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蘇銘走在半空中,看向那存在了仙族降臨之山所在的方向,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目中紅芒閃動。
“帝天,我來了!”他身子向前一步邁去,這一步落下的剎那,蘇銘的身體驟然有了扭曲,轉眼間,那扭曲的身子漸漸消散。
就在蘇銘身體消失後不到三息,突然的,在這處位置,虛空有波紋迴盪,穿着帝袍,帶着帝冠的中年男子,其身邁步從那波紋內走出,依舊是面無表情,看了一眼蘇銘離去的位置,邁步間其身又一次的消失。
巫族大地,有一座山,此山肉眼看不到,即便是站在了它的面前,也無法看到有山峰存在,甚至於若是一頭撞在了上面,也不會掀起半點波動,身體會從其內如虛空一樣,穿透而過。
這座山,便是巫族大地上,那神秘的巫神殿所在,也是仙族於巫族這裡,每次降臨時,選擇的地方。
蘇銘的身影從虛無走出時,他的下方是一條滾滾長河,那河水很急,水聲嘩嘩,從天空看去,這條河不算太寬,可若是在岸邊看向另一邊,則會發現,此河足有數千丈寬細,其水不清澈,而是透着渾濁,看不清到底有多深,若是把手伸入進去撈出一手,那麼會在手中看到很多的黑沙。
蘇銘站在這裡,閉上了眼,神識散開中,他看到了在其下方,在那長河中間,赫然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峰,屹立在那裡,使得此河看起來被阻斷,可實際上卻是穿透此山流淌而去。
這座山通體漆黑,雲霧繚繞,有一座座黑色的大殿修建在此山的一些角落,一眼看去,這些大殿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幾條蜿蜒的小路在這山間鋪展,上面鋪着青石板,與此山的黑,形成了一些對比。
在快要接近山頂的位置,環繞此山成圈,那裡存在的大殿數量最多,其中有幾座更是依山而建,彷彿把山掏出了洞,形成了殿。
蘇銘的神識在這山上掃過,最終凝聚在了山頂,在此山的頂部,有一座高塔,此塔有十八層,頂端不尖,而是成八角形鋪展開來,如一個人有了個手指,擡起手,掌心沖天一般。
那八角形的塔尖正中心,是一處若祭壇的存在,很是平整,唯有在正中間的位置,放着一個長方形之物。
此物通體由黑色的石塊修砌而成,與這祭壇連接,與此塔融爲一體,它看起來像是一個棺材,亦或者說,它就是一個棺材。
時而有一道道黑色的電光從這棺材上散出,被四周塔尖的八角吸收,在陣陣磁磁之聲中,向着天空疾馳而去,最終在天空的盡頭,被雲霧吞沒。
隱隱可以看到,天空的雲霧很厚,沉甸甸的漂浮在空中,可這卻是神識所看,若是睜開眼去看的話,天空上沒有云霧,黃昏中隱現點點微弱的星光而已。
蘇銘收回神識,睜開了眼,向着前方的虛空一步走去,在其腳步落下的剎那,他的前方空無一物之處,突然出現了一片波紋,這波紋劇烈的盪漾,似要阻止蘇銘的踏入,但只堅持了片刻後,蘇銘便一步邁入那波紋內,整個人,消失在了長河的上空。
幾乎就是蘇銘消失的瞬間,這長河的上空那穿着帝袍帶着帝冠的男子其身驀然出現,沒有絲毫遲疑,按照蘇銘邁出的位置與動作,一步邁去。
蘇銘的身體,在出現之時,他依舊還是站在天空中,但他頭頂的雲霧繚繞,他身下不是奔流的長河,而是那在外面肉眼看不到的山。
在現身的瞬間,此山一片安靜,但蘇銘可以察覺到有多個呼吸之聲,此刻正緊張的存在,他沒有去理會這些,而是身子一晃,化作長虹直奔那山巔的高塔而去,可就在他飛去的剎那,蘇銘的身後,波紋再起,那一路追擊而來的帝冠男子,一步走出。
此刻的蘇銘還在半空,但他的腳步突然一頓,猛的回頭,盯着那從虛無中走出的帝袍帝冠的男子,其雙目瞳孔收縮,滿頭紅髮轟然舞動,其雙眼更有殺機乍現。
“帝天!!”紅髮蘇銘心神震動,他一路神識散開,但卻始終沒有發現,竟有人跟隨在自己之後,此刻在看清了那跟隨之人的樣子時,他的心神不由得一震,瞬息被滔天的殺機瀰漫。
此人,正是他欲殺之而後快的帝天!
再沒有什麼比一路渴望欲殺之人,突然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更讓紅髮蘇銘覺得重要的事情了,哪怕這個人只是帝天的投影分身,但相對於去仙族在數天內尋找帝天,與此刻與其投影分身一戰,蘇銘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二點!
即便他的理智不會去這麼選,但他的身體,卻是爆發出了他此刻全部的修爲之力,使得這四周天地轟鳴,彷彿無法承受一般。
此刻的紅髮蘇銘因帝天的出現,沒有注意到在其身後遠處那山頂的高塔之上,塔尖的八角祭壇之中,那蓋着蓋子的棺材縫隙中,有一縷光芒閃動……
穿着帝袍,帶着帝冠的帝天,其神色冷漠,蘊含了寒霜,目中無情,其身在出現之後沒有絲毫停頓,向着紅髮蘇銘,邁步走去。
一股驚人的氣勢從其身上散發出來,這股氣勢,如君臨天下,如他所在地方,便是王土,這世間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讓他的腳步有所停頓。
他要殺之人,就是君言一出,九死無生!
他要留之人,同樣是帝口開闔,天地遵從!
他所過之處,無論是巫族還是蠻族,一切生靈都要因其而顫,那是一股霸道,一股至極的霸道與威嚴。
“吾擡手可補天地缺陷,汝憑何直呼吾諱,吾揮袖可爲日月浴沐,汝有何資格見吾不跪!”帝天淡淡的開口,其聲音不高,可每一個在出口之後都如雷霆,如從四面八方傳來,如這蒼天在言。
四更一萬一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