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不塞得下是我的問題,不用你操心。”陳老又恢復了笑容,挑釁一般的看向江以寒,“你的女人還在我手裡,我找的人可是粗魯習慣了的,萬一磕着碰着她……”
他欲言又止,含笑着看着江以寒。
真是個笑面虎!
江以寒的眸子閃過一絲凌厲:“把人帶出來!”
竟然不是直接拒絕,也是,人都到這裡了,江以寒自然是在乎林冉的。
這麼一想,林綿的心裡居然有些不舒服。
陳老看向一旁的綁匪。
不一會,兩個綁匪抓着渾身發抖剛醒來的林冉從樓梯上下來。
林冉被反綁着雙手,裙子凌亂,頭髮不知沾上了什麼東西,嘴邊還有嘔吐過的髒東西,嚇得臉色慘白,走都走不動路,完全是被兩個綁匪拖下來的。
“江總你看吧,你的人安然無恙吧。”陳總笑着說。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旁邊好幾把槍對着林冉,走個火人就沒了。
聽到聲音,林冉猛地擡頭,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的江以寒,她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
沒想到平時江以寒對她冷淡至極,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樣子,竟然真的會來救她。
一定是江以寒對愛的表達方式和常人不一樣。
她看向江以寒,如看到救贖一般,頓時委屈的大哭:“江總救我,江總救我。”
聞言,江以寒沒什麼表情,很快收回視線,看向陳老:“其他人呢?”
其他人?
陳老愣了愣,綁匪頭立刻低頭在他耳邊說:“當時奶茶店還有幾個人,我全都帶回來了,跑了兩個。本來想全都殺掉,結果有個女的卻是個刺頭,身手不錯,弄掉了幾個兄弟,我準備要解決乾淨了。”
這些路人,和江以寒都沒什麼關係。
陳老明白了,外界看來江以寒一直都是無情的,若是這件事情傳出去就會對他的形象不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軟肋,他的地位就不保了。
陳老了然的笑了笑,道:“江總,你放心,帶回來的除了你的女人,都殺了,只要你簽了這份文件,一定不會有任何後患!”
這麼一說最乾脆,反正那些人都是要死了!
聽到這句話,蕭亞臉色一變。
林綿死了?
江以寒坐在那裡,聽到這句話,嘴角突然車開回度,手上的動作停止了,認真的看着陳老,語氣輕描淡寫的:“死了?”
“確實已經殺死了,我手下辦事都很利落!這個你不用擔心。”陳老耐心的說着嗎,內心卻焦灼無比。
快簽字,快簽字!
簽字了他就能東山再起!
“不錯,非常不錯。”江以寒讚賞的說着,手指摩挲着底下粗糙木質的椅子,像是隨口問道,“怎麼殺的?”
陳老有些奇怪他的問題,但還是扭頭看了一眼綁匪頭,綁匪頭站在一旁,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一槍下去,人就沒了啊。”
“開的槍啊。”
江以寒聽明白了。
他坐在那裡,一張不似凡人的臉上都是笑意,可細看,眉目全是冷冽,似是覆上了一層冰霜。
江以寒慢慢的站起身,眯了眯眼睛,看着陳老笑道:“老子的小野貓自己都捨不得碰一下,你就這麼給我一槍打死了?”
林綿一直呆在暗處看着,聞言頓時愣了一下。
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老顯然也懵了,坐在那裡一臉愕然,就看到江以寒臉色一變,眼中殺意縱橫,“誰他媽允許你這麼做的?”
話說,他猛地擡手把椅子狠狠的砸向陳老的頭。
“嘭”的一聲,椅子散架了,陳老的頭上瞬間鮮血四濺,連話都講不出來,只能癲癇着身子招手求救。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江以寒抿了抿脣,冷冷的看着他,四周的溫度驟減。
“開槍!”綁匪頭子氣急敗壞的吼出來。
所有槍口頓時全對準江以寒瞄準掃射,蕭亞從袖口掏出一把刀朝着一旁的綁匪飛去,砸出一個缺口。
江以寒迅速和他躲在了一旁的珠子後,蕭亞又從口袋裡摸出來兩把搶遞給江以寒。
“砰,砰,砰”
整個廢棄工廠頓時響起了一聲接着一聲的槍聲。
一個子彈打飛了這個本就上鏽的鎖,門猛地打開了。
林綿躲在牆壁後面擋着四處飛濺的子彈,更加清楚了看到了大廳裡的情況。
江以寒沉着臉拿起搶就走柱子後面走了出來,一槍一個。
綁匪們明明做了最精密的戰術,明明人多勢衆,卻硬是傷害不了他們分毫。
真是厲害。
林綿貓着腰迅速的從庫房跑出去,全身都緊張了起來。
她不想去分析江以寒剛剛的話什麼意思,從小到大的經歷讓他只知道一點,不要妄圖依靠別人,只能靠自己。
現在她只想離開這裡。
她跑到後面的機器旁,算是遠離了大廳的槍林彈雨,手捂着中彈的手臂,鮮血從她的手臂流下來,流了一路。
子彈打的並不深,她用力一切臂膀的肌肉,血肉綻開,依舊面無表情,一顆子彈軀殼從手臂裡硬生生的逼了出來。
必須要趕緊處理,不然就會感染。
蕭亞在大廳裡拿着槍掃了一通,江以寒沉着臉走在了滿地血泊的大廳裡,左手握着槍,眸子陰冷的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他周身的寒氣幾乎要把血液凝固了。
他們的人進來之後,蕭亞看着江以寒,詢問道:“江總,我們走吧。”
這裡還有躲起來的綁匪,繼續呆着容易被偷襲。
“我去撿她的屍體。”
江以寒冷冷道。
他養的小野貓,他自己收屍!
林冉癱軟在地上,在一陣驚險中逃過一劫,見江以寒走過來,連忙嘶啞着嗓子拼命喊着:“江先生,救我,救我……”
江以寒看都不看一眼,一腳把她踢在一旁,繼續往前走着。
林綿躲在機器後面喘着氣,卻注意到外面的槍聲已經停止了。
怎麼這麼快就沒有槍聲了?
難道是江以寒和蕭亞倒下來了?
林綿皺了皺眉頭,還沒能探頭看一眼,水泥地上就傳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
林綿的目光冷了冷,迅速進入了戒備狀態,背貼着冰涼的機器,緊緊握住了拳頭,視線落在前方。
是綁匪?
工廠有些空曠,腳步聲非常空靈,根本分不清要去哪裡。
如果是江以寒或者是蕭亞,他們根本就不會在這個工廠到處亂跑。
突然,腳步聲近了。
林綿飛快站起身來,猛地掐着了來人的脖子,與此同時,手槍黑色的槍口頂上了她的腦門。
男人挺直的站在前面,目光冷冽的盯着她,持槍的手臂青筋暴起。
江以寒,不是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