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九章:女君

痛感還沒衝上大腦,寒意就已經涌上他心頭。

楚長寧。

她化成灰鄭安侯都認得,何況長寧今天就只塗了一層土黃色的僞裝,五官都沒有變化。

鄭安侯又不是那些侍衛,平日裡不敢直視公主,他一眼就認出這個低着頭一刀刺進他腹部的侍衛是誰。

什麼洛陽秘信,都是假的。

“滴吧。”

鮮血沿着匕首淌落在地,長寧已經擡頭直視鄭安侯,看到他眼中的震驚也沒有絲毫手軟,她單手按住鄭安侯的肩,另一隻手狠狠絞動。

匕首像是在戳動一團死肉,發出血漿中扭轉的聲音。

這一刻鄭安侯終於意識到致命的痛。

他的慘叫就在喉中,但長寧顯然比他更清醒,按住他肩膀的右手順勢而上堵住鄭安侯的嘴,另一隻手拔出匕首狠狠再插進去。

噗嗤噗嗤的血肉聲讓鄭安侯瘋狂地瞪大眼,身體被推搡着倒退。

長寧順勢逼上,直到鄭安侯死的不能再死才停住手,任由那癱軟的身體栽倒下去。

鄭安侯終於死了。

長寧眯起眼,心裡一口惡氣長舒。

這條老狗從一開始就在算計她,給皇祖母下毒,陷害沐枕和五皇子,再到後來一路追殺她直到洛陽,這所有的一切即便有些不是鄭安侯主謀,他也是主要幫兇。

何況柳氏一門的血債還是算在鄭安侯的頭上。

柳家無辜枉死的衆人還在黃泉路上等着他。

長寧笑容狠戾,從鄭安侯血淋漓的屍體上跨過。

明黃紗帳就在眼前。

她既然能出其不意地刺殺鄭安侯,說明這大殿中真的沒有旁人。

鄭安侯生性多疑,囚禁皇帝這麼大的事他自然要親自看守,而且還把其他侍衛全都安排在宮門外,以防消息泄漏。

這樣做的確是安全許多,但也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一旦被人突破大殿的防線,那可以說是要一敗塗地。

不過此前鄭安侯根本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

且不說這裡是皇宮,有周灣、蔡瑁在外朝的層層守護,單說後宮於剛對於鍾粹宮的保護就算得上是密不透風。

怎麼可能有人穿過這樣層層守衛衝進來?

即便真能衝進來,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只要有任何一個人發現問題,都足以引起鄭安侯和衆侍衛的警醒。

可惜,他們的對手是長寧。

還有一貫以料敵於先著稱的遼東慕王。

兩人早在入宮前就計算過宮中情況,如果鍾粹宮守衛森嚴,就用銀喬捏造密詔事實引走鄭貴妃和鍾粹侍衛,製造混亂的同時藉機摸進去。

而鄭安侯很可能就在屋子裡,所以她和慕清彥連夜趕製了一封假密信,作爲敲門磚,目的就是徹底了斷這條老狗。

長寧走近黃色帷幔,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父皇恐怕情況不妙。

否則父皇怎麼可能這麼老實地躺在牀上。

她以染血的匕首挑開明黃紗帳,動作緩慢而警惕。

龍榻之上倒沒什麼貓膩,皇帝就躺在榻上,雙目圓睜。

長寧表情卻是怔住。

她真的沒想到會面對這樣的父皇。

雖然時至深秋,但大殿裡燒着爐火併不怎麼寒冷,父皇卻換上了厚棉被還捂得嚴嚴實實,弄得臉色通紅。

而那棉被上下方微黃的痕跡斑駁,竟是尿漬。

這幾日來,鄭安侯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來照顧父皇起居!

“父皇!”長寧上前,正要掀開棉被讓皇帝透一透氣。

“不……”皇帝虛弱地拒絕。

長寧拳頭緊攥,咬牙切齒地蹲下來,靠近皇帝跟前。

她沒有強行去掀皇帝的棉被。

只蹲下來時的異味就直衝她大腦,何況棉被下面的情況。

“鄭氏一脈全都該死!”她狠狠道。

皇帝卻是目光平靜,張張嘴試圖找回自己的聲音:“道……道衍……”

長寧蹙眉。

皇帝的嗓子太啞,聲音全是氣流,長寧伏低在他跟前才聽清他的話:“去找……道衍……”

“父皇先不要說了,兒臣想到辦法帶您出去,您等……”

皇帝一隻手伸出死死抓住長寧的胳膊不讓她起來。

“父皇,我學會了剝皮易容之法,我剝了鄭安侯的臉皮給您換上,就能帶您離開這裡,您堅持……”

“找……道衍!”皇帝雙目圓睜,幾乎要瞪出血來,他枯瘦的手分外有力,長寧一時掙脫不開。

“他會告訴……會告訴你一切……”皇帝嗓音乾啞的詭異,長寧順着皇帝乾枯的手往上看,發現皇帝整隻手臂都如枯敗的枝幹一樣,皮膚鬆垂,像八九十歲的老人一樣。

長寧也覺察到詭異之處了。

父皇其實並不算太老,就算是被鄭安侯等人囚禁折磨了十多日,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老成這個樣子?

整個人就像一隻被抽乾精氣的殭屍,可怖至極。

“走……走!”皇帝推搡她,顯然是不打算跟着她出逃。

長寧更加不懂父皇的用意了。

父皇是要……

捨棄他自己了?

長寧一時間感到十分無稽。

多少代帝王坐上皇位之後遲遲不肯退下,以至於熬死了兒子,熬老了孫子,逼得子孫謀反。

父皇卻能捨得自己的皇位不去做。

現在跟她離開這裡,日後還能東山再起,將羞辱過父皇的鄭氏一脈全都處以極刑。

可是父皇卻能平靜面對,跟本不想和她離開。

到底是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想要保留尊嚴的死去。

還是父皇真的有捨生取義的動機。

“父皇,您可知道,我外祖父出來了。”長寧站在皇帝牀前道。

“柳一戰,我從洛陽古牢裡將他就出來了。”

皇帝閉上眼,默默點了點頭。

長寧臉色肅穆。

“您什麼都知道,那我到底是誰?您到底想用我這枚棋子幹什麼?”

長寧根本想不明白父皇想傳位給她的理由。

皇帝的喉結上下滾動:“你……不是棋子,朕……纔是。”

“朕是棋子,你……”皇帝用盡全身力氣伸出兩隻手攥住長寧的手:“你是皇帝,你是大楚的……新君……女君……”

長寧雙目圓睜。

不只是因爲皇帝暴露出來的胸膛上那些眼熟的可怖黴斑,還有皇帝的話。

此刻他生命垂危,所說的也算是臨終遺言。

父皇沒必要再騙她了。

女帝。

父皇真的希望她承繼帝位,成爲大楚第一任女君。

“去……找道衍……天衍宮。”皇帝狠狠推了她一把:“沒……時間……了!”

長寧深吸一口,扭頭就走。

她相信,這一次她終於接近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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