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小院中,氣氛陡然凝固,道宗掌教緊盯着張浩隱匿之處,見他並不現身,頓時冷哼一聲,擡掌怒拍而出.
浩瀚能量在其掌心涌動,隨即便暴轟而去。
虛空中,一陣輕微波動,磅礴的靈魂之力與那一掌轟然相撞,緊接着,便見到一個身影倒飛而去,落到小院之外。
見狀,道宗掌教怒喝一聲:“想走?沒那麼容易!”說罷,便閃身追了出去。 ”
張浩飛退到小院之外,藉着院牆掩護,急忙從納戒中取出一隻怪異頭盔,戴上的瞬間,黑霧便將他籠罩起來。
這種頭盔是他在極北鬼宮所得,不但能夠掩蓋氣息,而且還能讓他氣勢瞬間增長到大成期。
在張浩剛剛將那隻頭盔戴好的一刻,道宗掌教便追了出來,看到站在院牆外的是一個渾身黑霧涌動的大成期強者,臉上便露出了凝重之色:“這位朋友,不知你闖入我宗門,所爲何事?”
而被黑霧籠罩着的張浩,聽到此話,卻頓時桀桀一笑,道:“久聞道宗掌教修爲不弱,今日一見,果真沒讓本尊失望!”
“呵呵,道友過獎了,那些只不過是外人吹噴而已,當不得真!”道宗掌教雙眼緊緊盯着張浩,臉上露出一絲和善,不過他身上涌動的能量卻越來越盛,顯然是在暗中提防。
只見他笑了笑,隨後打量着張浩身上濃郁黑霧,皺眉道:“不知你潛入我山門所爲何事?”
聞言,張浩壓着嗓音,怪笑着道:“來你這裡當然是爲了你最爲擅長之事,不然,還能做什麼?”
“哦?不知道友是想?”聽得此言,道宗掌教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緊盯着他,等待着下面的話語。
而張浩眼珠一轉,身上黑霧被他故意弄得劇烈波動起來:“桀桀,你又何必明知故問,修真界傳言,道宗煉丹之術名揚天下,本尊前來自然是想求得一顆!”
說到此處,張浩話音頓了頓,才接着陰笑道:“現在看來,說不得要費上一番手腳!”
“呵呵,丹藥之事不值一提,只要貧道能拿得出,必定雙手奉上,只是不知道友是那個門派強者,所求的又是何種丹藥?”
道宗掌教眼神微微一眯,腦海中回想起了在鐵莫慌原深處的一副畫面。
當時他跟隨天澤深入颶風中心追殺張浩與黑魔老祖,卻沒料到萬雷降臨,追殺的那些人死傷慘重。
後來颶風停息的一瞬間,便有兩位渾身繚繞黑霧之人出現。此時看來,應該是與眼前之人屬於同門。
心中抱着這般想法,靈陽子的言語也就客氣了幾分,可是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眼前之人,正是他日夜想要斬殺的張浩。
“桀桀,既然掌教大人如此慷慨,本尊就先行謝過了!”涌動的黑霧中傳來一陣怪笑聲,張浩話音頓了頓,回想着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丹藥名字,下定決心狠狠敲他一筆,說道:“本尊所尋的是一種名叫渡劫丹的丹藥,不知你可否能煉製出來!”
渡劫丹,是雲落天爲他渡劫時準備之物,可是張浩卻一直沒捨得服用,現在正好拿來試探一番。
“呵呵,不知道友是否見過這渡劫丹?”道宗掌教臉色微微一怔,隨即笑着問道,看樣子,好像是胸有成竹。
見此,張浩卻開始疑惑起來,小心翼翼的搖了搖頭道:“掌教說笑了,如果本尊見過這種丹藥,又何必萬里迢迢前來此處!”
聽得此話,道宗掌教卻是微笑,一臉隨和的道:“倒是老夫疏忽了,渡劫丹煉製極爲不易,天下間少有人聽說過此物,不過既然這位道友找上門來,貧道自會略盡綿薄之力。只是不知道友的山門在何處,他日貧道也好親自將那渡劫丹送去!”
說罷,他卻是雙眼如同鷹鷲般緊盯着對方,顯然還在試探着什麼。
“桀桀,本尊山門很少有人知道,既然掌教垂問,告訴你也無妨!”張浩故作大方的擺了擺手,身上黑霧陣陣涌動:“本尊乃是極北鬼宮之人,你們修真界那幫老東西,都稱我爲邢老鬼!”
鬼宮那三個老傢伙,都被黑魔老祖斬殺,現在扯起謊來,他自然不怕拆穿,說的時候真真假假,讓人很難捉摸。
道宗掌教聽聞此言,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假裝露出一絲不解,笑道:“不知邢道友山門內可還有其它師兄麼?”
他在問這句話時,雙眼卻一直沒離開張浩身上,體內浩瀚能量更是悄然涌動,顯然隨時都在準備動手。
“不瞞你說,本尊還有兩位師兄,可惜前些日子前往仙府墓,失去聯繫,不然……”說到這裡,張浩話音故意停頓下來,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懷好意。
見狀,道宗掌教的便信了三分,呵呵一笑,將身上氣勢假意收起:“貧道曾今也在仙府墓內看到兩位與道友裝束一模一樣之人,當初還跟他們交談了幾句,也算認識,只是後來忙着其它事情,與那兩位朋友分別!”
“哦?”對此,張浩卻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心中冷笑連連。仙府墓的兩個鬼宮之人就是他與黑魔老祖假扮,又何曾與眼前這個老傢伙交談過?
“嘿嘿,扯謊都扯到正主頭上了,我倒要看看你這老東西要耍什麼花招!”心中冷笑着說了一句,張浩表面卻裝出一副平淡的模樣,點了點頭:“我與兩位師兄分別之後就在沒見過面,掌教所說之事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
這番話讓道宗掌教又多信了一分,點頭笑了笑道:“這是自然!”
只見他隨即神色顯得猶豫:“道友所說的渡劫丹,貧道現在手裡雖說沒有,但想來煉製也不是很難,只是如今山門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恐怕要耽擱一些時日。如果道友有空的話,不妨在此處居住,等山門事情解決之後,貧道立即着手爲你煉製,不知意下如何?”
“老東西,你恐怕是想借此留個幫手吧,嘿嘿,老子正好藉此機會,查探一番!”張浩心中冷笑一聲,旋即點着頭道:“也好,那就麻煩掌教大人幫本尊安排一處清淨之地!”
見此情形,道宗掌教臉上立即露出了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率先順着道路向前走去。
不一會,他便是將張浩帶到一處僻靜小院,招來兩位弟子吩咐幾句不敢怠慢之類的話語,便匆匆離去。
而張浩坐在滿是檀香的房間中,看着矗立在門口的兩位道宗弟子,心中冷笑一聲,便不再理會。
那個老東西顯然還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話,派兩個弟子前來監視。
靜靜的坐在房間裡,身上黑霧輕輕波動着,而他心中卻是盤算接下來該怎麼查探自己叔嬸一家下落。
守在門口的兩位弟子,眼角餘光向他身上看了看,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將房門關了起來。
會客廳,是坐落在這座大院前方的一處地方,此時裡面坐着十幾位身着各異的強者,這些人正是昨日張浩看到的那幫傢伙。
道宗掌教此刻則坐在首位,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沉吟道:“不知各位可曾聽說過極北鬼宮?”
話音落下,客廳中那幾人相繼搖了搖頭,其中一位年紀頗大的老者,咳嗽了一聲,道:“修真界隱世不出的門派老夫也曾聽說過幾個,可是極北鬼宮卻從未有所耳聞,不知掌教大人所講的之人現在何處,可否讓老夫一見?”
“貧道已經讓他暫時在一處小院中住下,等過兩天在安排諸位與之見面,如果他真的是隱世門派之人,我們自當以禮相待,如果他要是前來滋事,到時候,就仰仗幾位與貧道臉上將其斬殺。此次滅魔大會,不容有任何差錯!”
道宗掌教目光帶着森冷之意,緩緩站起身來,看着那些人說道:“這幾天,希望諸位多家留意,那個小畜生遁術極爲了得,決不能讓他有可趁之機!”
“呵呵,掌教大人儘管放心,有我等在此,量他也不敢在此處撒野!”那位年紀頗大的老者笑了笑,順手拿去茶杯抿了一口,笑道:“就算他敢來,我等也會讓其有來無回!”
這番話立即引得另外那些人點頭附和。
見狀,道宗掌教臉上神色卻變得凝重起來,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便找了個藉口離開會客廳,而元逸隨後卻出現在這裡,代替他招待衆多強者。
就在此刻,道宗山門外,突然來了一人,此人長的身軀修長,看上去有些消瘦,一雙陰厲眼睛閃爍着森冷寒光。
守在外面的弟子立即進來通報,得知消息,道宗掌教親自迎了出去,將之帶入會客廳,而那些身着各異的強者看到此人後,頓時站起身來,一個個臉上充滿了警惕之色。
看樣子他們顯然是認出了此人的身份。其中一人冷喝道:“魔蛟星君,你不在九星宮,來此有何貴幹?”
此人正是九星宮的宮主,只見他自顧自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擡眼看了看剛纔冷喝之人,眼中竟是不屑之色。
客廳內的那些強者見狀,頓時一個個憤怒異常。而道宗掌教急忙出來調解,笑着給衆人介紹一番,道:“魔蛟星君是貧道請來助陣之人,各位不必在意!”
聽得此言,有些人心中鄙夷,有些人卻是笑着點頭,不過從始至終,魔蛟星君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們。
或許在這位九星宮主的眼中,此處,除了道宗掌教能讓他正視之外,其它人都難入法眼。
夜幕再次降臨,守在門口的兩位道宗弟子越發警惕,時不時從門縫向裡面看上一眼。
對於他們這些小動作,張浩自然知曉,可是經過一天思索,仍然沒有想到如何打探的方法,只好將其暫時放在一邊,閉目修煉。
身上涌動的黑霧,隨着他修煉劇烈波動,看上去極爲詭異,這更讓門外的兩位弟子警惕起來。
靠近大院後方的一處密室中,元逸站在那裡,將林欣昨夜所做作爲講述了一遍。
聽完後,道宗掌教冷哼一聲,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你做的對,你師妹這些年被爲師寵壞,越來越不像話!”
見此情形,元逸心中才鬆了口氣,躬身行禮後,剛要退出,卻聽自己師父突然說道:“那個人來歷你費心去打聽一下,如果真是隱世門派之人,我們正好可以利用一番!”
“是!”聞言,元逸應了一聲,這才退出密室。
一時間,此處變得寂靜無聲,道宗掌教彷彿雕塑一般站在那裡,半晌後才冷笑着道:“小畜生,這一次,貧道看你還如何逃遁!”
話音落下,他的身形便突兀的消失不見。
元逸退出密室後,便向張浩居住的小院走去,守在門口的兩位弟子,看到他後急忙迎了上來,低聲說着什麼。
片刻後,元逸沉着臉點了點頭,走到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道:“晚輩道宗元逸,前來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