夢裡，感覺深處雲端……”
“你敢說周圍很吵我就揍你！”
羅蒂雅面無表情指着韓棄，韓棄一頓，偏頭輕咳一聲，呵呵笑着沒說話。
“什麼周圍很吵？”
安妮瑟好奇看着羅蒂雅，羅蒂雅瞪了韓棄一眼，反而查理斯呵呵笑着示意安妮瑟：“安妮說他只要有什麼不想說的事全都推進夢裡都算了。居然每次都是在雲端周圍很吵真是混蛋！”
“餵你直接罵出來了喂！！”
韓棄指着查理斯失笑。
羅蒂雅瞪着他，卻是查理斯擺手笑着，半響沉思一會，搖頭看着韓棄：“並不像是開玩笑。因爲他描述的樂器雖然沒見過，可是鍵盤和敲擊琴絃的構造，很明顯是可以彈奏樂曲的。”
安妮瑟驚訝：“是真的？”
查理斯想了片刻，笑着示意幾人：“走吧。也不是什麼難事，之後我讓宮廷樂隊去設計一下，找工匠試着建造。”
羅蒂雅當先拽着已經要出去的韓棄：“喂說好了！！如果真造好你必須彈奏一曲給我……們。”
韓棄擺手掙脫朝外走：“當然，我說了你們都沒聽過。顯然我比你們在行。”
羅蒂雅白他一眼，幾人一起都出去了。
小短身還呼呼睡着，很香甜的模樣。
此時外面的星星出來了。
幾人似乎，也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
“很久沒這麼放鬆了。”
羅蒂雅枕着手臂看着星空，輕笑呢喃一句。
韓棄點頭：“是啊。自從碰到你和騎士大人後，到今天才算輕鬆一下。”
“喂。”
羅蒂雅失笑看着他要說話。卻是韓棄突然指指她背後。
只見並排躺着的四人，羅蒂雅身後的安妮瑟忿忿拽過查理斯枕着的一隻手臂，瞪他一眼躺過去。
查理斯無奈，不過也沒收回。
韓棄在一旁呵呵笑着看着，一臉祝福的模樣。
羅蒂雅嗔怪拍他一下。
結果韓棄的笑容被安妮瑟認爲是挑釁，又要奮起拔劍。
被笑着的查理斯抱着固定住，安妮瑟瞬間很溫順地，也順勢靠近他懷裡躺着。
“如果每天都這樣就好了。”
查理斯笑着看着讓小短身坐在身上玩的韓棄：“你不來。我基本沒有朋友的。羅蒂雅是妹妹，安妮瑟是……”
查理斯一頓的同時，安妮瑟瞬間平靜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部下是嗎？”
韓棄轉頭接口：“聽說她是你從屬騎士團的部下……”
“呵呵。”
羅蒂雅笑出來，嗔怪拍他：“你今天是要氣死她啊？！”
安妮瑟也是失笑轉頭倚着查理斯的肩膀看着韓棄：“是啊。我今天怎麼惹到你了？一直和我過不去？”
“因爲你一直不肯道歉。”
查理斯突然開口，安妮瑟身子一頓，乖乖轉身不說話了。
沒人提其實羅蒂雅都快忘了。
但是查理斯一說，韓棄呵呵笑着抱着小短身玩，羅蒂雅瞬間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肯定不是韓棄小氣，但是曾經的安妮瑟的確是有些對不住韓棄。
半個月前就提過的。
但是隻是被韓棄隨意幾句話就帶過去。
雖然在生逼拿落日花的時候，當時韓棄就同羅蒂雅表明他很欣賞安妮瑟。
沒看自從聖庭的事到現在，威爾遜連個影都沒見。
這不是什麼大事，但反而可能成爲查理斯和安妮瑟一點點心結。
查理斯很隨意就講述出來，說明這件差點都被忽略的事，其實一直存在。
“說破無毒。”
韓棄笑着起身：“要想天天這樣不容易。其實如果偶爾這樣相聚不難。我輕易不會離開學士城了，但你們可以來看我。”
看着查理斯，韓棄開口：“至於棄兒的以後……緣起緣滅，順其自然。”
查理斯看着韓棄，點點頭笑着伸出一隻手。
韓棄一愣，也是和查理斯笑着對視伸出一隻手……
在查理斯要擊掌還是握手的時候……
單手豎起在胸前。
“你真是……”
查理斯哭笑不得，指着低頭虔誠行禮的韓棄。
羅蒂雅看着兩人，嘴角彎起，再次仰望星空。
至於一直沒動的安妮瑟，好像小短身在韓棄懷裡一樣，躺在查理斯身邊，漸漸睡着了……
——
那是不可能的。
又躺了一會，相繼告別就走了。
羅蒂雅留在最後，將韓棄即將求學要準備的都準備好。離開之際看看他想說什麼，最後笑了笑，上了馬車離開。
韓棄出神看了許久，無奈搖搖頭，將門關上。
其實自從認識羅蒂雅到現在，也沒多久的時間。
他居然也是難得的放鬆，在經歷這些之後。
將小短身放好蓋上被子，韓棄看了一會。笑着揉揉她的臉蛋。
每天例行打坐。
盤膝在地。
然後……
“咚咚咚……公爵大人，外面有人找。”
韓棄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叫自己。
失笑開門，看着傭人：“誰在那罵人呢。”
傭人躬身行禮，怯懦不明所以看着韓棄。
韓棄搖搖頭沒多說，抱起被吵醒肯肯~要哭的小短身，朝着門口走去。
這麼晚了，是落東西了？
但韓棄想着也許是臨走時欲言又止的羅蒂雅。
可惜……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額……聖施主？”
兩個披着連帽祭祀長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見韓棄開門，擡起頭來。
韓棄認出眼前的人。
貝蒂和……聖女。
——
“聽說你要離開了？”
進了門，卻沒進屋。只是站在院子旁邊，聖女看着韓棄，平靜開口。貝蒂反而四處看，就是不靠近這邊。顯然好像要留給兩人空間。
“是……明天。”
韓棄一頓，點頭笑着抽出還沒來得及放起的封爵書：“我是大公了。公爵……你猜領地在哪？”
聖女彎起嘴角，看着韓棄：“還有領地？”
韓棄點頭：“而且範圍很大。”
聖女看着韓棄，就這麼看着。半響輕聲開口：“魔獸山脈。”
“咦你怎麼知道？”
韓棄好奇詢問。
聖女搖搖頭，沒有回答。而是打量韓棄：“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吧？”
韓棄低頭看看，笑着開口：“差不多了。醒來後聽羅蒂雅說，你在我昏迷的時候給我治療的外傷。”
聖女起身看着韓棄：“不多說了。今天我是要代表聖庭來抓捕你的。”
“額。”
韓棄收起笑容，看着她身後。半響開口：“是來滅口的嗎？在我面前做過的事自己還是接受不了所以……”
“……”
面無表情的目光讓韓棄停住。
貝蒂好奇看着這邊，似乎也聽到幾耳朵，不解看着韓棄，和聖女。
聖女轉頭掃了貝蒂一眼，貝蒂趕忙轉身不看。
韓棄沉默片刻，慢慢收起笑容。
“雖然我一點都不意外……但好像沒看到有別人。”
聖女沒回話，一如她寫信風格一樣跳躍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儘快去學士城，別再被我碰到。”
說完聖女已經開門出去，只是出去之前，隨手丟過來一個什麼。
韓棄沒等看清，好像還挺重的。
“管家憑證。”
貝蒂走過來，示意韓棄：“我也有一塊，不過是侍女憑證……餵你要不要咬一下看看！”
貝蒂瞪着反覆查看好像躍躍欲試送到嘴邊的韓棄。
韓棄呵呵笑着，看着貝蒂：“她想找劍聖法神抓人，但並沒說是抓我。他們兩個順理成章拒絕了，是嗎？”
貝蒂輕哼一聲：“算你聰明。”
看看不遠處已經見不到人的聖女，貝蒂咬着嘴脣，輕聲開口：“但是殿下似乎並不同意訓練棄兒的事……可我人已經挑好了。”
韓棄一頓，看着貝蒂，半響眨眨眼。
貝蒂笑了，沒再多說，轉身離開。
韓棄看着她們消失在夜色。
關門回身，此時正值午夜，星光燦爛。
同樣的空間，不同的階段。
結束開始，開始結束。
緣起緣滅，緣聚緣散。
起點終點……
終點……
起點。
韓棄深吸一口氣，又呼出去。
嘴角彎起看着夜空閃爍。
抱着熟睡的小短身，走回去。
“媽媽愛着小寶寶……”
“爸爸愛着小寶寶……”
“媽媽爸爸都愛他……”
“爸爸也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