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龍首 6

奧夫桑德和列御空五人以及風漩聊了一些其他的較爲輕鬆的話題,房間裡一派其樂融融的氛圍,就連奧夫桑德本人心裡也後知後覺,感覺和這幾個年輕人在一起,自己的心也彷彿回到了以前稚嫩而美好的歲月。

風漩悄悄拉了拉列御空的袖口,在他耳旁低聲說了什麼,列御空臉色微變,然後低下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御空老弟,容我這樣叫你,雖然和你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說實話,我覺得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不只是實力,別的不說,但是能讓墨蒂娜這樣的女孩一直如此信賴你,在你身旁,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啊,所以,如果有什麼顧慮或者疑惑,都可以向我詢問,我知道的,或者說我覺得應該告訴你的,我奧夫桑德不會有什麼隱瞞,前提是,你相信我,如果不惜相信,那也正常,畢竟人心不可測,有防範心理是正常的。”

聽了奧夫桑德的話,列御空嘴脣動了動,看了一眼墨莉絲蒂娜,墨莉絲蒂娜彷彿有感應一般,猜了出來列御空可能要說的事情.....

“說吧,其實這件事也是一直以來埋在我的心理,揮之不去。”墨莉絲蒂娜語氣溫柔中帶着淡淡的迷茫和疑惑。

列御空點點頭,把自己離開帝國皇宮那一天發生的突變事件大致說了一遍,奧夫桑德聽了以後,臉色微變,看了一眼風漩,風漩稍稍一笑,帶着歉意,道:“我也沒故意隱瞞啊....只是當時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沒反應過來,也不再第一現場。”

.......

“奧夫桑德大人,請問,蒂娜姐究竟爲什麼會被那樣可怕的怪物盯上,那真的是傳說中的龍嗎,真的存在嗎,可爲什麼要殺死蒂娜姐?她做錯了什麼?”姜的語氣有幾分激動,因爲那件事讓姜永生難忘,面對那樣的存在,即使是菲斯佛達爾這樣級別的人類強者,也不過是一隻蟲子罷了.....那個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對抗的!

“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您知道些什麼,請一定告訴我們,因爲我們並不清楚,以後那個怪物會不會還來找蒂娜姐。”珀瀾但心地說道,果菈也點點頭,看來是從剛剛的情緒中緩解過來了。

奧夫桑德低下頭,思考着什麼,目光閃爍,隨後緩緩道:“你們,確定想知道?但是話說在前面,我所知道的,也並不一定就是全部,其中還包含了一些我的猜測。”

“您請說。”墨莉絲蒂娜轉向奧夫桑德,語氣恭敬地說道,奧夫桑德看着這位白髮綠眸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如果你的描述沒有錯的話,御空老弟,那應該就是傳說中早就應該滅絕了的生物:龍。關於龍的存在,其實一直在人類的歷史上有所流傳,只不過大部分都是虛妄罷了,傳說中龍有着修長而矯健的身形,即便沒有翅膀也可以任意翱翔於天空中,天空對於它來說就彷彿汪洋大海對於一條巨大的游魚一樣,來去自如,雖然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沒有翅膀怎麼可能飛起來,但是那更像是‘遊’上了天空,表面有着潔白漂亮的鱗片,有着一雙翠綠色的眼睛,傳說那雙龍眼所矚目之處,乾涸的地表就可以煥發生機,長出茂密的植物,開出美麗的花朵,看向瀕死的生物,也可以重新讓它們煥發生機,那是一雙生命之眼,代表着生機和希望。”

聽了奧夫桑德的話,果菈看向墨莉絲蒂娜,列御空也下意識地看向了墨莉絲蒂娜,墨莉絲蒂娜有些奇怪,問道:“看我幹什麼啊...我又不是龍啊。”

“可是某些地方有些相像啊....”珀瀾輕聲道,列御空輕咳一聲,說:“別瞎猜,事情還沒有定論呢。您繼續說。”

奧夫桑德點頭,看着墨莉絲蒂娜,繼續道:“但是相比你們也聽說過關於黑影紀元的說法,那持續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黑影紀元,整個楓桐世界永無天日,溫度極低,整個世界幾乎一片死寂,而且黑暗和寒冷中還潛伏着未知的可怖之物,誰也沒有見過它們的真面目,或許見到的都已經死了吧,亦或是,成爲了它們的一員。而據說,龍也就是在黑影紀元中,隕落殆盡,從此滅絕,反倒是人類苟延殘喘下來,只不過,有一小部分人類,卻選擇了向那未知的無窮無盡的黑影奉獻了自己的靈魂,從此背上了黑影的詛咒,雖然獲得了可以在黑影中來去自如生存下來的能力,但是他們也不再完全是人類了,並且被人類拋棄,視爲不詳的生物,見到就殺.....”

列御空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就是關於龍和黑影紀元的事情了。”

“這樣啊....對於這種古老的傳說我還真不知道多少呢。總感覺聽起來就像是講故事一樣,距離我們很遙遠呢。”姜帶着幾分感慨說道。

“是啊....其實我也很喜歡看這種神話故事,古老的傳說呢,小時候父親的書房裡有很多這類的書,我曾經偷偷溜進去看了不少呢哈哈。”墨莉絲蒂娜露出一絲調皮的笑容,很少見,列御空看到墨莉絲蒂娜的笑也安心了不少,不管面對着如何險峻的情況,只要心態好,那就一定可以克服的。

“真的有龍存在嗎......”珀瀾喃喃道,奧夫桑德低聲道;“實際上,應該是有的,只不過真相被統治者們掩蓋了起來而已,我也是當上龍首以後,纔開始慢慢了解到以前根本沒機會了解到的東西,有些時候自身實力強是一回事,權利大小又是另一回事了,你再厲害,哪怕是我,或者是帝國的‘一閃’,或許可以打敗一個人,十個人,但是一百個人呢,一千個人呢,更別說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了,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很渺小的,更別說那麼多的人構成的龐大的網絡,相互交織,分享情報,互利協作,那根本不是一個人做得到的。”奧夫桑德說到這裡,看向姜,帶着幾分語重心長的道:“實力固然重要,但是‘人和’同樣重要,如果可以累積良好的人脈關係,無論是通過你的實力也好,品行也好,這纔是最有力,最厲害的武器啊。”

“是這樣嗎....”姜低下頭若有所思。

“自身的強大或許可以守護一部分你想守護的,但是絕對無法守護你的全部,你周圍的全部,唯有以此爲基礎,爭取更多人的支持和信賴,構建起來龐大的同盟,這纔是最理想的,黑蛇聯邦,最初就是在幾位有着這樣理想的並且能力出衆的先輩們,從帝國逃亡出來,一步步,走到今天,甚至可以和龐大的帝國分庭抗禮,得到了楓冠星會的承認。我說這些話的意思,其實很簡單,一個人,再強大,也是有極限的,但是很多人,凝聚在一起,互相協作,形成同盟,那發揮出的力量,將會是一個人一生都無法達到的。”

“奧夫桑德大人說的很好啊,我受教了。”墨莉絲蒂娜微微躬身說道,奧夫桑德擺擺手道:“哎呀只是一個老頭子的閒言碎語罷了哈哈,聽不聽在你們。”

“不,您說的的確有道理,對我們也很有啓發。”列御空微笑着道,姜也是用力點頭,眼中的崇拜神色更深了,果菈只是淡淡笑了笑,看上去有心事,風漩看着果菈,也在思考着什麼。

“這些傳說啊之類的,顯然會對我未來的研究方向產生影響啊。”珀瀾摸着下巴,似乎也在構思着什麼東西,不過估計也只有她懂了。

“珀瀾小姐,雖然我不懂魔導器,但是我能看出來你是個水平很高的究魔師,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黑龍傭兵團的究魔師團?那裡可是有不少的高水準的究魔師可以和你交流哦。”奧夫桑德似乎帶着幾分開玩笑性質地笑道,想不到第一個反應很大的是姜,直接大聲道:“那可不行啊,奧夫桑德大人,即使我很崇拜您,但是珀瀾姐可是我們秋之鵷桐傭兵團的一員啊,不帶這麼挖人的啊.....”

其他幾人也笑了,奧夫桑德這番話雖然又開玩笑的性質,但是又何嘗不包含着真正的意圖呢。

“哼,姜,以後你可得把我好好供起來哦,不然沒準哪天我就跳槽了哈哈。”珀瀾笑道,列御空笑着摸了摸姜的腦袋說:“好了,姜,你珀瀾姐逗你玩呢,你還真信了。”

“我知道,但是哪怕有一絲絲的可能,我就會着急擔心啊。我不像我們幾個分開啊,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大家才湊在一起,成立了這個傭兵團,雖然只是剛剛起步,但是我真的很珍惜的,可以說這是我心裡最真珍貴的東西了啊!少了誰都是不完整的啊!——”

奧夫桑德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羨慕。

“說得好,姜,如果你可以一直懷抱着這樣的理念和初心,將這個傭兵團經營下去,我相信,總有一天,琥珀級別的傭兵團席位上,會有你們一席的。我期待着。”奧夫桑德微笑道。

“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姜的眼中滿是堅定和希望,其他四人相互看了看,眼中原本其他的神色此刻都被一種淡淡的溫暖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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