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元希說服了自己,最終走到了餐桌旁邊,看着那桌上的食物,舒元希的嘴脣動了動,先是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舒元希又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去嘗古月陽做的飯菜。
和之前的味道一樣,不過這時候她也分不清是好吃不好吃,就算現在只給她一盤青菜她也能吃下肚子,因爲實在太餓了。
將兩盤菜吃的乾乾淨淨,甚至還吃了一個三明治,最後肚子實在吃不下了,她纔沒有繼續再吃。
樓上的古月陽其實一直在某個角落盯着舒元希,看着她將自己做的那些菜全部吃完,他的眼眸閃了閃。
人生最幸福的就是這樣吧,能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吃到自己做的菜,然後每天醒來都能看到最愛的人那張臉,好像世界上沒有比這要更加滿足的事了。
只是可惜,表面的平靜終究只是表面的平靜,兩個之間的糾纏已經變成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他不幻想能有解開時候,他只希望舒元希能待在他身邊,多留片刻是片刻。
想到此,古月陽的眼眸沉了下去,那裡面彷彿藏着幽深的海水,總也看不到底,更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
古月陽和舒元希消失的十二個小時之後,左尹和左澄已經快瘋了,還有顧沁宜,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古月陽竟然會出現在左尹和舒元希的訂婚現場,當得知左尹和舒元希訂婚以後,顧沁宜以爲自己少了一個敵人,沒想到古月陽會去搶婚。
他竟喜歡她喜歡到不顧自己尊嚴的地步了嗎?
顧沁宜突然好恨,她努力的做了這麼多就是爲了讓舒元希不能再威脅自己,可惜,她做再多也敵不上舒元希在古月陽心底的位置。
她終究還是錯了。
站在房間裡,顧沁宜第一次失控,她扔了房間裡所有能扔的東西,乒乒乓乓碎了一地,放眼看去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上次顧沁宜在古月陽別墅,被古月陽扔出來以後,她打電話叫來的那個男人出現在了房間外面。
男人叫做李西誠,和顧沁宜從小就認識,不過兩個人的身份天差地別,就像李西誠從小就喜歡顧沁宜,卻礙於身份一直沒有表白,哪怕他走到如今這個位置,他仍舊覺得自己和她天差地別,他,始終是配不上她的。
在顧沁宜的房外停頓了片刻,李西誠想要敲門,手指放在顧沁宜的房門上猶豫了很久,他這才動了動,輕輕的扣了扣房門。
顧沁宜的公寓只有她一個人,除了李西誠會上門找她之外沒有別的人會找她,顧沁宜冷靜下來,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淡淡開口:“進來。”
李西誠剛推門便見腳下全是碎玻璃,他小心翼翼的踏過那些碎玻璃,李西誠走了進來,看着顧沁宜充斥着血絲的眼眶道:“出什麼事了,怎麼動這麼大的氣。”
顧沁宜冷笑一聲:“舒元希那個賤人和古月陽一同消失了,現在誰也找不到他們兩個人。”
他知道舒元希,古
月陽喜歡的那個人。
顧沁宜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孩子,在別人面前一副冷靜嫺淡的模樣,好像有什麼事情都不會讓她感到慌亂,但只有在他的面前,她什麼也不會隱瞞,將最真實的那一面呈現給他。
李西誠有時會感覺悲哀,但見她跟自己發火又覺得自己至少是幸運的,能看到別人看不到她的那一面。
“找不到嗎?需不需要我幫忙?”李西誠平靜的對着她道。
顧沁宜一雙眼睛驟然眯了起來:“不需要,他們總會露面的,就算舒元希不露面,古月陽也會露面,他放不下的古天集團,我知道。”
李西誠瞧見顧沁宜眼底迸現出的鋒冷光芒,他爲她感到擔憂,自從來到T市以後,她越來越變的喜怒無常了,而這樣的她,無疑是最可怕的。
李西誠沉默了片刻,又道:“沁宜,其實我覺得事情都走到這個份上,你何不嘗試着去放下,古月陽那個人不適合你,這樣下去你終究只會受到傷害。”
“放下?”顧沁宜冷笑着道:“放不下了,從我和他訂婚的開始便放不下了,再者如果古月陽不適合我,那麼誰適合我?你麼?”
說到這裡,顧沁宜的嘴角勾出了薄薄的弧度:“你要知道,這世上除了古月陽再沒有人更適合我,我和他,只要我還喜歡着他,那麼我就不會放手,倘使只是名義上的婚姻,我也要得到他,絕對不容許第三個人插足!”
李西誠聽到這話,只覺的胸口窒悶非常,雖然已經聽了很多次她說這種話,可是他依舊麻痹不了自己的心,她每說一次自己就痛一次,直到現在,他已經痛過無數次了。
“你真的非要置舒元希於死地不可?”
“真的。”顧沁宜脣角輕啓,道:“如果你看不慣,你可以不要再跟我來往,但如果你阻止我的話,那你就是我的敵人。”
李西誠搖了搖頭:“我不會阻止你,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支持你的所有決定。”
就是因爲太愛你,所以纔會支持你的決定,以致於親眼看着你變成今天這副瘋狂的模樣。
不過,如果老天爺要懲罰誰的話,那就懲罰他好了,是他包容着她讓她一錯再錯,是他在她的背後告訴她你做的是對的,都是他。
……
吃完飯,舒元希又瞧了瞧別墅的四周,發現都被鎖死了,根本沒有可以供她離開的地方。
現在左尹和左澄還有百合一定急死了,舒元希想着,嘴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意來。既然出不去,那就乾脆在這裡先把傷養好再說。
舒元希從來不是一個過於悲觀的人,哪怕之前發生那種事,她仍舊還是好好的,不是嗎?
既然決定好了,那就不再多想,舒元希拖着腿一瘸一拐的上樓,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回到房間,舒元希便覺得身上溼黏黏的難受,雖然天氣不熱,但她身上出了很多的汗,而且昨晚古月陽摟着她睡了一
夜,汗液不知道浸溼了衣服多少回。
看着房間裡的浴室,舒元希想洗個澡,然而她怕古月陽忽然闖進自己的房間來,到時候就不好看了。
看了看房間的門把,舒元希決定把房門反鎖起來,反正自己也出不去,這樣古月陽也就進不來了。
想到這裡,舒元希走過去把房門反鎖了起來,翻了翻衣櫃裡的衣服,發現還有幾件男士襯衫,拿着一件白色襯衫舒元希便向浴室走了過去。
脫下衣服,打開水蓬頭,熱水澆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很舒服。
氤氳的熱氣升騰了起來,舒元希洗掉了一身的疲憊,看着浴室裡的沐浴乳,正要去拿,哪想沾了水的地板太滑,舒元希的腳又不好使,於是一下子便栽到了地上。
一聲驚叫,舒元希跌在地上,只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被摔斷了。
該死,舒元希看了看自己的腿,發現之前一處腿上的傷口,好像裂了口子,血跡從傷口裡面流了出來。
剛想下樓收拾掉舒元希只剩下的那些飯菜,古月陽便聽舒元希房內的一聲驚叫聲傳來,他轉身回去要推開舒元希的房門,卻發現房門被舒元希從裡面反鎖上了。
雙眼一瞬間便冷了下來,古月陽衝着裡頭吼道:“舒元希,你在幹什麼?!”
而房間裡卻傳不出來舒元希的任何聲音,他以爲她出事了,於是直接擡腳開始踹門,他踹門有四五下以後,房門才砰的一聲被古月陽踹了開來,古月陽來到舒元希的房間,看了幾眼,發現舒元希在浴室。
剛到浴室旁,只聽舒元希急促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古月陽,不要過來。”
他怎麼可能不會過去,又怎麼可能會聽她的話,陰戾着一雙眸子,古月陽刷的一下便打開了浴室的門,發現浴室的地上有血跡流在上面,而順着血跡向舒元希的腿看去,只見她腿上的某處傷口裂開了一個小口子。
而往上看去,他只見舒元希穿上了一件襯衫,而那件襯衫應該是情急之下穿上的,鈕釦扣的歪歪斜斜,裡頭的皮膚都露了出來,什麼都沒有遮住。
見古月陽盯着自己看,舒元希驀然退後了兩步,道:“我只是想洗個澡,剛纔……”
她話未說完,便被古月陽打斷:“洗個澡需要反鎖上門,洗個澡需要把傷口都洗裂了?”
舒元希不說話了,只是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冷嗤一聲,古月陽將舒元希打橫抱了起來,然後帶着舒元希走出浴室,小心翼翼的將舒元希放到了牀上。
看着她受傷的腿,他道:“以後想洗澡我幫你洗,還有,我會把房間的門把全部弄壞,你以後不要再想着反鎖上門。”
開什麼玩笑,他幫她洗?
還有,他是暴力狂啊?爲什麼要把門把全部弄壞?
舒元希側過頭去不想看他,而這個時候古月陽卻下樓去找到吳霖琛丟在這裡的藥箱,找到紗布與消毒水又折了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