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孜延其實根本不願意見童笙,他曾在和朋友聚會的時候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沈孜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非要一個倒貼出去還被嫌棄的女人?
是的,童笙在沈孜延的眼中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那天童家和沈家坐在一起吃飯,沈孜延從頭到尾都表現得特別有禮貌,童家父母喜歡得不行,儼然已經把他當成女婿來看。
倒是童笙,一直襬着臭臉,沈家父母看了心裡頭着實不舒服。
趁着童笙起身去洗手間這會兒,童爸爸嘆着氣表示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幾天笙兒心情不太好。”
“沒事的伯父,小姑娘總會有些脾氣的。”
沈孜延這話說得太包容了,那臉上的笑容更是溫柔得讓人心裡開花。
童爸爸高興得不行,對着他連連點頭:“還是孜延懂事。”
沈家父母本不怎麼高興,這會兒見對方誇自己的兒子,臉上緊繃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一些,一臉的驕傲。
童笙回來後,沈孜延表現得更帶勁了。
可在童笙眼裡,他所做的這些根本不是溫柔也不是包容,他是在討好!
所以,童笙打心裡更加討厭他了。
正好兩家父母想要他們單獨相處,就找了藉口先行離開了。
包廂裡只剩下童笙和沈孜延,一個眉眼含怒,一個淡笑從容。
童笙冷着聲音問:“沈孜延,你到底想幹什麼?”
誰不知道沈孜延當年可是申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據說他一個月換了三十個還不止的女朋友。
這樣的種馬,童笙纔不稀罕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沈孜延有過成千上萬的女朋友,卻獨獨深愛遠在天涯的某一個人。
那個人常年住在他的心底最深處,白天的時候安靜沉睡,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跑出來擾亂沈孜延的情緒。
“你不要以爲你在我爸媽面前表現好我就會接受你,我是不可能喜歡上你這種人的!”
“我這種人?”沈孜延眯了眯眼睛,一側的眉梢微微挑起,帶着幾分邪氣,“我是哪種人?敢問童大小姐,你自己又是哪種人呢?”
他這話問的時候語氣平淡,可任憑誰都聽得出來,他是在挑釁。
童笙本來就有怒氣,現在更是氣得不行,直接拿包起身,準備走人。
沈孜延也沒有要留她的意思,只是對着她的背影淡淡地說:“童笙,你心裡想什麼我很清楚,不過看在我們兩家是世交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有些事適可而止吧,不要到時候害了自己,還連累了家人。”
“你什麼意思?”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童笙猛地轉過身來,目光裡都是殺氣,“沈孜延,我勸你最後不要亂說話!”
“我有沒有亂說話,你心裡清楚!”
“我不清楚!我和你還沒那麼熟!”
“隨你。”
沈孜延聳了聳肩,也起身從包廂離開了。
昨晚大概是睡得太遲了,又做了一個那麼不真實的夢,今天真的是一點精神都沒有。
強撐着上了一天的班,這會兒才八點不到呢,就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到了車上,也不想開車,直接調低了座椅,就躺下睡覺了。
閉上眼睛,昨晚的那個夢重新浮現在腦海。
一切都太真實了,真實得讓沈孜延都要懷疑,昨晚到底是夢、還是真實?
可如果是真實的話,那爲什麼自己醒來之後又什麼都沒看到呢?
盛愛,你告訴我,昨晚你真的出現過了麼?
……
凌晨兩點多被沈孜延的電話吵醒,顧行年第一反應就是想殺了沈孜延。
因爲吵醒了他就等於吵醒了秦時,而現在秦時這個小孕婦可是他的寶,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如此寶貝讓人給吵醒了還了得?
可沈孜延說:“顧行年,你現在是嬌妻在懷幸福自在,那我呢?我有什麼啊?我什麼都沒有!我沒有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我TM的快孤單死了!”
一個男人對着另一個男人吼出這樣的話,其實顯得有些矯情。
不過沈孜延喝醉了,到明天根本記不得自己現在做過什麼。
顧行年被他吵得煩死了,就說:“你這麼孤單幹嘛不去找昨晚那個女人?”
“什麼女人?我沒有女人!”
“有沒有你心裡清楚。”
這貨昨晚其實真的喝多了,聽說盛愛最後是在環城路上找到他的,當時車子停在馬路中間,他蹲在車子旁邊,吐得神志不清。
看到盛愛的時候還以爲自己做夢呢,揪着盛愛的臉問盛愛:“你不是說不回來了嗎?現在回來幹嘛?”
盛愛當時差點沒忍住一腳就把他給踹飛了,她轉身要走,沈孜延又抱着她耍賴。
後來嘛……嘿嘿嘿……
沈孜延什麼人啊,酒後亂性什麼的他最擅長了。
盛愛把他送到家之後,還沒來得急脫鞋子呢,就被沈孜延給拖到牀上去折騰了一番。
他吃飽喝足後就呼呼大睡了,盛愛卻在申城凌晨五點多的時候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站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後來,他把沈孜延家裡收拾乾淨,走得無聲無息,甚至連自己的氣息都不曾留下。
爲了不讓沈孜延知道她出現過,她還打點了樓下看門的門衛。
所以沈孜延才一直認爲昨晚的一切是夢,直到現在顧行年重新說起。
“她真的出現過?”
“不然呢?你喝多了我可沒喝多。”
盛愛從沈孜延的公寓離開之後,給顧行年發了條短信,告知他沈孜延已經平安到家。
顧行年是在今天早上起牀後纔看到的,想着沈孜延不至於醉得不省人事,就沒去和沈孜延說。
誰知道,這傢伙昨晚竟然真的醉得那麼厲害。
“顧行年——”沈孜延忽然一本正經地叫他,聽上去一點也沒有喝醉。
“什麼事?”顧行年不耐煩到極點,一邊接電話一邊頻頻回頭看牀上的秦時。
他再給沈孜延一分鐘的時間,一分鐘內他要是還廢話的話,那他就不客氣地掛電話了!
沈孜延這會兒是真的完全清醒了,他鄭重地說:“我要是這輩子沒有孤獨終老的話,我一定請你當證婚人!”
“……”
什麼跟什麼!
沈孜延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迅速從沙發上爬起來,拿了外套車鑰匙就衝出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