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字樓吃完晚飯,曲華裳抱着小蘿莉跟白‘玉’堂還有展昭出去逛燈會了。老闆娘燕萋萋在幾人出‘門’前扭着帕子期期艾艾的說如果幾位不認路我可以帶大家一起去,結果三個大人還什麼都沒說,小蘿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馬撲入展大俠懷裡面揪着不撒手,然後用軟軟的聲音說道:“不要跟你去玩,要讓展大俠帶我玩。”
誰要帶你玩了!小丫頭你那滿臉“老‘女’人奏凱”“不要纏着我展大俠”的樣子是怎麼回事啊!本小姐的目標不是你家展大人好嗎!燕萋萋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裡,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她又不能直接說出來,也不能跟小蘿莉計較。最後還是展昭開了口,反正也是隨便逛逛,既然南夙瑤不願意,那就他們四個人去好了,老闆娘抱歉啦。
燕萋萋只得同意,並且站在‘門’口淒涼的目送三個人外加一個小妖孽離開。小蘿莉等到走遠了之後,才趁着展昭和白‘玉’堂都沒注意的時候,對着曲華裳做了個一個大大的鬼臉。
小丫頭。曲華裳失笑,她伸手颳了刮南夙瑤的鼻子,剛想把人接過來抱着,小蘿莉兩隻手環住展昭的脖子,脆脆的說道:“展大俠我們往那邊走吧!我想猜燈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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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愣了愣,他餘光瞥見曲華裳半伸出去的手和白‘玉’堂揹着胳膊慢悠悠往前走的身影,忽然就明白了自己抱着的小蘿莉打了什麼算盤。南俠咳嗽一聲,裝模作樣的擡‘腿’拐了個彎兒,說道:“啊,小瑤,哥哥帶你去那邊猜燈謎。”
“喂喂把小瑤還給我!”小蘿莉被貓叼走,曲華裳很是不爽,她拎着裙子想追過去,展昭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華裳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瑤的,你跟着白兄別走丟了!”
然後展昭就不見人影了。不愧是御貓的,抱着一個蘿莉還能在如此密集的人羣之中左閃右閃消失不見,瞅瞅那身形,那步伐!
“‘玉’堂!你說爲什麼小瑤就那麼喜歡粘着那隻御貓!”曲華裳十分不爽的揪着白‘玉’堂的衣袖。
“貓嘛,小孩子都喜歡。”白五爺淡定的點點頭,然後拉住了曲華裳的手把人往另一邊帶,“這邊走,人太多別走丟了。”
曲華裳還在哀傷叛變了的小蘿莉,根本沒注意自己被人拉着走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走出了幾個街區。
“五爺,那個——”曲華裳低頭看看兩個人‘交’握的手,試圖‘抽’出去未果,反而被握的更緊了。
“嗯?”白‘玉’堂挑眉。
“‘玉’堂,鬆手?”曲華裳從善如流的換了個稱呼。
“人太多了,一會兒丟了怎麼辦。”白五爺臉上的表十分正經。
“……好吧。”曲華裳認命了,於是兩個人就拉着手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甜蜜的轉來轉去……個頭啊!這麼多的人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好嗎!哪裡有‘花’燈啊只能看見人啊!這種時候就算白‘玉’堂和曲華裳兩個人神功蓋世也沒辦法在如此擁擠的大街上好好欣賞‘花’燈的啊!於是白‘玉’堂單手扶額,感嘆了一下,然後抱住了已經瀕臨暴躁邊緣的曲華裳的小細腰,一運真氣飛出了這條恐怖的大街。
周圍傳來大家驚歎的喧譁聲,白‘玉’堂抱着曲華裳在路兩邊掛的燈籠上連點數下借力飛起,最後兩個人落在了靠近郊外的一條小河邊。
河面上滿是點點的光芒,仔細看過去,現那些光亮是城中百姓放下的河燈,然後順着水漂了這麼遠,最後都匯聚到了這條河裡面。曲華裳拎起裙襬在岸邊蹲下,伸出手夠了一會兒,握住了距離岸邊最近的一盞‘花’燈,把它拉了上來。
河燈上面還放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有字,曲華裳把河燈遞給白‘玉’堂,自己展開紙條去看字。只見上面寫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大概是個書生放的河燈吧。”曲華裳看着那字寫的很是秀氣,但卻並非是‘女’人的筆法。
“你把人家的河燈截下了,這願望要怎麼實現?”白‘玉’堂一隻手舉着河燈,慢悠悠的說道。
“呀,罪過罪過,莫怪莫怪!”曲華裳臉一紅,劈手從白‘玉’堂手中奪過河燈,把紙條疊好之後小心翼翼的塞了回去,然後把燈放到水面上,伸手推的時候略略用了一點真氣,藉着內力,小河燈晃晃悠悠的飄出去老遠,繞開被好多河燈阻塞的河面,順水流往下游去了。
“每個河燈都承載着一個願望呢,如果入水不沉,能飄往遠方的話,河神就會把你的願望帶走實現。”曲華裳站起身,指着小河中挨挨擠擠屯在一起的河燈們,面對白‘玉’堂目光灼灼的說道,“你看,那些河燈都漂在水面上,說明願望不是很重可以被承載,但如果因爲它們被堵在這裡而到不了河神的身邊,那這些寫下願望的人該有多傷心啊。”
“所以你想做什麼?”白‘玉’堂低下頭去看曲華裳,嘴邊含了一抹笑意。
“我們幫忙把河燈送走吧!”曲華裳拍手,然後她也不等白‘玉’堂表態,一提真氣躍上了河面,水袖輕甩,一觸即回,一個太‘陰’指在水上借力使出,整個人在河面上輕飄飄的轉了一圈兒之後,輕盈的落回了岸邊,兩隻水袖上面還託着兩盞粉‘色’的河燈。
白‘玉’堂伸手拿過河燈,把承載着願望的紙條取出來展開。
“你怎麼能偷看別人的願望!”曲華裳嘴上說的義正言辭,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湊到了白‘玉’堂的旁邊。
“你不想看?”白‘玉’堂斜了曲華裳一眼,把紙條遞到她眼皮下面。
曲華裳‘摸’‘摸’鼻子,咳嗽一聲,把視線挪到了紙條上,這回的願望寫的歪歪扭扭,字體也不是很好,還有幾個錯別字,曲華裳勉強辨認了半天,纔看出來寫的是什麼:“希望來年收成更好,俺娘和俺媳‘婦’生活美滿。”
“這是個農夫的願望呢!”曲華裳把紙條捲起來塞回河燈裡面,然後把河燈在水面上輕輕一推。
就在曲華裳推河燈的時候,白‘玉’堂已經展開了另一個河燈的紙條:“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白‘玉’堂的聲音乾淨明朗,只是此時不知爲何卻降得低沉了些,曲華裳靠的他很近,這聲音聽在耳朵裡面就多了一絲不同的感覺。她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於是決定再去撈兩盞河燈放掉。結果白‘玉’堂從後面搭上了曲華裳的肩膀,淡淡道:“我去。”
手中被塞入一盞河燈,曲華裳驀然回身,卻只感覺到了白‘玉’堂的絲掃過了她的臉頰,白‘色’的身影飄逸靈動,在河面上漸漸遠去,只見周圍燈影閃爍,無數的亮光從河面上被拋起來,又緩緩降落,落到一半又被人截住。曲華裳慢慢蹲下來,把手中的河燈推到水裡面,然後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影。
白‘玉’堂足下點在了曲華裳剛剛推出去的河燈上面,最後穩穩的落在地上,擡起的手臂上擺了一溜兒的河燈。
那盞被白‘玉’堂踏過的河燈連晃也爲晃過一下,依舊順着水流飄向遠方。
“好俊的輕功。”曲華裳拍手,她有心比試一下,萬‘花’谷的點墨江山也不是吃素的啊,“要不先把河燈都拿上來再慢慢推好了!”
話音未落,曲華裳已經飄向了河面,足尖在河燈上踏過借力,同時水袖翻轉,捲起一盞一盞的河燈拋向岸邊。一道道明亮的光如流星般劃過,白‘玉’堂悉數抄手接過放在自己的身邊。很快河面上的燈火就全都被曲華裳拋上了岸,最後一點燈光被拋起來,曲華裳扭腰甩出水袖把‘花’燈勾回來托住,反身一個太‘陰’指點在河面上,然後慢悠悠落在了岸邊。
岸邊已經被白‘玉’堂接住的河燈堆滿了,曲華裳拎着裙襬跳進河燈的包圍圈,在白‘玉’堂身邊坐下,靠着他開始拆‘花’燈。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有種悲傷的感覺啊……不知道寫這句話的人是不是和自己相愛的人分離了呢。”
“琴九姑娘,等來年迎‘春’‘花’開滿山坡,我就來爲你贖身!”
“琴九姑娘是江陵絳‘花’樓的頭牌啊!總覺得這個願望看着玄呢!而且這人還用了那種等……就來的句式,擺明了等不到那時候啊!”
“爲什麼?”
“你不知道嗎?這種說法是我師姐告訴我的,一般說出等到何時我會回來接你這種話的人,都不會等到那個時候的。這不是個好的說法,所以如果這人真的想跟琴九姑娘在一起,早就應該帶她走了。未來那麼多變數,誰知道明年迎‘春’‘花’開滿山坡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物是人非了呢。”
“……”
兩個人一邊看一邊聊天,看完之後就把紙條重新裝回去放入河中。開始的時候曲華裳還會跑到河邊推一下,後來‘花’燈實在是太多了,她乾脆就坐在原地,直接甩着水袖把河燈捲起來又拋入河中,然後甩袖子推一下。白‘玉’堂有時也會幫忙用內力隔空打牛。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身邊的‘花’燈都被送入了河中。河面上是星星點點的火光,一路斷斷續續的連接着,逶迤向遙遠的方向。曲華裳慢慢歪過頭靠在了白‘玉’堂的肩膀上,白‘玉’堂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把之前鋪在地上的披風撿起來蓋在了曲華裳的身上。
“送走了這麼多的河燈啊,結果自己卻忘了放一盞。”看着河燈漸漸遠去,曲華裳兩隻手疊‘交’在膝蓋上,呢喃道。
“河燈沒有,不過有個別的也很好玩。”白‘玉’堂微微一笑,從袖中拿出一塊摺疊的很整齊的方形紙片。他把曲華裳往自己的身邊扯了扯,一隻手環過她的腰,抖開了那片紙,另一隻手伸過去小心翼翼的把紙扯開撐大,曲華裳看了半天,然後她現白‘玉’堂把那片紙扯成了一個大大的燈籠的形狀,燈籠下面還有一個託,上面擺着一根短短的蠟燭。
“這是……”曲華裳瞪大了眼睛,“孔明燈……”
“閒來無事做着玩的,看看能不能放起來。”白‘玉’堂把扯好的孔明燈遞給曲華裳,曲華裳從衣袖裡面掏出火摺子把下面的蠟燭點燃,然後兩個人站起來,一人一邊舉着孔明燈,鬆開了手。
白‘色’的紙燈慢慢升高,然後藉着風力緩緩飄向遠方。
“放起來了啊!”曲華裳看着遠去的孔明燈,閉上眼睛抱拳在‘胸’前,“可以把孔明燈當成流星許一個願望……”
“什麼願望?天下太平?”白‘玉’堂戲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準了呢。”曲華裳睜開眼睛,對着白‘玉’堂搖了搖手指頭。這個時候孔明燈已經化作了天邊一個小點,很快消失不見了。
今夜是十五,月圓之夜,明亮的月光如流水般倒懸而下,鋪在水面上,鋪在岸邊,‘蕩’漾出‘波’光粼粼的‘色’彩。
“我們回去——”曲華裳收回了投在孔明燈上的目光,很自然的勾過白‘玉’堂的手拉着他離開。只是一步還沒邁出去,她忽然頓在了原地。
眼前有一團明亮的光芒炸開,炸的她頭暈目眩什麼都看不清楚,耳邊是嘈雜的吶喊,聲音忽遠忽近的傳來,好像有很多人在撕心裂肺的哭號。‘胸’口是冰涼的感覺,劇烈的疼痛從心臟之中順着血脈逐漸擴散開來,擴散到了全身。
曲華裳雙‘腿’一軟,在白‘玉’堂驚愕的目光之中跪了下來。
“曲華裳!你怎麼了——”
“‘玉’堂……我難受……”眼前的‘色’彩模糊成了一團一團的,曲華裳看不清楚,只能胡‘亂’的伸出手去‘亂’抓。
是誰在說話?聽不清楚……好‘亂’……那團白光……是暴雨梨‘花’針……
無數次的見過那漂亮的光芒‘射’出機關弩箭時的樣子,彷彿漫天的星辰都被點燃了。曲華裳絕對不會認錯的。但是,爲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
“送她走,你會害死她……”
“不——”
白‘玉’堂抱着臉‘色’慘白的曲華裳,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手足無措,那個平時笑的那麼開心的小姑娘此時僵硬的躺在他懷裡面,整個人毫無生機。最可恨的是不知道這一切是因爲什麼,沒有傷口,沒有中毒,除了心臟跳得是那麼劇烈之外,她整個人沒有絲毫的不正常。
“別睡!睜開眼睛看着我!帶你去找大夫!”白‘玉’堂拍拍曲華裳的臉,抱着她往城中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抱歉,我昨天高燒了,都是因爲那天洗完澡了沒好好穿衣服在宿舍嘚瑟......然後我昨天被宿舍的小夥伴們打包帶去了醫務室掛水,實在難受就沒有更新。今天起來好點了,就趁着還清醒擼了一章,一會兒還要去輸液,這兩天可能不能日更了,請原諒我qaq
這一章後面看着可能有點‘亂’...後面會解釋清楚的
我也想去看‘花’燈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