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坦克發動機的轟鳴聲在巴黎市區裡響了一夜,赫爾曼戈林裝甲師的第一和第二裝甲營,還有兩個裝備了251型半履帶車的步兵營被鄭光從城西調到了城東。
這四個營沒有同時調動,而是以營爲單位,每隔一個小時調動一個營,而且四個營的在市區裡的行軍路線也不相同,這樣就給市區裡的居民造成了一種德軍只有小規模部隊調動的錯覺。
德軍同時還在巴黎市區裡下達了戒嚴令,任何在晚上八點以後上街的人必須持有通行證,否則將以間諜對待。
兩個裝甲營和兩個裝甲擲彈兵營在巴黎的東郊重新進行了集結,隨後進入了第78步兵師的陣地。
五月十九日凌晨,從克萊斯特裝甲集羣那裡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古德里安的部隊攻佔了防禦很鬆懈的布洛涅港和加來港,大部隊正馬不停蹄的沿着海岸線向北去掃蕩其他的港口,目標直指敦刻爾克。
“古德里安萬歲。”鄭光聽說古德里安正在向敦刻爾克進軍的消息後高聲喊道。
“馬上向外界公佈這個消息,按我們原定的計劃去辦。”鄭光命令到。
接到鄭光的命令,德國的廣播電臺立即向外界進行了廣播,德國D集團軍羣的主力部隊已經攻佔了布洛涅港和加來港,正在向在比利時境內的英法聯軍背後迂迴,殲滅比利時境內的英法聯軍指日可待。
“不可能,他們的主力明明在巴黎地區,怎麼會出現在我們的背後,他們一定是在欺騙我們。”從廣播裡聽到正在同自己作戰的是德國D集團軍羣的主力的消息後,法國第一集團軍羣司令比約特將軍拍着桌子說道。
“毫無疑問,這是德國人對我們的欺騙,我們絕對不能上這個當,我建議我們立即用我們的快速部隊發動對加來港的反突擊。”英國遠征軍指揮官戈特勳爵建議到。
“等等,我們在加來港到底有多少駐防的部隊?”比約特突然向戈特勳爵問道。
“有一個步兵團,還有一些後勤部隊,怎麼了?”戈特疑惑的答道。
“這個步兵團的戰鬥力怎麼樣?”比約特問道。
“我們派到法國的全都是陸軍的常備部隊,戰鬥力絕對有保障。”戈特勳爵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他認爲比約特剛纔的問題是對英國陸軍戰鬥力的質疑。
比約特沒有聽出戈特勳爵的不快,接着問道:“德國人昨天傍晚到達的布羅涅港和加來港,他們只用了一夜的時間就先後攻下了這兩個港口,你說在加來港有一個步兵團的駐軍,那德國人到底動用了多少兵力進攻加來港?一個團?兩個團?還是一個師?在布羅涅港他們又動用了多少部隊?”
“你的意思是?”戈特勳爵沉默了一陣後陰沉着臉問道。
“我的意思是德國人的D集團軍羣的主力到底在哪?”比約特說出了戈特勳爵想說卻沒敢說的一句話。
……
法國城鎮埃唐普位於巴黎以南大約六十公里處,這裡是法國最高統帥部的臨時駐地。
“D集團軍羣的主力包圍了我們在比利時的聯軍,實在是太可笑了,德國人認爲用這種低級的欺騙手段就能夠愚弄我們,他把我們當什麼了?”起牀不久的貝當元帥一番洗漱後正在吃早餐,當他聽到廣播裡的消息後不屑一顧的笑了起來。
“報告,第一集團軍羣的比約特將軍剛剛發來的電報。”一個參謀將一份電報交到了貝當元帥的手上。
迅速的在電報上掃了幾眼後,貝當元帥砰的一拳砸到了餐桌上,震得桌子上的餐具都跳了起來。
“可恥啊,可恥啊,他們這是畏敵怯戰,實在是太可恥了。”憤怒中的貝當元帥氣的連鬍子都在抖動。
比約特的電報上說出現在自己南部的德軍很有可能是德軍D集團軍羣的主力部隊,而且德軍正在向自己的後方迂迴,他希望貝當元帥能夠再確認一下德軍主力部隊的真正動向。
“馬上給比約特回電,告訴他,我們正在巴黎地區和德國人的主力部隊交戰,讓他們儘快向南發動攻擊,吸引德軍的注意力,電報的措辭一定要嚴厲,記住,越嚴厲越好。”貝當元帥憤怒的喊道。
接到貝當元帥的命令,參謀連忙去辦了。
接到最高統帥部那封措辭嚴厲的回電,比約特將軍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頭髮,他知道,這封電報很可能會把自己的部隊送進地獄,也可能是德國人的戰俘營,無論是地獄還是德國人的戰俘營對他來說沒什麼分別,都意味着最徹底的失敗。
“來人,備車。”比約特命令道,比約特想要去見戈特勳爵,戈特勳爵今天早上與他會過面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司令部。
比約特知道,要想發動對南方的進攻必須要得到英國人的支持,所以必須要說服戈特勳爵。
帶着一個排的護衛,比約特坐着轎車駛上了通往戈特勳爵司令部的公路,沒過多久,比約特就聽到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這種轟鳴聲很明顯的和轎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不同。
“敵機,是敵機,將軍。”副官從車窗伸出腦袋望了望天上之後驚恐的喊了起來。
“趕快離開公路隱蔽。”比約特喊道。
聽到比約特的命令,驚慌的司機猛地一打方向盤,向公路邊衝了過去,轎車堪堪避過了一架德國ME-110戰鬥機的對地掃射,一頭撞出了公路。
衝出了公路,慌不擇路的轎車大頭衝下的跌進了公路邊的排水溝,隨即失去了平衡在地上翻滾了起來,最後撞到了一棵樹上停了下來。
當躲過了德軍空襲的法軍士兵從轎車裡拖出了比約特之後,發現他們的司令官折斷了脖子,已經迴歸到了撒旦的懷抱。
……
“法國人肯定會上當的,”鄭光微笑着對保盧斯說道,“我們明明白白的告訴法國人我們的主力在圍攻比利時的英法聯軍反而會讓法國人認爲我們的主力在巴黎,這就是心理戰,而且就算法國人真的發現了我們的主力不在巴黎,他們也不敢承認,否則他們無法面對巴黎失守的這個現實,他們難道對法國人民說他們受到了我們的欺騙,把巴黎和上百萬的市民交給了只有三四個師的我們?”
“他們肯定不敢承認,否則的話貝當肯定會被憤怒的法國人撕成碎片的。”保盧斯說道。
“那當然,無論貝當是否知道我們的主力到底在哪?他都會把主戰場放在巴黎地區的,只有這樣,他才能維護他在政治上的正確性。”鄭光說道。
“政治家都是黑心腸的,不要指望他們能夠向正常人一樣思考。”鄭光很不屑的說道。
保盧斯默不作聲的看了鄭光一眼,然後低頭整理起了桌上的文件,面前的這位副元首閣下姑且算是軍事家吧,雖然他長了一副政治家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