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認爲,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一起共進退,結盟之後,三分魂石,最終,將其餘人淘汰出去,而我們就是最後的贏家。”易久炎示意了一下陳文謔和呼延勝,才接着說道,“不管在我們三個人之中是哪一個人最後得到了傳承,諸位都能平安回到自己的宗門中,絕對不需要擔心其他事情,而且,回到宗門之後,我相信諸位也都會得到師長的獎勵,對吧?”
詹無彥冷笑一聲,在人羣中發出一聲質問:“你的話倒是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既然要分賬,憑什麼三分?我們武鉞宗弟子一份,他們輔天教弟子一份,不就夠了嗎?你出了什麼力氣?孤身一人,也好厚着臉皮要一份,是想粘着我們佔便宜嗎?”
人羣中掀起鬨然大笑。
呼延勝與尉遲繁各自抱着手臂,只是靜靜地看着。
他們願意站在這裡,也是看在陳文謔的面子上罷了。他們與陳文謔算是老相識了,之前也合作過,而且陳文謔年紀比他們兩個小得多,卻已經與呼延勝是同樣的修爲,因此,他們覺得陳文謔值得信任,至少,值得交這個朋友,否則,在易久炎說出結盟那句話的瞬間,他們要麼把他除去,要麼轉身就走,絕不會聽他說一句廢話。
然而,陳文謔卻不知何故,堅持說易久炎值得相信,就把他們都留在了這裡。
好,那他們就看看這個易久炎有什麼值得他們相信的,不過,想要他們替他說話?休想,絕不可能。
呼延勝和尉遲繁似笑非笑,都帶着一股看笑話的意思。
詹無彥便更加覺得自己說得有理,又開口逼迫道:“你爲什麼又不說話了,是無話可說了嗎?”
“詹無彥,你閉嘴!”陳文謔勃然大怒,直接吼了一句,“易公子的本事比你們強多了,遇到強者,他自然會出手,那時候,也用不上你們,豈是你……你們能夠侮辱的?”
詹無彥恨恨地閉上了嘴,誰讓陳文謔是他的師兄呢?
可是,詹無彥也覺得委屈,過了這麼久,沒見易久炎露過一手,怎麼陳文謔對易久炎就如此佩服呢?
易久炎也覺得訝異,他覺得自己與陳文謔似乎沒有見過面,爲什麼陳文謔如此堅定地相信他的實力足夠強大?他好奇地看了陳文謔一眼,便見陳文謔一臉笑容地對他點了點頭,從他眉眼中看,如果他這個表情不是裝出來的,那麼,陳文謔就是真的非常崇拜他。可是,爲什麼?易久炎自己也想不通,可是,既然陳文謔如此支持他,他也不能夠退步,令陳文謔失望啊。
因此立刻說道:“既然你不服氣,那麼我斗膽說一句,請諸位中出來五人,與我對戰,爲了不消耗實力,點到即止,如何?”
只要陳文謔,呼延勝和尉遲繁不一起出手,易久炎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十分信任的。
他從前修煉斬鬼道的時候,曾經在幽魂之谷與百鬼同時鬥過,雖然那些鬼的實力不可能比得過這裡的修士,但既然百鬼他也能戰,那麼區區五人,他還是肯出手的。
要鎮住這些人,他需要的不止是一場勝利,而且必須是一場乾脆利落,漂亮無比的贏。
聽到易久炎如此說,呼延勝與尉遲繁都不由得一驚。
尉遲繁不說,呼延勝自己也覺得直接與五人對戰,有些勉強。
畢竟,他會選擇帶出來的人,不能是礙手礙腳的,這裡境界最低的就是初階的尉遲繁,其餘人,只有幾個身懷絕技的中階修士,剩下的,全部都是高階修士。
易久炎說出來五人,自然不是他自己挑選好對付的,而是讓對手自己抉擇。
如果出來五個常年合作的同伴,威力可比五大得多。
易久炎竟然如此自信?
尉遲繁看了陳文謔的表情一眼,趕緊拉了拉呼延勝,悄聲道:“你看陳文謔。”
呼延勝望了過去,只見陳文謔一臉自豪,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
陳文謔居然如此相信易久炎的本事?
這纔是最令他二人驚訝的。
“我看,這場戰鬥或許有看頭。”尉遲繁悄聲說道。
“還是先看看吧。”呼延勝從來不輕易地做出結論。
尉遲繁聽了,習慣地點點頭,說道:“好,那就先看看。”
易久炎的話雖然在人羣中掀起軒然大波,但是,所有人很快就變得冷靜下來,他們堅定地相信易久炎是在虛張聲勢。只是在人羣中,詹無彥卻是猶豫了一下,因爲,他發現自己的師兄陳文謔一直用信任的目光看着易久炎,難道,他的師兄真的那麼相信易久炎有那麼厲害,就算是這裡的五個人聯手,也對付不了他?
詹無彥雖然不喜歡易久炎,但是尊敬他的師兄,如果陳文謔那麼相信易久炎,即便到了現在,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足以想見他是多麼的相信易久炎的實力。難不成,他們這些人,真的小看了易久炎的實力?詹無彥再一次重新地打量起了易久炎,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辦法從這個人的臉上看出絲毫的畏懼。
在易久炎的神情中,只有篤定,堅定,以及自信。
看來,易久炎是真的認爲他可以單獨對付這裡的五個人。詹無彥的心,不由自主地動搖了,在他意識到易久炎沒有動搖,陳文謔沒有動搖的剎那,他動搖了。他本就不是多麼有自信的人,無時無刻不自信,除非是真的有實力,否則就是絕對的自大狂,詹無彥雖然在武鉞宗中頗有名氣,可是,他並不屬於這兩種人之一。
他只對一件事堅信,就是他的師兄一定是對的。
因爲陳文謔沒有錯過。
想到此處,詹無彥再一次看向易久炎的時候,他的眸子裡,已經沒有那麼深重的不屑與不滿了,雖然,他依舊不喜歡這個過於自我的人,可是,既然陳文謔認爲他有資格這樣,那麼,他還是會像往常一樣,尊敬他的師兄。那好吧,他姑且看看,這個易久炎,到底是怎樣的人。
是真的有實力,還是狂妄自大?
當身旁的人攛掇他出手時,詹無彥這一次並沒有答應,而是說道:“既然他如此自信,我看,大家還不如給他一個痛快的敗仗。讓我出手,就不必了,找五位常年合作的師兄弟一齊出馬,且看看這個易久炎到底有什麼本事,又有沒有真本事。”
“詹兄弟說得對,這是個好主意!”原本想提議讓詹無彥出手的人,立刻就被他說服了,也對,反正這裡的人再厲害,也厲害不過陳文謔,呼延勝和尉遲繁。既然陳文謔,呼延勝和尉遲繁選擇旁觀,就算易久炎虛張聲勢,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他們不應該輕敵。不過,他們也不認爲,自己五個人聯手,真的就會被易久炎教訓。
因此,在人羣中議論紛紛後,便很快推選出了五個人。
這五個人都是武鉞宗弟子,常年修行一種合擊劍陣,一旦出手,非死即殘,頗爲兇狠。
顯然,所有人都想要給易久炎一個教訓。
呼延勝認出了這種陣法,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看着陳文謔說道:“陳道友,看樣子,你的師弟們想要給易公子一個很大的教訓,你確定自己不打算出言幫易公子說說話嗎?”
“他並不喜歡這樣,不用了。”陳文謔彷彿與易久炎很熟悉似的,當即說道,“你們都儘管看着吧,易公子會讓你們知道他究竟有多厲害。”
此時,易久炎彷彿是爲了應和陳文謔的話,陳文謔話音剛落,他便向前一步,拱手說道:“請諸位且讓開,爲我們六個人留出鬥武的空間。”
“如此,是應當的。”詹無彥在人羣中,尤其是在武鉞宗中很有些地位,當即像個首領一樣站了出來,居然也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易久炎有些意外地看了詹無彥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陳文謔,還以爲詹無彥的改變是陳文謔授意的。
然而,陳文謔自己也很奇怪,明明詹無彥剛纔還好像對易久炎仇深似海一樣,怎麼現在又笑了起來?莫非也是福至心靈。
想到此處,陳文謔便無辜地看了易久炎一眼。
易久炎卻誤會了這個眼神,還以爲真是陳文謔授意,不由得對陳文謔點了點頭,算是收下了這個好意。
陳文謔莫名其妙,不知道易久炎點什麼頭,不過,既然易久炎笑了,他便也笑了。
易久炎與陳文謔的這點小小交流,很快被衆人看到,加上詹無彥開口,因此,武鉞宗弟子便給了易久炎這個小面子,爲他讓開了一個比較大的範圍。呼延勝見狀,便也拍了拍手,對輔天教弟子吩咐道:“你們都讓開,給易公子一些空間。”
“是!”輔天教弟子齊聲應和,同時後退,宛如訓練有素的軍人。
“不愧是輔天教弟子,果然訓練有方。”陳文謔讚道。
“過獎。”呼延勝淡淡言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