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毛同學,小毛同學!”劉真真在她的身後焦急的叫着,聲音卻越來越遠。
看似捨不得她離開,其實心底就是不想她加入英才會。
林綿早就看破了她的小心思。
其實她倒不是因爲劉真真,不想加入類似的組織,只是那些人看上去都是富家子弟,他們應該不會合作愉快。
不如自己獨來獨往的舒服。
林綿慢慢的走出了大樓,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閃動着異樣的眸光。
……
江氏財團的樓頂,江以寒站在窗戶邊低下頭看着窗戶下的風景,輕輕的晃動着手上的紅酒杯子,血紅的酒在裡面晃盪的一波接着一波,像是要吃人一般。
“江總,小姐最近考試了。”蕭亞站在他的身後,頷首道。
“考試?考的怎麼樣?”江以寒也沒怎麼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隨口一問,輕輕的抿了一口手上的紅酒,瞬間感到神清氣爽。
“就是……”
“你去幫她打掩護了嗎,別讓小東西知道考的不好,回家傷心。”江以寒想起什麼,慢慢的轉身,看着蕭亞冷聲道。
小東西那麼努力,沒考好是一定會難過的。
聞言,蕭亞抿緊了嘴脣,頭微微的擡起了一點,觀察着江以寒的神色道:“小姐,小姐她,考的非常好。”
非常好。
“多好?”江以寒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去,瞳孔有些緊縮。
“我本來讓人去篡改成一個大衆成績,結果小姐的成績非但不用篡改,還非常非常的好,甚至再次打破了帝都大學的記錄。”蕭亞有些震驚的說着。
他當時知道這個消息,也是非常的震驚,他甚至以爲林綿連基本的政治知識都不明白,沒想到這次居然直接打破了帝都大學的記錄。
聞言,江以寒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慢慢的拉開椅子,坐在木質椅子上,低眸翻動着手上的文件,抿了抿脣淡淡道:“是嗎?”
江總一點也不驚訝嗎?
看到江以寒的反應,蕭亞更加吃驚了。
“她現在回去了嗎?”江以寒坐在那裡,想起什麼,抽動了一下高挺的鼻子,擡眸問道。
“回去了,現在應該在莊園裡吃晚飯。”蕭亞低頭應着。
話落,江以寒猛地一挪開文件,站起身來,拿起了掛在衣架上的大衣,慢條斯理的穿上,擡眸道:“走,回莊園去。”
“是。”蕭亞趕緊應着,擡腳要跟上去,卻見面前高大的背影輕輕的晃動了一下,一下子有些站不穩,像是即將飄零的蒲公英一般。
不好,江總要出事了!
蕭亞站在他的身後,瞳孔一縮,猛地衝過去,想扶着江以寒,卻被他不輕不重的推開了手,只好尷尬的懸在半空。
“沒事。”江以寒看都沒看他一眼,兀自推開了蕭亞的手,淡漠道。
說罷,他大步向前走去,高大的背影在周圍的暈影中顯得無比冷冽。
真的沒事嗎?
蕭亞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直到江以寒走到拐角處,才反應過來大步追上去。
蕭亞和江以寒到莊園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有了黑了,像是給這個國度蒙上了一層紗。
蕭亞替江以寒打開車門,江以寒擡腳出來,便一直看着莊園的方向,抿了抿脣,加快了腳步。
蕭亞趕緊跟上去。
“江總回來了。”正在花園修建花枝的夏媽見他來,趕緊停下手上的動作,蒼老的眉目間微微有些惶恐,對着他頷首道,
“嗯。”江以寒淡淡的應了一下,很快像是一陣陰翳的風快步的走到了洋樓裡。
客廳裡的燈光很亮,照亮了這裡所有的傢俱,卻獨獨沒有小東西的身影。
大概是在樓上吧。
江以寒快速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眉目的冷冽再度沉了幾分,就快步上樓來到了臥室裡。
依舊空無一人,連燈都沒有打開,一片黑暗。
她人呢?
見狀,江以寒靠在門邊,看着空蕩蕩的臥室,全身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猛地握緊了拳頭。
難道又跑掉了?
他猛地一轉身,來到樓梯口,就看到了在門口和蕭亞說說笑笑的林綿。
女孩穿着白色蕾絲的睡衣,露出一雙修長的腿,手上捧着一碗香噴噴的面,熱氣慢慢的蒸騰了她白皙精緻的臉蛋,嘴角微微勾着笑容,時不時的在看着蕭亞點頭示意。
好一副俊男靚女的樣子。
江以寒的腳步頓時頓在了樓梯上,一動不動的看着前方,嘴脣緊緊的抿成一條線,臉色像是覆蓋了一層冰霜。
“誒,林小姐,你這次是怎麼考到那麼高的分數的,我都沒看你在學習?”蕭亞站在林綿的對面,對着她禮貌的笑着。
“還好……”林綿禮貌的應着,眼睛時不時的瞟着面前的一碗熱騰騰的面,肚子有些餓了。
“那……”
忽然,蕭亞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到全身一陣濃烈的壓迫感,讓人幾乎呼吸不過來。
糟糕!
這幾年的潛意識讓他的神經異常明銳,他猛地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樓梯上宛如地獄修羅般陰沉的江以寒,男人的西裝還沒有脫下來,一身緊身的黑色西裝將身形勾勒的完美無瑕,越加高大,腳上穿的一雙皮鞋在水晶燈光的照耀下發出冷冽的光芒,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他們,眸光越發沉重。
完了。
蕭亞扭頭對上他的目光,心猛地一顫,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暴風雨的前兆。
林綿見蕭亞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站在樓梯的江以寒,疑惑道:“怎麼了?”
一定是因爲靠着林小姐太近了!
他聽到林綿的聲音,猛地反應過來,陡然往後退了好幾步,笑得有些僵硬道:“沒什麼,沒什麼。”
蕭亞不是剛剛還好好的問她學校的情況呢,現在怎麼就一副很惶恐的樣子。
林綿看着他奇怪的樣子,心裡有些疑惑。
“林小姐,你快上樓去吃麪吧。”蕭亞見她一直盯着他看,更加誠惶誠恐的往後退了一步,再用餘光瞄着江以寒,只見男人的臉色更差勁了,彷彿要把他吞滅一般。
對,她的面!
林綿這纔想起來手上還端着一碗麪,低眸看去,果然白花花的已經有了要爛下去的趨勢。
可不能讓面爛了,就不好吃了。
她趕緊端着碗,快步走上樓去,目光緊緊盯着碗裡的面,壓根沒注意道樓梯上的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她,眸光逐漸越來越深,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要捲到眼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