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輝的公寓很大,一應設備俱全,只是看上去好像好久沒有人住了,雖然收拾得很乾淨,一絲灰塵都沒有,但是卻一點兒人氣都沒有。
李耀輝將啤酒都搬上來,放在客廳裡,冷冷地對劉可可說道:“冰箱裡什麼吃的都沒有,連一瓶飲料都沒有,今晚,我們兩個喝它個不醉不休!”
說着就打開一瓶啤酒,遞給劉可可。
“喂,李耀輝,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啊?”
劉可可抱着啤酒瓶子,有點錯愕地看着李耀輝。
李耀輝也不回答劉可可,一口氣先喝了兩瓶啤酒,這才說道:“劉可可,你知道嗎?安娜死前的那個晚上,來過這個公寓,浴室裡有安娜用過的毛巾,那天晚上安娜換下來的衣服還整整齊齊地掛在衣櫃裡,這裡的每一個擺設都是安娜離開時的模樣,什麼都沒有動過。我花錢將這整棟公寓樓都買下來,不讓開發商動它,也不允許別人住進來,這整棟公寓裡面都有安娜的靈魂!”
“咕咚”,李耀輝又灌下一瓶酒,臉色漸漸漲紅起來:“我好後悔啊,爲什麼那天晚上要放安娜離開,爲什麼不去送安娜回家!如果我把安娜留下來,或許她現在還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就算安娜已經成爲了許曄的妻子,那又能怎麼樣?!只要安娜活着,只要她開開心心的,我就會很滿足了,可是老天爺!你不長眼睛!爲什麼安娜那樣一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子,你都不肯放過!這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壞人,你爲什麼單單把我的安娜收走!爲什麼啊!爲什麼你不收走我啊!”
一會兒功夫,李耀輝已經一個人灌下了十來瓶啤酒,劉可可怕他這麼喝下去會出事,忙上前去搶奪李耀輝的酒瓶子:“喂!李耀輝!你不要再喝下去了!安娜既然已經離開了,你就不要再沉浸在痛苦中了!你前幾天不是還跟我說,你現在愛着的是素言嗎?忘了安娜,盡力去追求素言,和素言重新開始,不好嗎?”
“不!”
李耀輝一把推開劉可可,又灌下了一瓶酒,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朝劉可可嘶喊道:“不!劉可可!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心!你摸摸這裡!”
說罷抓住劉可可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李耀輝又血紅着雙眼,吼道:“劉可可,你摸摸這裡,你摸摸我的胸口!這裡每一下的跳動都在喊着同一個名字……‘安娜’!沒錯,是安娜!我根本就不愛陳素言!連喜歡都談不上!我追求陳素言,是想看到許曄痛苦失落的樣子,我要許曄嚐嚐被別人奪走心上人的滋味!爲什麼,我要比許曄優秀成百上千倍,爲什麼安娜選擇了許曄,而不是我!”
“李耀輝!你喝醉了!”
劉可可掙開自己的手,努力想把李耀輝扶到沙發上坐好,不料李耀輝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輕輕一甩,就像劉可可甩開了。
劉可可的頭不小心就磕到了茶几,碰破了,鮮紅的血珠就順着傷口滲了出來。
劉可可顧不得疼痛,只胡亂用手背抹了抹,就爬起來扶住李耀輝,溫柔地勸說道:“好好好,你的心意,我現在知道了,你愛的是安娜,不是陳素言,好好好,我們不要陳素言,我們要安娜,李耀輝,你別喝了,你剛纔不是還說什麼這整棟公寓裡面都有安娜的靈魂嗎?你想啊,你喝成這幅模樣,要是安娜看見了該有多討厭你啊!”
李耀輝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抓住劉可可的手,竟然像小孩子一樣哭起來了:“安娜,求求你,不要討厭我,不要離開我,再叫我一聲‘耀輝哥哥’,好不好?安娜……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