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枸!今日你若勝了也罷,若是輸了,我保證你活不過明天。”
“張枸!你個狗東西,你敢跟我們耍滑炸賭,我看你是窮瘋了吧,這錢落你手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命花。”
四周傳來一聲聲怒罵聲,瞬間所有人看張枸的眼神都不善起來,想想也是,千夫所指之下,沉重的壓力瞬間降臨在張枸的腦袋上。
不僅僅是衆人,就連莫貴鷹也不禁站起身怒斥道:“張枸,搞什麼鬼,速速了結了他!”
這一刻連莫貴鷹都懷疑,張枸是不是故意在放水,他甚至隱隱覺得張枸是不是已經悄悄背叛了他。
這也難怪,試想,一個堂堂的脫胎境的高手,面對一個先天五重的外門弟子,第一招被莫名其妙的躲了過去,衆人還能理解。
第二招如此大的聲勢下,陳旭一個小小的先天五重,居然毫髮無損的站在那裡,這不是打臉,這簡直就是拿着臭靴底子狂抽臉啊。
如果不是張枸故意放水,那麼這一幕衆人再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了。
一滴滴汗水從張枸額頭落下,目光一掃,遠處香燭居然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三分之一,這讓張枸頓時開始緊張起來。
他太清楚了,這次賭戰,不知道多少人壓了多少錢在他身上,雖然說不是自己讓他們壓的,可若是自己真的輸了話,自己這一下可幾乎得罪了大半的聖宗弟子。
不僅僅如此,一旁莫貴鷹那雙陰沉的目光下所溢出的殺意絕不是僅僅和自己開個玩笑,今日若是陳旭不敗,自己就要用命去填衆人口袋裡面窟窿。
“不!不!你該死。”
想到自己失敗的下場,張枸雙眸頓時通紅起來,祭出一柄長劍握在手中,劍身閃爍異色光芒,乃是一柄中品法器。
法器再手,張枸的心裡似乎又重新找到了自信,防禦強麼?雖然不知道陳旭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張枸敢保證,無論陳旭的防禦如何強大,面對手握法器的自己,陳旭也只有死路一條。
看到張枸連法器都祭了出來,所有人這才鬆了口氣,一些人更是一臉不悅道:“哼!我就說麼,借張枸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這件事上耍詐。”
“不錯,之前還能夠放水,此時連法器都已經祭出,這下放水絕無可能。”
衆人說話間,陳旭也同樣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柄大劍,大劍劍身猶如黃金,握上劍柄一刻,一股迫人氣息從陳旭身上溢出。
“什麼!那是....凡兵??”
看到陳旭祭出大劍,所有人立刻目光望來,看劍身閃爍金光,本以爲是什麼不得了的法器,卻不想仔細一瞧,居然是一件毫無靈氣的凡間兵刃。
看兵刃的光澤,也許放在凡間還能算得上是一件神兵利刃,但在這裡,諸多武者的眼中,這件兵刃簡直不堪一擊,甚至不會比聖宗那些樹枝要堅硬到哪裡。
“哈哈哈哈,一件普通凡兵,就想要和我手中法器媲美,真是笑話。”
張枸目光一閃,忍不住張狂大笑起來,仿若要將方纔所承受的壓力全部傾瀉出來一樣,一柄凡兵,也望向要和自己手中的法器相比,真是找死。
面對衆人冷笑,張枸的張狂,陳旭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緩緩將手中金剛劍擡起,劍鋒一指張枸,雙眸一凜,一股殺意順着劍鋒涌出。
前世身爲九殺神王,在諸多神王之中,任誰提到九殺二字無不變色,以殺證道下,一身殺氣,縱然已經轉世重生也是洗脫不淨。
“嗯!”
張枸眉頭一沉,不知道爲何此時看向陳旭,心中卻是生出一股膽寒的氣息,似乎對方再上前一步,就能取走自己人頭一樣。
“張枸你還楞什麼呢,香快燒完了。”
這時莫貴鷹沉聲喊道,張枸一愣神,回頭一瞧,香燭居然已經燒掉了三分之二,臉色一變,不敢再有絲毫猶豫,全力提起自己體內真元注入手中劍鋒之中。
一時間劍鋒之上光華異彩,奪目照人,這一劍張枸不敢有絲毫留情,全力一劍,張枸有自信,就算是先天大圓滿的高手也要飲恨。
“天元斬!”
一聲怒吼,劍鋒斬出,濃郁真氣凝聚成一柄巨劍破空斬下,劍勢如海,劍威如山,任憑先天大圓滿高手,哪怕手持法器也絕不敢與其比之鋒芒。
然而面對此劍,陳旭非但不退,反而雙掌緊緊握住手中金剛劍,一股如山如海的真氣注入劍身之中。
嗡~嗡~嗡~
陣陣劍鳴下,金剛劍身猶如點燃金色聖火一般,這一刻陳旭眼中爆發出凌厲鋒芒,一股殺意宛若神王再世,踏足之下,體內真元如潮,體外罡氣如山。
“這...這是先天五重的實力麼??”在場所有人包括莫貴鷹在哪頓時震驚起來,真元如此雄厚不說,居然還凝出先天罡氣,這分明就是先天大圓滿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的麼!
柳白一臉震驚,而季康更是臉上露出喜色,但同時又露出苦澀的笑容來,這樣的天才,這樣的資質,可惜他們不能將陳旭帶回藏劍峰,不然勢必會招來石子龍的目光。
相信以石子龍的心性,他絕對不會讓陳旭成長起來,不過此刻陳旭居然爆發實力,這讓季康不得不爲陳旭擔心起來,要知道天才都是被抹殺在搖籃中,今日之後陳旭一定會成爲所有外門弟子,甚至是內門弟子所想要打壓甚至是抹殺的對象。
衆人震驚中,陳旭揮手一劍與眼前開天巨劍相碰,劍鋒相碰一刻,耀目光芒從中爆發出來。
張枸臉色從開始的漲紅到漸漸變得煞白,它能夠感受到一股巨力從手中劍鋒中涌來,面對這股巨力下自己甚至沒有反抗的餘地。
“碰!”
一道寒光,即便在耀眼的白幕中依舊讓所有人看的清楚,正是張枸手中的長劍,劍鋒在半空中旋轉隨即扎入下面石臺上。
“噗....。”
待白光散去,所有人定睛一看,發現陳旭半跪在武鬥臺上,口中不斷溢出血水,臉色宛若金紙一般,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內創。
而張枸站在陳旭身前不遠處,雙手間不斷溢出血水,但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重創,不過看張枸站立的摸樣搖搖擺擺,就知道張枸也不過是到了強弩之末的程度。
相比而言,這一拼自然是張枸佔據上風,可別忘了,這次賭鬥的內容可不是誰勝誰負,而是一炷香的時間,張枸是否能將陳旭擊敗,顯然張枸還沒有,而那一炷香卻是已經燒滅。
“哈哈哈哈,贏了!”
看到一炷香已經燒滅,柳白根本無法壓制下心中的興奮,忍不住狂吼起來,不僅僅是爲陳旭感到高興,更多的是爲自己賭贏了感到瘋狂,這一下賺來的錢是他三五年都賺不到的錢。
當然就在柳白剛剛狂吼一聲,正要高聲慶賀一下時,一股股帶着怨念的殺意瞬間籠罩在柳白臉上,這讓柳白神色一僵,立刻老老實實放下舞到半空的手。
開玩笑,在場大多都是輸家,自己這個時候還敢歡呼簡直就是找死,相比之下季康表現的則鎮靜的多,當然一雙緊握成拳頭的手,不斷顫動的手臂,都已經出賣了季康心中的興奮。
“不!不可能,你不過是一個先天五重的小子,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怎麼可能抵擋下我全力一擊,不!不!”
張枸的雙瞳頓時通紅如血,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身形一躍,拔起插在身前土中的長劍向着半跪在地上的陳旭衝去。
他知道,自己完了,無論莫貴鷹會不會放過自己,他都已經完蛋了,這一下得罪了大半聖宗弟子,不管這些弟子是內門還是外門,自己顯然別想輕易活下去。
既然自己完蛋了,那麼不管如何他倒要陳旭爲他償命,身形一躍而起,揮起手中長劍向着陳旭頭頂斬下,相信這一擊下,別說是血肉之軀,就算是鋼鐵也會被斬成兩半。
張枸的舉動,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在場所有人,包括陳旭在內都冷冷注視着張枸,就在張枸提起長劍衝上前一霎,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張枸身旁,枯瘦的手掌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將張枸提在半空中。
“按照賭戰,你已經輸了。”
出手之人,正是負責武鬥臺的長老,雖然他也很震驚陳旭的表現,雖然他也對張枸感到默默悲哀,但這些都不是他會讓張枸繼續出手的理由。
揮手一甩將張枸摔飛到一旁,同時將這次的賭注拿出遞給陳旭道:“這次賭戰你贏了,這是你的戰利品。”
陳旭將東西收下,打量一眼眼前的長老,卻發現和李長老一樣,自己根本無法看穿深淺,顯然一定是化靈境的強者。
這時衆人紛紛散去,對於張枸,已經沒有人再去謾罵,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好過,如果張枸還有點腦子了話,此時最該做的就是想辦法逃出聖宗。
這時莫貴鷹走到張枸面前,眼神陰沉如水,狠狠打量一眼冷道:“你這個蠢貨,從今天開始,別想在踏足百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