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山莊依山而建,但山後卻是一片奇特山谷,每年山谷四周都將綻放千里花田,也許正是有了這個緣故,纔會成爲那位奇人所看重的地方。
說道那位奇人,陳旭一行人來到銀月山莊後,不時聽到關於那位奇人的傳說,據傳此人天生便能聆聽劍聲,但卻因爲體質原因故此不能夠修煉任何功法。
如果換做尋常人必定會絕了這份修煉的心思,安安靜靜的找一處地方種地打獵,做個一介凡人就此過上一生。
但這位奇人卻不同,他發覺自己不能夠修煉,但他卻將自己所能夠領悟到的劍意寫了下來。
開始的時候,一段劍意他需要以三千字來描述,後來變成三百字,再後來就是三十個字,直到如今僅僅只有那麼一筆一劃,便是已經從中透出無窮劍意。
爲此,多少勢力都將目光聚集在此人身上,要麼打算將其擒拿囚禁,要麼打算將其直接斬殺。
但最終這位奇人究竟是如何到了銀月山莊,就不是衆人所知,銀月峰主曾在外面放出話來,誰敢打此奇人的注意,便要拿着聖器去親自找對方理論。
可見銀月山莊對此奇人的勢在必得,不過這位奇人呆在這裡沒多久後就開始創辦了花海劍典。
不過這位奇人的名字,至今都是一個迷,所以衆人爲了方便稱呼他,便稱之爲迷先生。
一行人進入銀月山莊後,順着指引往前方而行,只見眼前一處龐大山谷,所有前來參加花典之人紛紛聚集在谷中。
山谷猶如兜形,四面山壁上雕琢着石桌石凳,上面已是擺放好了茶水果盤,偌大的山谷,足以容納萬人也絲毫不顯擁擠。
而四周百花綻放,端坐在這裡,宛若置身花海一般,難怪稱之爲花海劍典,很難想象,在這樣的東陽府這樣繁華大城之中,竟然會有這樣龐大的山谷。
想來也只有銀月山莊有這個權利和能耐來構建這般龐大的場地,只爲了給衆多高手一個談論劍道的地方。
葉天齊目光一掃,便與李玉薄和陳天寧三女隨意找了一處地方坐下,除了陳天寧外,無論是聶紫馨還是九黎犀兩人都興奮不已。
如這樣的場面,她們兩人也都是第一次見到,不禁拉拉陳旭的衣袍輕聲詢問道:“陳哥哥,待會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參加。”
陳旭點點頭,既然來都來了,爲何不參加,至於花種,陳旭手中九品花種當然不會缺,自己既然不喜歡用,不如就給聶紫馨和九黎犀來用。
至於自己師父李玉薄,按照李玉薄自己的話來說,他來此根本不是論劍,而是要磨練自己的武道,花種!當然只要普通的花種即可,這樣才能驗證自己的武道。
陳旭對此深以爲然,當然不會去勸阻,就在陳旭一行人剛剛落座,一股殺氣撲面而來,陳旭眉目一凝。
前方不遠、青夔、盲劍尊、以及碧元辰三人正坐在自己對面,而四周不斷有隱晦目光向着自己這邊望來,這些目光中大多都是不懷好意。
“哼!看來這次我可不寂寞了!”
陳旭冷冷一笑,對於盲劍尊所視來的殺意視而不見,要殺他的人多了去了,一個盲劍尊算什麼,比起來他還不如陳天南呢。
“師父,陳旭此賊甚是可恨,待會一定要讓他吃足苦頭!”
青夔臉上露出不忿怒容,特別是看着陳旭身旁三女,眼中不斷涌出嫉妒的神色來,心中暗想:“等這次花海劍典結束後,必要將陳旭斬殺,至於這三個女子...哼!”
“呵呵,青夔師兄不要擔心,這次要讓陳旭吃苦頭的可不是咱們一家,還有不少人對陳旭恨之入骨呢!”
一旁碧元辰目光一挑東邊,便見北冰邪端坐在哪裡,手中不斷爲自己均酒,同時目光打量陳旭,黑白分明的雙瞳中不禁激射出一股刺骨的殺意。
“此人實力極其不俗,雖然修爲稍差,但不可小視,此人是什麼來歷?”盲劍尊雖然雙眼已盲,但也能夠感受北冰邪身上那股不凡之力。
碧元辰早早就打聽出了消息,故此盲劍尊詢問,碧元辰立即便介紹道:“劍尊,此人叫做北冰邪,來歷卻不簡單,他乃靈柩仙宮的弟子。”
“靈柩仙宮!”
盲劍尊眉頭緊鎖,搖頭道:“既然是靈柩仙宮的弟子,我們不要去招惹他,靈柩仙宮弟子行事,向來是不善,我們來此目標明確,三甲之列乃我必爭之地,其他的都不重要。”
看得出盲劍尊對於靈柩仙宮十分忌憚,這個神秘宗門裡面永遠不會缺少高手,惹了一個,往往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麻煩。
所以盲劍尊對北冰邪也同樣感到棘手,如果這次的劍典事關重大,依盲劍尊的性格,絕不會輕易與對方爲敵。
北冰邪目光死死盯着陳旭,上次讓他大大出醜,今天他要十倍的讓陳旭償還回來,至於劍典三甲獎勵如何了得,北冰邪完全不在乎。
頂尖的功法,強大的丹藥、豐富的資源、哪怕是傳說中禁級的武技,以及聖器,靈柩仙宮也是應有盡有。
所以對於這些東西,北冰邪絲毫都不在乎,心中唯有想要找陳旭比拼劍道,他要將陳旭擊潰在自己劍道之下,讓所有人看清楚,自己纔是真正的強者。
而陳旭,充其量也不過僅僅只是自己腳下的一塊墊腳石,所謂紅花還需綠葉配,陳旭就是那片綠葉。
炎熱的戰意從北冰邪目光中涌出,陳旭卻是平靜迴應,似乎並不爲北冰邪的戰意所影響,但心中的火熱陳旭自問不輸給在場任何一人。
“今年看起來比上次的劍典要好得多了,我聽說這次可有不少年輕俊傑,真是令人懷念啊。”
山谷最上方一處以木頭搭建起來的涼棚中,幾個丫鬟小心伺候着,連身爲銀月峰主之子的謝天,此刻也老老實實站在一旁。
而他們所伺候的,卻是一位已經行將朽木的老者,聽到老者的話後,謝天連忙點頭道:“不錯,這兩年後起之秀極多,如碧元....。”
“不用給我介紹了,我雖然老,但平日裡面沒少聽你們談論,也都知道一點。”謝天本來還想要趁機給自己結義兄長說說好話,可惜話剛說出口就被老人所打斷。
這個時候一行人緩緩走進木棚,便見爲首之人則是一位中年男子,只見中年男子身穿銀袍,手中把玩着一柄巴掌大小的玉劍。
謝天見到此人頓時上前拱手道:“父親!”原來這位中年男子便是銀月山莊的莊主,也是號稱中州劍道第一高手的銀月峰主謝元山。
謝元山點點頭,向身後那位中年男子拱手道:“這位是在下犬子,犬子無禮還請使者見諒。”
謝元山說着便向身後謝天沉聲道:“還不拜見使者大人!”謝天神色一振,目光仔細打量眼前這位中年男子。
黑髮長鬚,一雙丹鳳眼,面上顯出一分正氣,雖然看不出修爲,但謝天卻本能的從此使者的神色嗅到一股強大和危險的氣息。
“謝天拜見使者大人。”
謝天連忙拱手跪拜,他們銀月山莊能夠有今天的規模,背後可和這位使者是脫不了關係的,故此謝天行此大禮也是應當的。
“哈哈哈哈,好!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我已聽說,你在劍道上的造詣不俗,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進步,了不得,了不得啊。”
使者揚聲一笑,隨即目光看向端坐在椅子上那位老人,說來奇怪,無論是謝元山,還是那位天州使者,兩人都無法讓老人移動一下目光。
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兩位跺跺腳就能讓東陽府震三震的大人物看在眼中,對此謝元山和天州使者都已經見慣不怪了。
“楊使者,咱們也好久不見了,看樣子你修爲倒是精進了許多啊。”老者開口說道,語氣不鹹不淡,就像是聊家常一樣隨意。
被稱爲楊使者的那位天州使者聞言,頓時緩緩一笑道:“還不是閣下的指點,不然我怎能進步如此之快,已經達到金丹九重的境界了。”
“說起來,今年也是最後一年,老身壽元怕是熬不過今年冬至,以後再想和楊使者聊天也是難了。”
老者說道自己即將終結的壽命時,神情上絲毫沒有一丁點的變化,好像不是在說自己,而是在說別人一樣。
謝元山和楊天牧兩人相識一眼,臉上不禁露出苦笑的神情,如果可以他們會拼盡全力爲老者續命,但凡人之軀,壽過四百載春秋,這已經是極限了。
繼續下去,無論是天地至寶,還是靈丹神藥,也難以爲他延續哪怕一刻鐘的壽元。
“不說這些了,今年不少都是後起之秀,其中不乏一些人已經名聲顯赫,看起來今天註定要是一場龍爭虎鬥了。”
謝元山岔開話題,老者臉上露出冷笑:“這麼多年了,多少天縱英才你們還看不夠?那麼多天才精銳,最後又有幾個人能夠從天妖路返回的呢?最後還不都是做了炮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