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件事已經無懈可擊的時候。
這個無懈可擊的意思是，已經沒法再擴展推測已經去尋找什麼隱線的時候。
可能是已經真都沒有什麼隱情，也可能是怎麼都沒法發覺。
那麼，靠的就是虛無縹緲的感覺，而沒法找到理由的。
何況韓棄也不是真的一點理由都沒有。
一切的一切太過順暢。
尤其是已經找到很多線索證明是真的有人在暗中二十年前就開始佈局，墮落大陸升起更早的十年前。
好像一步一步都在別人設計好的節奏中行進。
看似好像無關，但那種冥冥的感覺，應該不止韓棄一個這麼想。哪怕神族長老和神族首領剛剛試圖表示讓韓棄去最合適。也只是表示，並沒有任何說服的舉動。
還是那句話，誰都不傻。他們得知某些信息一串聯，也都明白了什麼。
雖然說那個莎莉和娜塔莉口中的男人，疑似小短身的親生父親。做的事好像和魔族神族沒什麼關係。但本身至今查不到任何情況已經說明了問題。
至少說通過這個黑洞過去，類似的舉動即便沒有陰謀也很危險。
可韓棄感覺自己都動心了。
沒辦法，黑洞固然神秘未知。但如果有人能過來，誰不想過去看看究竟。
與其說韓棄在拒絕，不如說是在抵抗。
抵抗自己想要過去的慾望。
——
“呼……呼呼……”
這兩天似乎總是有風，韓棄晚上又站在黑洞前，出神。
和昨天一模一樣。
“其實，要不然我幫你下決定？”
小短身自然也會在身邊，不過總是之後來的。因爲韓棄睡到半夜，或者乾脆一直沒睡。纔會過來。
一如既往陪着他。
韓棄笑了笑，眉頭輕皺：“兩個想法在徘徊。”
韓棄緊緊長袍，看着黑洞：“一種是不該上當。”
“一種是將計就計，見機行事。”
小短身輕笑接口，基本上她是韓棄養大的，真正養大一天沒離開的。那麼小短身說話的口音，會的語言詞彙，和韓棄都最接近。所以真正可以刨去前世的見識記憶無障礙對話的，只有小短身一個而已。
即便此刻，基本韓棄也已經和她默認自己是另一個世界來的。
其實反而不難理解，魔族不就是在另一個世界嗎？甚至神族都是。有什麼本質區別？
“兩個成語用的好。”
韓棄笑着用長袍將她罩住：“故意的？知道給我帶，自己穿那麼少。因爲一件夠用了是吧？”
小短身噗的一笑，賴在他身上耍賴。
韓棄嘆口氣，看着黑洞：“但將計就計和見機行事的前提是……我得有實力支撐。”
小短身擡頭：“我在你身邊怕什麼？”
韓棄點頭：“如果我們一加一不用大於二，只是等於二就好。但我沒了戰力可就不是一加零。估計不但會剩下你一個，而且還會因爲保護我而拖累你。”
小短身嗤笑沒回應。韓棄咧嘴看着她：“不是……你很囂張啊你？！你意思是你如今的戰力沒什麼可以拖累的是嗎？！”
小短身擡頭……
“嗯。”
就沒了。
“我……”
韓棄揪着小短身就要給她甩進黑洞，但實際上是開玩笑。距離兩人站着的位置不說還有幾百米，還有防護罩在那。輕易不是誰能過得去的。
“呵呵。”
小短身看着韓棄：“其實很簡單啊。”
韓棄皺眉：“怎麼簡單？”
小短身沉默片刻，開口道：“你先別管這個。你說如果你要去的話，你選擇怎樣的配置？除了我之外。”
韓棄一愣，想了想，開口道：“莎莉肯定要去的。你肯定去。然後，如果這些首領都不去的話……”
韓棄沉默片刻，搖頭開口：“神族首領應該要去。龍皇或者傑西卡，兩人去一個。可以化形可以飛。”
又想了一會，韓棄無奈：“其實我傾向飛弦和克瑞絲塔也去的。雖然一個花冠帝國皇帝，一個是精靈女王。但兩人一個是空間法神，一個是時間法神。尤其克瑞絲塔，不但有生命樹的聯繫，也許會特別一些。而飛弦的話，頭腦聰明冷靜，心理素質強大又多才多藝。正統傳承，便於記錄和分析看到的情景。”
小短身點頭：“我懂。即便將來魔族迴歸，大規模戰爭開啓。傑西卡身爲龍皇，算是曾經和神族並肩作戰對抗魔族的龍族首領。飛弦蘇格蕾是最強大的花冠帝國皇帝。克瑞絲塔有如今唯一經歷萬年的生命樹爲依靠。三人和代表的三個勢力，將是對抗魔族的中堅力量。”
韓棄笑着：“跟我這麼久，見識也已經足夠。就不要總是仗着武力打打殺殺的以後。”
小短身沒說話，只是偎着他。
韓棄一頓：“我說完了。你該說說你的辦法了。”
小短身笑了笑，拽着他回去：“明天再說。先回去睡覺。”
韓棄不解看着她，不過也沒多講。總想總想，幸虧沒有頭髮，不然全白了。
只是第一次，一覺到天亮之後……居然小短身不見，比自己醒得早，很是難得。
韓棄揉揉眼睛，洗漱出來後，看到一堆人，圍在黑洞前。小短身站在一邊，沒參與。
韓棄好奇走過去，自然站在小短身身旁：“做什麼？商量什麼？”
小短身掃了對面一眼，沒多說。
而此刻見到韓棄過來，都表情怪異，神族首領當先開口：“是你講的，如果你帶隊，帶花冠皇帝，精靈女王，龍族龍皇一起去是嗎？當然也算我一個？”
“額……”
韓棄一頓，看看小短身，隨即點頭：“是我說的。但前提是我決定去的情況下。”
飛弦蘇格蕾，克瑞絲塔，還有傑西卡，站在一起，各自特有的表情看着他。
神族首領看看小短身，對着韓棄點頭：“那麼既然你不能去，我來帶隊。”
韓棄驚訝：“她們同意了？”
神族首領點頭：“是你建議的，她們也都覺得很有道理。小短身早上的時候和我們說過了。”
韓棄皺眉看着小短身：“你什麼時候那麼多嘴了？”
小短身笑着沒說話，韓棄一頓，看着神族長老：“是這樣。我覺得，如果我和小短身不去的話，你們這個配置還是要提升一些。因爲即便我沒戰力拖累了她，還是不能抵消她的逆天程度。我看神族長老最好也去。就差不多了。”
神族首領搖頭：“最多隻能一個神族。不然容易引起注意。”
打斷韓棄的話，神族首領開口，不過既然如此，韓棄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小短身絕對不會無的放矢，她故意按照自己的想法召集這些人，這就算替自己做決定了？不像啊。
雖然的確有點心動，可還不至於到就忍不住的程度。
然後又準備了一天，各自將各自身份要做的事，交代了下去。
其實也無所謂，艾格妮絲，甚至神族長老，會留下來，真有什麼事，也都會安撫，至少等到幾人回來。
畢竟這就相當於敢死隊了。是爲了整個神賜大陸位面的所有生靈去冒險的。誰敢在這個時候生事，誰就是罪人。
真正的罪人。
不過時間緊迫，越早越好。
誰知道莎莉的歸來，導致黑洞另一邊做出什麼舉措？
當然，冒險還是不行的。
還是找個人，無關緊要的人，跟着莎莉去一遍再回來。
不然只聽莎莉說，萬一給這些人帶溝裡去了，那損失就大了。
既然莎莉說的那麼容易，魔族不回來一定是有考量。越可疑越要過去看看，不需要誰，神族首領先和莎莉去一趟。反正只要確定能安全通往另一個空間就可以。不用真的進去，等再回來之後，帶着大家一起。當然，莎莉還是要跟着。
畢竟在那邊生活了二十年。
大概五天時間，神族首領和莎莉跳進去後，再次回來。
莎莉都沒什麼變化，神族首領更是如此。還有點激動。
表示那邊真的是個異次元空間，但他沒仔細看怕引起波動，只是確定了可以通過去，就趕忙和莎莉回來了。
那麼此刻，就真的可以過去了。
沒多說，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隨時出發，排好隊，也戴好可以循環氧氣系統的，神族提供的太空帽子。
各自身上帶上補給的東西。
然後排好隊，莎莉先走，緊接着是小短身……
嗯……
嗯？
“我靠！！！”
韓棄下意識一個擒龍手的手勢做出來。
但是都知道沒用，因爲他沒了戰力了……嗎？
小短身已經跳下去卻驚訝回頭看着韓棄，因爲那個瞬間，小短身身子的確不由自主被什麼拉了一下。
所以纔回頭看着韓棄，但確定韓棄不是真的恢復戰力。只是情急之下也許是意念太過強烈所影響？
也讓小短身有些自責，難過……但也開心。
說明他在意自己。
不過，這依然沒有留住，已經跳下去的小短身，消失不見。
隨即就是忍着笑的飛弦蘇格蕾，清冷卻翹起嘴角的克瑞絲塔，以及嗤笑抱肩斜眼看着韓棄的，傑西卡。
最後是神族首領，看不清表情，但韓棄很確定，他在笑。
“你……去不去？”
三民一邊擔心，一邊忍不住偏頭笑。
至於羅蒂雅，施耐德，修斯，特雷，聖約翰，艾格妮絲，全都忍俊不禁。
顯然即便事先不知道，也至少是推測到。
唯獨韓棄不解爲什麼自己矇在鼓裡，因爲她雖然太瞭解小短身，卻還是忽略了她根本沒有任何心靈束縛的心態。
“我……”
韓棄失笑嘆息，邁步走過去。
三民下意識想張口，但還是放棄了。
小短身已經跳下去，這不是但不擔心她戰力的問題。
而是，兩人從來不會分開的，事實。
小短身的確幫他做了決定，他也，沒什麼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