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數步棋後,陳旭嘴角已經揚起笑容,而老者的臉色頓時變得烏黑起來,因爲他發現不需三步自己就要陷入死局裡。
反觀陳旭的摸樣,絲毫沒有任何真氣消耗極重的樣子,事實上陳旭體內的真氣已經消耗了大半。
而每次落子後的消耗都是上次的一倍,如今數十步下來,自己也不敢確定還能否繼續走完,哪怕是勝券在握,陳旭此刻也不禁爲自己捏一把汗。
可越是如此,陳旭的臉上卻是絲毫不顯風雨,一臉淡然,嘴角掛着疲散的笑容,自信的目光,讓老者最終黑着臉,揮手一掃,眼前水缸中的棋局頓時消散一空。
同時陳旭驚訝的發現,之前自己所被抽走的真元居然重新返回體內,不僅如此,而且真元之中的雜質更是被淬鍊了許多。
“臭小子,這次老夫讓你,也是成全你兄弟之義,進去吧,只要不是主犯,其他的你隨便帶一個滾蛋。”
老者一臉不悅,可也不能說什麼,畢竟他已經作弊到這樣的程度,甚至傳出去都足以稱得上是以大欺小了,但偏偏還輸了,如果他還要賴賬了話,怕這臉皮可就丟盡了。
“多謝前輩,前輩大義,晚輩自當沒齒難忘,還沒請教前輩大名?”
陳旭拱手一笑,訊問起來,眼前這位老者雖然說臉皮厚的驚人,但至少沒有賴賬,陳旭倒是想要知道此人究竟是什麼來歷,爲什麼會在這裡?
當然多認識一位真武境的高手,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壞事,至少目前依照古域的情形看,一位真武境強者的虎皮大旗還是可以拉的。
“嘿嘿,你這毛頭小子,還想要知道我的來歷,哼!下次給我帶點好吃好喝的,再來陪我下棋,我就告訴你。”
老者並沒有道出自己來歷,卻讓陳旭下次再來,換做別人怕逃都來不及,可陳旭卻是點頭應下:“好,下次晚輩必然帶着酒菜來拜見前輩。”
陳旭說罷,便走進黑牢深處,只見腐臭的牢籠中,一位位弟子低着腦袋,披頭散爬在黑牢裡面。
他們被黑牢中的化靈水所侵泡,此時體內早已是空空蕩蕩,沒有絲毫真元,而肉身更是軟酸疲憊,連拿起刀劍都是吃力,更別說想要砸開這座密不透風的黑牢了。
“嗯??陳師兄!!!”
感受到有人來此,一人擡起頭看清楚來者是陳旭的面容後,頓時興奮起來,陳旭的來歷,他們怎麼會不知道,此時陳旭來此,必然是要救他們出去。
“陳師兄,救我,救救我們!”
“陳師兄這裡,您還記得我吧,我是歐陽師兄的師弟啊
!”
雜亂無章的吵鬧聲中,陳旭不禁皺起眉頭,看着眼前這些跟隨在歐陽無忌身邊的弟子,此時如此德行,一個個心浮氣躁,那裡是能夠成氣候的人。
也難怪歐陽無忌會如此輸的如此狼狽,陳旭漫步上前,元神之力傾瀉而出,立刻在黑牢深處中尋找到季康的身影。
不過讓陳旭感到意外的是,季康和歐陽無忌居然關在一個牢房?難道兩人都被劃爲首犯了麼??
這下陳旭頓時爲難起來,首犯是衆多長老親自批閱,確定後纔會被打入黑牢,最後必須要經過三峰會審,主峰再審,最後才能決定去向生死。
別說自己,就算是李玉博親自來了,也沒辦法將主犯給帶出去,當即陳旭走上前向季康道:“季康師兄,你們沒事吧。”
牢中,季康聽聞陳旭聲音,立即精神一震,睜開眼睛看到陳旭後頓時驚喜道:“陳師弟!”
陳旭點點頭,將目光看向歐陽無忌,這時歐陽無忌也緩緩甦醒過來,但僅僅是懶散的看上陳旭一眼後便不再理睬,此時的歐陽無忌就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
失去了往日的驕傲,眼中沒有了昔日的光芒,一副行屍走肉的摸樣,簡直和以往判若兩人。
陳旭見此不禁皺起眉頭,轉而向季康問道:“歐陽師兄被關在這裡我能料到,但你怎麼也會被關在這?難道你也被劃爲首犯了麼?”
“沒有,只是大師兄他....。”
季康說到這裡臉上不禁露出無奈的神色,陳旭點點頭,已經明白季康的意思,顯然季康是爲了照顧歐陽無忌纔會和他關在一起。
可惜此時看來歐陽無忌這次的失敗,不僅僅是身上受創,更是心神也遭到了巨大的打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自信,現在眼中失神的光芒,正是訴說着他心中如何自暴自棄。
“雖然希望不大,但我還是要問你一遍,可願意隨我離開這裡,我只能救你一人,其餘人我無能爲力。”
季康是歐陽無忌的死忠,即便在這個時候還是選擇陪在歐陽無忌身旁照顧他,可見自己這一趟也算是白來了。
“不用了,你回去吧,當初也怪我沒有聽你的話勸阻下大師兄,如今這個下場也是我們自作自受,陳師弟你還能來救我,這份大義季某心領了。”
一聲心領了,陳旭也明白自己說什麼也是白說,他和季康之間的裂痕已經無法修補,陳旭長嘆口氣,將一個儲物袋拿出遞給季康。
“裡面有回春丹,雖然無法抵禦這裡的化靈散,但至少能夠減輕你們的痛苦。”
季康接過儲物袋,向陳旭再三感謝起來,陳旭沒有再繼續勸說,更不想再繼續多留,轉身離去
。
“滾!我不需要他的可憐!我不需要他的東西,扔了它,給我扔了它!!”
身後黑牢深處,歐陽無忌狂躁憤怒的嘶吼聲傳來,陳旭的臉上無喜無悲,大步走出黑牢。
“嘿嘿,小子,似乎你這份情義人家可不領情啊。”
坐在黑牢大門處的那位老者一張烏黑的臉上,皺紋幾乎擠在一起,向着陳旭露出調侃的笑聲。
“領不領情那是他們的事情,我只做我該做的,如果這樣做能夠讓他們好受些,這也算是我幫他一把吧。”
陳旭頭也不回,說話間已經走出黑牢,看到陳旭離開的背影,老者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嘿嘿,李玉博你這個老東西,都快進棺材了,還能找來這麼好的一顆苗子,看來老天爺都在照顧你。”
離開黑牢,陳旭就發現柳白正站在黑牢外面等候着自己,地上徘徊的腳印已經證明了,他已經在這裡等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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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陳旭只有一個人出來,柳白不禁神色難看起來,陳旭上前將季康的意思重新告知給柳白。
聽到季康不願出來,柳白立即訊問其他弟子,但陳旭漠視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柳白了答案。
“回去吧,不要妄想去救他們,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一支旁支分脈的權利爭奪,我沒有興趣,也不想參與。”
陳旭說罷,身形一躍便是化作流光離開黑牢外,只留下一臉無奈的柳白,看着眼前黑牢臉上露出苦笑。
陳旭離去後不久,同樣一道隱晦的遁光從黑牢外飛出,落在藏劍鋒上,黑光一閃,化作一人,快步上前向石子龍拱手道:“大人!陳旭從黑牢中出來,但並未帶出一名弟子,包括與他私交甚好的季康。”
盤坐在蒲團上的石子龍聽聞此話後雙瞳緩緩睜開,銳利的眼神中閃爍過一道不屑的光芒。
“黑牢重地,我爲了打探此地隱藏着太乙聖宗的秘密,才刻意將歐陽無忌打入那裡,你們真以爲誰都能救他們出來麼?鎮守長老可是一位真武境的強者。”
“嘶!!”
聽到石子龍的話後,一旁童淵等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真武強者,沒想到太乙聖宗除了一位號稱活化石的嶽長崎外,居然還有一位真武境強者。
這件事他們在太乙聖宗這麼久居然連一丁點的風聲都從未有所聽聞,兩位真武境強者,難道說是太乙聖宗的最後底牌麼??
“大人,那個柳白如何處置!”
這時童淵開口詢問起關於柳白的問題,並且伸手做出一個斬首的手勢,示意是否要將其斬除。
“無妨,漏網之魚罷了,不必要爲了他這條小雜魚動干戈,留着他,我還有件事需要利用到他
。”
石子龍目光閃爍精芒,不知道是在盤算着什麼,一旁童淵等人相視一眼,紛紛識相的告退離開。
回到藥園,陳旭二話不說倒頭就睡,這段時間實在太累,況且明日還要去兌換那些靈藥,一旦將三元慶花、三陽天草這兩味主藥拿到手,到時候就能夠煉製傳聞中的太精丹了。
故此陳旭還需養精蓄銳才行,結果正是睡了沒幾個時辰,忽然外面傳來震天響聲,半空中一聲嬌喝吼傳來:“柏崖子你這個混蛋,這次白玉礦脈的損失你需要賠我!”
“轟隆隆!”
話音落下又是一聲聲劇烈轟鳴聲,陳旭從睡夢中睜開眼睛,嘴角一揚,聽聲音便知道是那位開口的女子,是天月峰峰主嶽白潔。
她口中的柏崖子,便是歸元峰的峰主,如今兩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陳旭就算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到,一定是蘇百棠返回天月峰後,將白玉礦脈的事情一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