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林綿睡的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拿手指在慢慢的滑動着她的肌膚,一下又一下,像是蜻蜓點水一般。
是誰!
她馬上警惕,猛地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眸子。
江以寒俯身,一隻手撐在她的身體一側,一隻手的動作頓在了她的脖頸處。
這個姿勢很曖昧。
“你來幹嘛?”林綿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愣愣的看着他在黑暗中發烏的眼睛。
“我就不能來嗎?”江以寒的眸光沉了沉,慢慢的俯身睡在了林綿的身旁,雙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身。
林綿的身體有些僵硬,極其彆扭的感受着男人穿着一身薄襯衫,身體極輕的貼在她的身體上,灼熱的幾乎像是一團火,要把她點着,輕輕一擡頭,就有冰涼的水珠滑動在她的臉上,鼻尖上還能聞到男人身上清冽的香味。
這個氣氛,好曖昧。
說些什麼吧,不然到時候江以寒精蟲上身,做了什麼禽獸的事情攔也攔不住,就完蛋了。
林綿不知道該問些什麼,鼻尖鑽到一些洗髮水的味道,靈光一現,尷尬道:“你洗過頭了?”
“嗯,洗了個冷水澡。”江以寒躺在她的身側,把頭靠在她的肩膀處,脣間的氣息直直的鑽到林綿的耳朵裡。
“怎麼洗冷水澡了?”林綿胡亂問着看着黑色的天花板,雙手無處安放的扣動着被子一角。
江以寒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一隻手抓住了她的一隻手,在她耳邊緩慢的沉聲道:“因爲某個壞東西。”
一想到她要逃跑還那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自己就心裡煩悶的慌,就回家洗了個冷水澡,結果心情還是不能平復,實在憋不住半夜來到了病房,看到林綿那一剎那,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話落,林綿無話可說了,乾脆閉上了嘴巴,另外一隻手往上拎了拎被子:“我要睡覺了。”
“等一下。”江以寒環住她的手臂動了動,慢慢的往上滑動,落在了她的肩膀處,指腹慢慢的摩挲着她的柔軟,嘴角勾起了弧度,“你轉過身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東西?她也不想知道是什麼東西。
“江先生,你不困嗎,你不怕腎虛嗎?”林綿沒好氣的微微往前挪了挪位置,卻被一雙大手捏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那我跟你證明一下我腎不腎虛吧。”江以寒的聲音沉了幾分,環的更緊了一些。
纔不要呢!
林綿趕緊說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江以寒冷哼一聲,從桌子上拿出手機,扔給林綿:“你自己打開吧,密碼上jcw。”
林綿沒動彈,乾脆閉上了眼睛。
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關於林家的事情。”
話落,林綿猛地睜開了眼睛,伸手拿出了手機,只見頁面停在了監控軟件的界面。
在一個地下室的地方,四周的牆壁陰沉不已,甚至沾上了一些血液的痕跡,潮溼的水泥地上全都是針管,不像是人用的那種,像是牲畜用的,裡面抽滿了一陣又一陣的鮮血。
林冉和張琴被雙手綁着吊在後面的牆壁上,她們臉色蒼白,呼吸都微弱,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早就沾滿了血,皮膚上都是肉眼可見的密密麻麻的針眼。
原來有人,比她還慘。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拿着一個巨大的針管走過來,看着他們冷笑道:“還真是倒黴啊,惹到了江總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林冉擡起頭,哭着回答着,試圖揮動手臂,卻沒有任何辦法。
“求求你大哥,放過我們吧,求求你。”張琴也擡頭哭着求饒。
“不要跟我求饒,跟我沒用,要麼跟江先生求饒,要麼跟他的人求饒!”那人殘忍一笑。
話落,他把針管往後推了推,看着她們說道:“這次該是什麼部位呢?要不嘴脣?”
在嘴脣上放血,還真是人生巔峰。
嘴脣可是身體最敏感的部位,一旦弄破,必定會有很多血。
江以寒不知道什麼時候,雙手把林綿禁錮在他的懷裡,低眸看着她認真的神情。
動作再自然不過,好像他們的關係已經達到了這樣順其自然的地步。
林綿看着環在腰間的手掌,努力把注意力放在視頻上。
那人猛地抓住了林冉的頭,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的嘴脣,嘖嘖讚歎道:“果然是個好脣啊,不知道多少男人想一親芳澤呢,要是我一針上去,還有人會想嗎?”
“啊啊啊,求求你,不要,不要!”林冉哭着看着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求饒,卻沒有任何辦法。
見狀,張琴趕緊叫道:“大哥,這位大哥,別弄我女兒的,弄我的,好嗎?弄我的嘴脣!”
她的表情焦急認真,就算是臉上已經髒污一片,卻還是迫切的上前去湊着那個巨大的針筒,不顧鉸鏈的疼痛。
“媽,媽,救救我,救救我!”林冉大聲叫着,響徹整個地下室和手機話筒。
那人轉過身來,放開了林冉,猛地一針炸在了張琴湊過來的嘴脣上,頓時,鮮血直流,甚至從針孔中漫出來,滴在了地上。
“啊!”張琴大聲慘叫着,閉着眼睛,疼得眼淚從眼睛裡大顆大顆的掉出來。
“啊,對不起,我拿了個壞的針管。”那人又笑了一聲,重新拿了個針管再次紮上她的嘴脣。
“啊!”又是一聲慘叫,張琴疼得幾乎暈過去,針管裡滿是鮮紅的血液。
“求求你,放過我媽媽,求求你!”林冉也在哭着求饒。
“別動我女兒,求求你,別動我女兒。”張琴哆嗦着嘴脣求饒着,再看那人的針管裡已經裝滿了鮮血。
林綿看着這一幕,默默的關掉了手機。
這纔是真正的母愛,迫切的,無私的。
不像她對自己的,有目的的,威脅的。
林綿把手機放在一邊,頭微微靠在江以寒的肩膀上,淡淡道:“放了她們吧。”
話落,江以寒輕笑一聲,伸手捏着她尖細的下巴:“嗯?我的小東西還會同情仇人?”
她之前在華橋酒店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做的。
“你這樣搞下去,她們很快就會被你搞死了。”林綿躺在她的懷裡,淡漠的擡頭,“那我給她們安排的好戲還怎麼看到?”
她贊同他說過的話,比起弄死,不如讓她們生不如死,纔是最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