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想,不知道侯俊楠現在怎樣了,自己剛纔那樣又態度對他,現在他還會理自己嗎?自己是不是應該去的時候,去跟他先道個歉呢?這樣想着,想着,就走出了陶週週的家一段路程了。突然她又想起,侯俊楠若是喜歡林美熙,她這樣去,是不是就不必要了?想到這裡,林星莫腳步停了下來,在原地站了兩秒鐘,躊躇着前進還是後退好呢?她手裡緊緊握着拳頭,兩隻手握在一起,想了一下,還是去吧。她覺得自己還是得去一趟,去看看他也好,不知傷着了沒有,剛纔有點急着說他,沒有看清楚。
於是林星莫這樣下定了決心,就迅速朝前加快了腳步了。她不久後,就來到了他們的小區,然後又走進噴水池那裡。想到一會可能要晚回來,林星莫看到自己家的餐廳,於是便打了個電話回餐廳,告訴林母,自己晚上可能晚點回去,要他們先吃飯,不用等她了,然後又說了自己是要去同學家辦點事情,然後林母應了一聲“嗯!”,兩人就掛斷了電話。
林星莫先停了一下,想一想自己上次去侯俊楠家是不是經過文化牆那裡的,於是又想了一遍該怎麼走,然後就繞過噴水池,往前走去了。她經過一個畫坊,裡面好像有很多畫,有人在店裡欣賞着一幅畫,老闆在旁邊招呼,好像那人是要買畫吧。
林星莫走過了畫坊的門口,就走到了前面的文化牆,再繞過文化牆,那裡不遠幾米就是侯俊楠的家了。林星莫看着那個家,好像是有一點點熟悉,上次應該來的就是這裡了吧。林星莫走上門去,準備敲那門,但是又猶豫了。她想,還是明白上學時再跟他吧,那時,再和他說一下今天的事情,就行了。就不用現在去敲他家的門了,這樣子顯得自己是不是太急躁了一點呢。
唉,還是跟他說一下這件事吧。既然已經來了,就說說就是了。於是林星莫輕輕叩響了侯俊楠家鐵門的門扉。而侯俊楠也出來開了門,不一會兒就來了。見到林星莫站在門口,十分驚訝,問道:“林星莫,你在這裡幹嘛?”
“我,我專程來看看你。”林星莫有點羞澀地說,低下了頭望着地下的青石臺階的上一級。
“進來再說吧。快進來!”侯俊楠說道,便拉開了門,讓林星莫進了自己家門,然後又往後去關了門,只聽到門“當”一聲關上了。侯俊楠和林星莫來到大廳裡。林星莫坐在了大廳裡那張有點像一個窩一樣的沙發上,然後侯俊楠也坐在了林星莫的對角,兩人成九十度坐着。沙發是很樸素那種。兩張沙發中間,夾着一張四長方形的玻璃紅木腳茶几。茶几上面擺着一瓶小瓶的藥物,還有一卷白色醫用紗布,紗布的口已經被打開了,拉了一條長長的紗布條出來,桌上還有幾顆綿花,上面貌似有一點點零星的紅色已經乾躁了的血點,紅褐色的,結硬了在綿花上。但是周圍還有一個帶有一點新鮮血液的棉花球,顯然這個棉球上的血比剛纔那個棉球的要紅一些,好像是剛滴上去的一樣,鮮紅色。
林星莫一走進來的時候沒發現,但是當她走到茶几前,就看到了上面的東
西了。她一邊心慌亂地望着臺上的醫用物品,一邊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看着那些醫用物品,感到有點說不清楚的滋味。
她看着侯俊楠,手臂上,有個破口處。
侯俊楠一進來,先讓林星莫坐下了,在自己對面,然後自己就坐了下來。林星莫沒來之前,他在這裡爲自己療傷呢。他的手臂因爲剛纔打架,破了一點,流了點血出來。本來他想不處理的了,但是又因爲血已經粘住衣服了,所以脫下衣服來看時,才發現傷的面積挺大的,於是便拿出醫藥箱來,想要稍微清理一下,就處理了。正當他想要擦拭傷口的時候,聽見了門鈴響了起來,於是他便站起來去開門,見到林星莫還是破感到意外,又有一絲驚喜,於是便連忙把林星莫拉進了屋裡。
此時侯俊楠沉默地手裡拿着一支小小的棉籤,給傷口輕輕地擦試,只見棉籤是那種兩頭都有棉球的棉籤,一頭已經被擦試過了,有一點點血,而另一頭,正被侯俊楠用來上下掃着傷口。他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去,很用心地輕輕在傷口上掃了幾掃。
林星莫坐在一旁,見到侯俊楠用棉籤擦試傷口,很用心的樣子,不禁問道:“你沒事?”
“你看這樣了,還沒事啊?”侯俊楠說道,嘴角輕笑一聲,又說:“你以爲我是鐵打的?”
“不是啦。那你傷到哪裡了,能否給我看看傷口。”林星莫說道。
“你不是看到了嗎?傷口都在這裡了,你自己看吧。有什麼好看的。”侯俊楠說道,又把頭低下去,換了另外一根棉籤擦拭傷口了。
“那讓我幫你擦吧,好不好?”林星莫問道,一臉的真誠,同時也發愁,她不想看到侯俊楠受傷,畢竟是人嘛。看着別人受傷怪難受的。於是主動提出幫忙。
“嗯,那好吧。你來幫我吧。”侯俊楠說道,於是把手中的棉籤遞了過去給林星莫手裡。然後又說:“輕一點哦,別太弄痛我了,知道嗎,林星莫。”
“知道了。”林星莫說道,一臉責怪侯俊楠多心了的表情,然後接過棉籤,說道:“我會很輕的,你放心吧。”然後就擦了起來。只見林星莫靠近了侯俊楠的手臂,半躬着身子去擦試侯俊楠的手臂上的傷口,上面有一些皮還粘在上面,林星莫必須把它弄平整才行,於是用棉籤蘸了點消毒藥水,塗在上面,然後用一根新的棉籤又粘上消毒藥水,把傷口上面的髒物掃了出來,又爲了防止傷口處有細菌滋生,於是又往傷口處塗了一遍消毒藥水。並對侯俊楠說:“你痛的話就說,我要往上淋消毒藥水了。”
侯俊楠望着林星莫給自己清理傷口的認真表情,真的覺得不可思議。竟然林星莫這麼近距離幫他清理傷口。此時,林星莫的臉是那麼清晰,那睫毛覆蓋住了眼睛,小巧而筆挺的鼻尖正對着侯俊楠的傷口,那樣專注那樣認真,然後薄薄的嘴脣,微微啓着,向侯俊楠的傷口吹了一吹,然後就擡起頭來,看着侯俊楠定睛看着自己,驚愕地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好了,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現在幫你塗點雲南白藥。可能會有點熱,不過沒事的,屬正常反應,你忍着點啊。”
侯俊楠“嗯。”了一聲,然後任由林星莫清理傷口。這時的侯俊楠只是靜靜地看着林星莫的樣子。便說道:“原來你也會清理傷口
,還這麼專業的樣子。”
“是啊,要不然你以爲呢。我以前我家狗受傷時,我就是這樣醫治它的。所以有點這方面的經驗了。”林星莫說道。
“啊?不是吧,你家狗?你也幫狗清理?你真有本事哦。”侯俊楠說道。
“當然了。我們家生病的時候,我就這樣侍侯它,所以才知道這個藥叫雲南白藥,以前我都不知道雲南白藥是用來做什麼的。現在知道了。”林星莫說得很認真,臉上回憶往事起來,閃着光輝。
“你就知道這個吧?”侯俊楠問,然後又補充一句:“我猜你也不像知道這麼多的人。”
“我就這個了。你說對了。”林星莫說道,往侯俊楠的傷口處輕輕又撒了一些雲南白藥的藥粉,褐色的藥粉撒在傷口處,一會兒便跟血混在一起了。侯俊楠只感覺一陣陣的熱辣辣的感覺,但是並沒事,也並沒有痛感,便又放鬆了下來。但是表情依然是嚴肅的,冷酷的,不喊一聲痛的,只是臉上的皮膚皺了起來一點點,不過也只是一秒鐘。稍後又回覆原樣了。
“那條狗就是你們家大黃?”侯俊楠接着問道。
“嗯。不是,是我們家的另外一條狗,已經死掉了。後來得了不治之症,然後再又隔了好久時間,才捉了大黃回來養。”林星莫一邊幫傷口綁上紗布,一邊又說道:“對了,你們家銀狐呢,怎麼不見了?剛纔我進來也沒看見?”
“銀狐我放它到另外一個房間裡去了,它到處跑的,現在估計在房間裡睡覺。”侯俊楠說。
“哦。你們家銀狐是條很名貴的寵物犬吧?”林星莫一邊把紗布纏上一圈,一邊又問道:“買了多少錢?”
“不貴,兩千多塊吧。我剛買回來的,就是看着它挺漂亮的,當時去寵物一看,就買回來了。”侯俊楠說道。
“哇,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的豪爽,兩千多塊買一條狗,還說不貴。”林星莫說,一邊又把紗布繞了一圈,順便拿了剪刀剪斷了紗布,在上面繫上一個結。
“這種狗是要這個價錢的了,算便宜的。這是純種的。”侯俊楠說道,一副很覺得自己的銀狐物有所值似的。
“兩千塊錢都夠我花上好幾個禮拜了。”林星莫說,“好了,搞掂。你看看,會不會掉下來,舒不舒服。”
“不是吧。那麼你們家大黃呢?”侯俊楠說道,然後輕輕地掂量着手中纏着的紗布。綁得結結實實的,侯俊楠不禁在心裡嘆到林星莫這手藝確定不一般,還在上面綁了一個蝴蝶結。可見是很細心了。
“我們家大黃是從朋友家揀回來的,從小就養到大了。”林星莫說,又看看侯俊楠的手臂,才放心了下來。
這時林星莫確定侯俊楠的手沒有事了,傷口也包紮好了,天也聊了很多了,於是便問膽怯地問侯俊楠,道:“俊楠,你沒生我氣吧,今天我在學校,這樣說你。我也是一時以爲你要打韓天朗,才這樣對你的。”
“沒事,我沒有生氣。要是我生氣,還會放你進來,和你聊這麼多嗎?”侯俊楠說,“今天的事算我倒黴,遇到不明襲擊了。”
“不是,俊楠,今天,其實天朗也不是有意和你過不去的。他也是一時意氣,你當時幹嘛不先和他談談呢。”林星莫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