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張浩話語出口,站在大門口的徐家衆人,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半柱香,這麼短的時間又能查出什麼?
徐海眼睛微微一眯,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就請你的兄弟先將身上納戒交出來吧!”
其實,這位老人比誰都明白,張浩之所以只留給他們半柱香的時間,就是想讓徐家有人承認下來,可一旦有人承認,就等於徐家自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我的納戒已經被徐山取走,你們要查,就去他那裡要!”鐵義也是被張浩鬼魅般的手段所震,直到此刻纔回過神來,不急不緩的說道。
見此,徐海回身向一名護衛看了看,後者急忙點着頭閃身進入了徐家大宅,不到片刻,便將鐵義的納戒取了出來。
徐海接過後,發現上面竟然沒有一絲印記,便將神識侵入其中,最後竟是從其中真的拿出了一把寒光閃爍的長劍。
“哼,果然是你偷了這把中品靈器!”看到長劍出現,面色陰厲的青年徐傑頓時冷哼一聲,喝道:“現在事情已經查清楚,你還有何話說!”
然而,鐵義的臉色卻變得極爲難看起來,一臉不解的道:“這把劍……它不是我拿的!”
說到此處,他似是猛然響起什麼,轉身看着張浩,道:“這把劍真不是我拿的,你應該知道,我鐵義使用的兵器以長棍,從來不用劍……”
“哼,不用並不代表你不會去偷,中品靈器的價值誰不知曉,像你這樣之人,就算拿去賣了,也足夠一生揮霍!”豈料那位面色陰厲的男子徐傑,卻冷笑着說道。
聽得此言,鐵義臉龐頓時變得扭曲起來,嘴角哆嗦着喝道:“放你孃的狗屁,老子雖然在你徐家是個小小護衛,但如此下作之事還不屑去做,這把劍一定是剛纔有人偷偷放進去的,你們這是想要栽贓!”
話到此處,只見鐵義自嘲而笑,道“我爲你們徐家不辭辛勞,幾次出生入死,沒想到最後卻換來一個做賊的罵名,當真是好的很!”
“你說夠了沒有?”徐傑臉色突然轉冷,腳步向前一踏,擡手一掌向鐵義抓了過去:“偷了東西還如此嘴硬,真當我徐家治不了你?”
可是沒等他的手掌觸碰到鐵義身軀,一縷細小的藍白火焰突然從後方躥了出來。
這縷火焰只是一點兒微末火星,可是與徐傑手掌相撞的一刻,卻突然爆發出恐怖溫度,藍白火焰順勢暴漲,眨眼間便將其一條手臂包裹進去。
在陰陽之火將其手臂捲入其中的一刻,徐傑體內也出現了一種灰白色火焰,這種火焰順着他經脈涌出,試圖將陰陽之火的蔓延阻擋下來。
然而,下一刻,徐傑的瞳孔卻猛然緊縮,身形急忙向後飛退而去。
張浩手指輕輕一彈,那股藍白兩色火焰便噗的一聲熄滅下去,再看徐傑右臂,已經變得一片焦黑。
而焦黑的表面,卻出現了無數密密麻麻的裂紋,彷彿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碎裂。
“鐵大哥,難道你還看不明白是誰在背後搞鬼?”僅用一縷陰陽之火,便將修爲達到空冥後期的徐傑逼退,甚是讓其整條手臂都損傷慘重。
此刻張浩擡頭看了看對方焦黑的手臂,突然轉頭冷笑着道:“在這個世上,你想要講理,就得又比他們拳頭更硬,依我看,今日不妨將徐家徹底屠殺殆盡,大不了,你我兄弟二人再多上一個亂殺無辜的罪名罷了!”
“你是煉藥師,還是煉器師?”這時,徐海雙眼緊緊盯着張浩,聲音充滿凝重的問道。
而張浩卻偏頭看了看他,冷笑道:“我是什麼,與你徐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如果還是剛纔的答案,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罷,只見他將目光轉向鐵義,笑道:“鐵大哥,我這裡有一件東西是送給你,你拿着它,帶上小依去福緣客棧三樓,找一位帶着面紗的女子,有她在,你們應該不會出事!”
說着此話,張浩手掌猛的一翻,一條暗灰色長棍便出現在手中,在這條長棍之上,雕刻着雲紋,一條猙獰魔蛟身體栩栩如生的纏繞在棍身之上。
將這條不久前煉製的長棍交給鐵義,張浩便舉起手中黑色戰刀:“你們還有不到十息時間!”
聽得此言,徐家衆人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就連先前那位面色陰厲的男子徐傑,此刻,神色也變得極爲凝重。
剛纔只是與那種藍白火焰接觸了瞬間,就差點兒讓他送命,直到此時,徐傑才發覺自己與面前這個帶着厲鬼面具之人的差距。
“哈哈哈……既然徐家已經不再相信我,我再辯解又有何用,也罷,今日就讓你我兄弟二人聯手,在徐府門前大殺一場,就算爲此送命,也不枉此生!”
鐵義此時也轉變了態度,將暗灰色的長棍接過來,大笑數聲,一股靈力隨之涌入其中。
隨着靈力進入,棍身頓時劇烈顫動,緊接着,一頭數十米高,略顯虛幻的魔甲虎出現在鐵義身邊,低頭衝着徐家衆人發出震耳欲聾咆哮。
看到這一幕,徐海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震驚之色,失聲道:“天器?”
“一把小小的中品靈器,還不會放在我兄弟二人眼裡,既然今日你徐家如此不識好歹,就怪不得我們了!”張浩冷冷一笑,緊抓着徐凱咽喉的那隻手掌,猛然加大力道。
徐凱頓時感到一股藍白火焰涌入自己丹田,其中儲存的靈力,以及多年蘊育的元嬰,在這種火焰下卻形同虛,剛一接觸,便會恐怖的溫度焚燬。
“等等!”徐海發現張浩手中緩緩繚繞起一種藍白火焰,便急忙喝道:“這件事情,其中還又許多不明之處,先容老朽問個清楚!”
說罷,只見他陡然轉身衝着那些護衛喝道:“徐山在哪裡,將他帶來見老夫!”
聽得命令,立即有兩名護衛躬身抱拳,匆匆步入徐家大宅。這時,那位面色陰厲的男子徐傑,好像是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怒喝道:“證據已經確鑿,你們難道還想抵賴,真當我徐家怕你不成!”
說到此處,徐傑急忙轉身對徐海行了一禮,道:“爺爺,既然此人蠻不講理,我們又何必跟他客氣,今日就算拼的一死,也要讓世人知道我徐家男兒不屈於人!”
“蠻不講理?呵呵,這幾年可是你們把我教會該如何去跟人講道理!”然而張浩臉上卻露出一抹冰冷笑容,回想起這幾年經歷的事,哪一件又有人跟他講過道理?要不是學會了一身修爲,現在恐怕早已變成了孤魂野鬼。
就在他們說話之際,徐府宅院中,兩名護衛匆匆擡出來一人,放在衆人腳下。
看着奄奄一息的徐山,徐家衆人的眉頭都緊皺起來,要不是他也算是修真者,此刻早已氣絕身亡。
“徐山,你可曾親眼看見那偷取這把靈器之人?”徐海目光先是向其咽喉處看了看,隨即厲聲問道 。
聽得此話,徐山本能的將視線轉到徐傑身上,見到對方臉色陰沉,又急忙收了回來,點了點頭道:“看清了,就是分家的護衛鐵義!”
這番話頓時讓張浩的眼神徹底再度冰冷,隨即森然而笑道:“既然你以看清楚,我也無話可說,鐵大哥,帶着小依走,這裡交給我!”
說罷,一股森寒殺意猛然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然而,就在此刻,徐澈兒突然從宅院中跑了出來,急聲道:“大伯,他們就在……”
可是她剛剛說到這裡,卻看見門口處站着徐家的家主,不由得微微一怔,纔過來行禮道:“澈兒見過大爺爺!”
見此,徐海卻是點了一下頭,便沒再理會,雙眼緊緊盯着讓在腳下的徐山,吐了口氣道:“看來那我徐家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爹,先別忙着下決定,我有事要跟您說!”豈料門口處卻再度疾步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與徐東有幾分相像,只見他來到徐海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徐海的眉頭卻頓時皺了起來,隨即點了一下頭,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徐山,喝道:“將他給我帶到宗族祠堂,老朽要親自審問!”
說完此話,徐海又將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徐傑,重重的哼了一聲,道:“胡鬧!”
“時間到了!”張浩突然輕聲說了一句,隨之緊握着徐凱的手掌上,轟的一下繚繞起兇猛藍白火焰,恐怖溫度頓時讓其劇烈顫抖起來。
見狀,徐澈兒急忙叫道:“等一下,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聽到此話,張浩掩藏在面具下臉上閃過一絲不愉,冷冷的看着她嬌美面容,喝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滾開!”
隨着一聲冷喝響起,衆人頓時感覺到耳邊如同傳來炸雷,緊接着,徐澈兒,連同那些護衛在內,口中皆是鮮血狂噴,倒飛而去。
冷喝聲落下的一刻,張浩手掌便將徐凱緩緩舉了起來,兇猛藍白火焰頓時將之包裹其中,陰陽之火恐怖的溫度,讓其身上衣衫瞬間化爲虛無。
就在他心中殺意大盛之際,遠處突然緩步走來一位帶着面紗,身着淡藍衣裙的女子。
這位女子腳步看似緩慢,但每落下一次,身形就會變得虛幻一些,等到再次凝實,就以出現在了數百米外。
僅僅幾個閃爍中,藍裙女子便來到徐家大宅前,停下腳步,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小賊,你又在惹事生非了麼?”
“嘿嘿,這次可不是我招惹的他們!”然而張浩卻頭也不回的冷笑一聲,左手上藍白火焰越來越多,最後將徐凱整個身體都籠罩其中。
見此情形,身着藍裙的惜月卻無奈而嘆,隨即走到他的身後,輕聲笑道:“我就知道你出來準沒好事,是要殺了他們麼,算我一個怎樣?”
她雖然臉上帶着面紗,可聲音卻是柔媚之極,聽上去讓人渾身酥軟。
然而,徐家那位家主看到惜月後,臉上卻露出凝重的表情:“大成期?”
這三個字頓時讓在場之人身體變得僵硬無比。好半晌,徐海才反應過來,急忙向前兩步,躬身行禮道:“在下不知前輩駕臨,還望恕罪!”
聽得此話,惜月卻是眼神轉冷,輕哼道:“你的眼力倒是不錯,可惜年紀卻太大了,人一旦犯糊塗,必定會付出代價,既然你招惹了他,那麼今日這徐家也就不用留在世上!”
話音一落,惜月身上淡藍衣裙便無風自動,雙腳也緩緩懸浮而起,一股浩瀚氣息正在從其體內甦醒。
感受到這股氣息的壓迫,徐海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大成期,這種境界之人,只需要舉手之間,便可將天龍座覆滅,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