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領域,幾乎都是收益越大,風險越大!
星期五如果選擇攻擊這些沒有披甲的重裝精銳,基本上是穩贏,到時候撤離,也很容易,如果攻擊後勤隊伍,先不說被發現的概率大增,即便破壞了後勤,想要撤離,也有可能遭到前方敵軍的迂迴攔截,到時候,可就被包了餃子了。
“尼瑪,我在猶豫什麼?大不了我和帶來的一千野人全部戰死在這裡,反正我們的命,沒有朝歌值錢。”
星期五遲疑了不到一分鐘,便做出了決定,他的眼神變得堅毅起來,揮了揮手,讓傳令兵去通知其他百人長,更改計劃。
對於野人來說,氣氛非常的壓抑和緊張,因爲山坡下,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就是夏氏大軍,咳嗽的聲音大一些,說不定就會被發現。
夏氏士兵卻是一臉的悠閒,前方有斥候開路,再加上這是本部大軍,討伐的也只是一個落後的荒域部落,所以壓根沒想過會被埋伏,所以一個個還有閒心說笑,開幾個葷段子。
漫長的等待,就像一個平底鍋,煎烤着衆人的神經。
阿娜嚼着一根草根,清點着敵人的兵種和數量。
一千炮灰,這些人大多是犯了罪的夏氏人和流民組成,五百裝備精良的重裝步兵,這是用來攻堅的。
之後是一千先鋒軍,一千常規步兵,後者的武器裝備比炮灰稍強。
“嘖,竟然還有騎兵!”
阿娜咋舌,看着那些高頭大馬,她準備搶一匹馬玩玩。
這些人類兵團過後,就是一千熔火兵,攻打一個朝歌,夏太丁自然不會全派熔火巨人。
要知道,戰爭建築誕生的兵種,平時不用,需要保存在元氣充盈的‘兵營’中,否則在外界待的時間太長,兵種自身的元氣就會像氣球漏氣一樣,會緩慢的流失掉。
兵種的等級越低,流失的速度越快,普兵和超級兵,甚至是颶風兵,都存在這個問題,但是到了英雄兵,就沒問題了,可以長距離作戰。
誕生兵種,需要元氣,維持兵種存在,需要元氣,而元氣,又是一個部落最重要的戰略資源,可以當做貨幣使用,所以各大部落一般都是維持一定數量的常規作戰兵力,等到戰時,纔會暴兵。
不過暴兵,對於戰爭建築是有損害的。
一千熔火兵,是低等兵種,夏危作爲一個謹慎的中年人,又申請了五百熔火巨人。
夏太丁猶豫了一下,批覆了兩百。
熔火巨人,是夏氏最高端的戰力,每一次動用,都必須產生足夠的價值,不然太浪費了。
夏太丁之所以同意,還是因爲這次討伐,消耗太大,所以想一戰功成,不然二次討伐,可就虧死了。
夏危很滿意,事實上,熔火巨人只是留着應急的,他估摸着肯定用不到,就能覆滅朝歌了。
再往後,是一千僕從軍和一千石頭人的混編後勤團,非戰時,負責運送物資,修建營地,做預備役,戰時,要侍候重裝兵和騎兵披甲,如果戰況不利,還會被當做炮灰,填入戰場。
唯一比得上炮灰的,就是裝備好些,吃的還湊合。
倒不是夏危不想用炮灰兵押送物資,而是擔心這些心懷不軌的傢伙搞破壞,要是放一把火,投一些毒,豈不是全完了?
所以,爲大軍開路,顯然是炮灰兵最正常的用法。
“嘖嘖,總兵力達到了七千多,再加上之前的一千先鋒軍,看來那個夏太丁很看得起咱們朝歌呀。”
阿娜調侃。
“肯定還有其他目的的。”
星期五分析。
這一次,星期五猜對了,路途太遠,夏氏遠征一次荒域不容易,而且熔火兵帶回來也是殘次品了,所以夏太丁讓夏危滅掉朝歌后,就以這裡爲據點,向四周探索,征伐那些野人部落。
爛船還有三磅釘,這麼多年過去了,哪怕是貧窮的野人部落,恐怕也攢出不少家底了。
夏太丁打算一鍋端,吃個飽。
“別管什麼目的了,該進攻了。”
阿娜催促。
僕從軍趕着堆滿了物資的大車,進入了視野,遇到道路難行,立刻會有石頭人過來推車。
如果推車壞掉,修不好,石頭人就要負責揹負物資。
山坡下,因爲大軍路過,早已踩出的平路。
“準備!”
星期五盯着一輛馬車,話說完,身後的掌旗官,立刻把繡着‘夏’字的大旗舉了起來。
“進攻!”
嘟!
號角聲轟鳴。
在山坡上,放着幾十堆圓木,都用麻繩和藤蔓捆縛,旁邊站着一位魁梧的士兵,聽到命令,立刻掄起戰斧,狠狠地砍在了上面。
崩!崩!
麻繩斷裂,圓木就像失去了繮繩控制的奔牛,翻滾而下。
轟隆!轟隆!
山坡上還有植被和樹木,但是當圓木的滾勢起來後,這也就不構成障礙了,直接碾壓了過去。
有時候圓木會被撞的整個豎起,或者翻滾三百六十度,但是無所謂,只要在重力的作用下一路向下就好。
同一時間,野人們使用投石索,丟出了石彈,不求殺敵,只求製造混亂,還有一些練習過標槍的野人,將槍頭燃燒的標槍投擲了出去,企圖點燃貨車。
龍人們也沒閒着,他們的任務,是擊殺僕從軍中,明顯是將官的傢伙們。
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也開始響起,挨個點名。
山坡下,後勤兵團一陣慌亂。
“怎麼回事?敵襲?”
“先祖在上,爲什麼這裡會有敵人?”
“快結陣防禦呀!”
士兵們混亂不堪,第一反應,便是躲到貨車下,石頭人後,要不是逃跑會被軍法處置,逃亡也不會少。
僕從軍,聽名字就知道了,肯定是缺乏訓練和經驗的雜牌,驟然遇襲,大部分人的腦子都塞滿了驚慌。
“不要慌,穩住,讓石頭人集結,組成一條防線。”
一位將官高呼着,在營地中奔走,他握着彎刀,看到亂跑的僕從兵,擡手就用刀背打了過去。
“去戰鬥!”
僕從兵不敢抗命,剛要照辦,就聽到咻的一聲,似乎又什麼東西鑽進了將官的腦袋,隨即他的頭蓋骨就被掀飛了。
砰!
將官倒在了地上,腦子灑了一地。
譁!
周遭的士兵全傻眼了,本來已經差不多控制住的局面,也再次失控。
圓木滾到了,狠狠地撞在了貨車上。
轟隆!
貨車直接散架,麻袋也破掉了,裝載的黍米灑出。
轟隆!
石頭人的身體很強壯,都是兩米高,可是被粗大的圓木撞到,也受不了,直接崩碎。
僕從兵就更慘了,那些被圓木碾過的倒黴蛋,直接骨折身斷,大口大口的噴血。
“救我呀……”
一個僕從兵有氣無力的哀嚎了兩聲,又被一根原木碾過身體,變成了肉餅,死的不能再死。
“是野人!”
僕從兵叫了起來,在西側的山坡上,衝下來一大羣野人,他們的臉上和身上塗得花花綠綠,張着一張大嘴,狀若吃人。
“不要砍人,先燒車!”
星期五興奮的小舌頭都要跳舞了,自己居然賭贏了,這一戰後,沒了物資,敵人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士氣大跌。
“不需要補刀,儘量多傷人。”
野人百人長們也在不停地吼叫,告知部下,因爲死人埋了就好,而傷兵可以拖延敵人的速度,浪費他們的草藥。
不救傷兵?很好,那其他人見狀,也會擔心自己受傷後的待遇,肯定不會拼死作戰了。
“那個夏野好陰險。”
想起夏野的叮囑,阿娜打了一個哆嗦,還好他不是自己的敵人。
野人們都帶着易燃物,除了最初放火的時候麻煩一些,等到火勢一起,林間的風再一吹,那可就控制不住了。
火焰嗖嗖的往天上竄着,迅速的擴大,變成了一片火海,這一下,僕從兵們終於有了逃跑的理由。
總不能站着等死吧!
星期五也傻眼了,沒想到這種情況,沒辦法,只能撤了,不然大軍都要栽進去了。
前方,中軍。
夏危坐在馬車上,正在閉目養神,享受侍女的按摩,陡然聽到廝殺聲,眉頭便猛地一跳,不過跟着又緩了下來。
“老了,老了,竟然都開始出現幻聽了。”
夏危自嘲一笑,瞄向了侍女因爲跪坐低頭,露出的白皙胸口,果然還是沒反應呀。
“這次去朝歌,希望可以抓幾個新女奴!”
夏危琢磨着,耳朵中的廝殺聲確實沒有停頓,於是他猛的將身體探出車窗,擡頭,看向了軍隊後方。
除了喊殺聲,還有數道濃煙滾滾。
“偷襲?”
夏危的瞳孔猛地一縮,五指抓緊了車窗,由於太過用力,愣是把木質的車窗都捏碎了。
“首領,後勤兵團遭到偷襲,目前戰況不明,夏梧桐已經帶人去支援了。”
傳令官匆忙來報。
“好!好!好一個朝歌!”
夏危的面孔都扭曲了,帶着黃斑的牙齒死死地咬在了一起,作爲一名經驗老到的宿將,一看這煙塵氣勢,他就明白,後勤兵團多半是完蛋了。
說不氣,那是假的。
“傳令下去,攻破朝歌后,屠城三日,雞犬不留!”
夏危的咆哮,在密林上空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