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血霧的空間內,殺氣涌動,站在這種血霧內,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發泄心中殺意,冥清河臉色凝重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而他的眼神卻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就連雲落天,都在此刻微微皺眉,顯然在血霧的影響下,以感到了不適。
此刻,張浩卻深吸一口氣,壓制體內緩慢沸騰的殺機,擡腿向前走去:“在這裡,如果不能抵擋殺氣的侵襲,就立即出言提醒。十方絕殺陣不止是一種充滿殺氣的大陣,在陣內還處處隱藏殺機,都小心了!”
“到底是誰佈置的這些陣法,小爺……”冥清河搖了搖頭,似是想要將心中那種暴戾的情緒壓制下來:“算了,我還是少說話爲好!”
而張浩則回頭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你要是抵擋不住殺氣的侵襲,可以提前告訴我們,老子一拳把你打昏,你也就不會受到殺氣影響!”
聞言,冥清河怔了怔,隨即笑道:“這倒是個辦法,可小爺怕你把我留在這裡獨自逃走,那到時候,可就……”
“可就死定了對麼?”張浩冷哼一聲,雙目兇戾的盯着他,道:“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那又何必非要跟着進來?”
見狀,冥清河沉吟許久,才搖着頭:“剛開始是受了老域主的命令,後來是小爺不願意輸給你,現在麼…嘿嘿。我對這暴亂星域中心隱藏的東西,可有了一些好奇,所以想跟着一起進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件趁手的兵器!”
“這個夢倒是不錯!”張浩咧嘴一笑,回身踏入了血霧當中:“這僅僅是一座十方絕殺陣,如果再融合了一時混沌陣,不算有多少人進來,都得將命留下!”
聽到此話,冥清河渾身一凜,低聲咒罵道:“小爺現在才知道你們煉器師有多變態。這種陣法假如在大戰時,將九天九域那幫傢伙引入,嘿嘿,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你不是也掌握了一種火焰麼?爲什麼沒有選擇煉器師或者煉藥師?”走在血霧中的張浩,一邊計算着十方絕殺陣的陣眼位置,一邊笑着問道。
然而冥清河卻嘆了口氣:“在冥域,想要獲得一定的地位出了要擁有過人的實力,還需要紫魂血脈。小爺出生平寒,自幼苦心修煉,纔有了這麼一身修爲。”
可話到此處,他卻嘿嘿怪笑起來:“奈何天生沒有一絲紫魂血脈,要不是偶然得到了紫火麒麟的垂青,恐怕現在還是一個在他們眼中所謂的庶民,哪兒有什麼機會去學習煉器與煉丹之術!”
“冥域依靠血脈來定身份,這件事情卻是有些難以理解!”雲落天跟在他們二人身後,微微搖頭。
這個規矩在冥域流傳了幾十萬年,冥飛狐一直也想改變,可惜想要廢除這個規矩,卻不是那麼容易。
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少擁有血脈之人,都想竭力保住自己的地位,自然不會允許有人撼動他們的全力。冥域想要突破,還需要一些時日。
“轟!”
一股濃郁的血霧突然涌現,將他們三人包裹起來後久久不散,張浩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瞳孔深處不知不覺出現了一絲血紅色澤。
跟在他身後的冥清河,皺了皺眉,使勁嗅了嗅,聲音凝重的說道:“有殺氣!”
見此,雲落天笑罵道:“廢話,這裡的血霧都是由殺氣凝聚而成,還用得着你來提醒!”
話音剛落,他便察覺到張浩身上有些不太對勁,急忙問道:“怎麼了?”
“沒事!”站在那裡的張浩,搖了搖頭,眼中血紅之色悄然退卻,吸了口氣道:“剛纔想起一些事情!”
聽到此言,雲落天目光掃視着周圍的血霧,沉吟着問道:“可是記起了你入魔時的那段日子?”
張浩頓了頓,才點着頭,道:“放心,它無法再控制我的神智!”
冥清河聽着他們師徒二人交談,不由得笑道:“怎麼?姓張的小子,以前還入過魔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雲落天嘆了口氣,將張浩被煞魔入侵神智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老夫本以爲用輪迴之火,可以幫他清除魔氣,沒曾想卻將魔心留了下來,尋常之時,只要他不受到影響,這魔心是絕不會出現,可這裡殺氣太重,我擔心…”
這時,張浩笑着打斷了他的話,快步向前走去:“沒什麼好擔心的,以我現在的修爲,魔心雖然難纏,但還不至於束手無策,只不過是需要分心去壓制它罷了!”
“其實修羅血域在殺氣的修煉上別具一格,他們修煉時,殺氣越重,修爲就會越高!或許你可以找機會去那裡試試,說不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可冥清河卻邊走邊想,突然笑着說道:“小爺曾經在參加戰鬥時,與一位修羅血域的強者並肩戰鬥,這也是他告訴我的!”
雲落天沉吟一聲,點了點頭,道:“這個方法倒是可以試試,只是修羅血域功法從不外傳,恐怕…”
“有東西來了!”張浩突然出聲打斷他們,雙目緊盯着前方。
在血霧翻涌中,緩緩走出了一位渾身血紅之人,口中嘶吼一聲,豎掌爲刀,向他們劈砍而下。
血紅色的刀芒轉化爲一柄數百米長的巨刀,轟的一聲震碎血霧斬落下來。見狀,冥清河臉色一變,喝道:“是修羅血刀,快走!”
話音未落,他反手抓着張浩右臂,就將他拽着向後逃去。
“轟!”
血光沖天,巨刀斬落後,恐怖的殺氣將附近一切絞碎,張浩反身看了一眼,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而那位渾身是血的人,卻並沒有趁機前來追殺,緩步退入了血霧當中後就消失了蹤跡。
“那是什麼?”冥清河雖然認得剛纔的招式,卻不認識想要殺他們的人,沉着臉問道。
雲落天則皺了皺眉:“它死了,但卻被什麼東西操縱着身體,老夫曾經見過這種東西,從某方面來說,它算作一種傀儡,可威力卻要強橫許多!”
“是以前闖陣之人,他們被殺氣侵佔神智後,就會變成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我們必須解決掉它,才能繼續前行!”
沉吟一聲,張浩輕聲說道:“十方絕殺陣內,處處帶有殺機,踏錯一步,我們最後就會變成它那樣!”
聽到這一番話,冥清河咧了咧嘴,抖擻精神向前走去:“小爺去把那東西引過來,我們聯手解決掉它,好快些離開這鬼地方!”
這次張浩卻並沒有阻止,看着冥清河走入血霧中,偏頭說道:“師父,凌傲究竟在這裡藏了什麼秘密,爲什麼要佈置這麼多陣法來阻止別人進入?”
而云落天卻神色怪異的搖了搖頭,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見狀,張浩也就懶得再問,頓了頓,道:“來了!”
話音剛落,前方血霧劇烈波動,冥清河閃身衝了出來,站到他們身前,笑道:“那個東西雖然殺氣驚人,卻並不難對付!”
可是這句話剛剛出口,血霧內就衝出來一個身影,對着他嘶吼一聲,一刀斬落而下。
血色刀氣分裂後,變爲數千把血色長刀,帶着凌厲的殺氣襲來。
見此情形,冥清河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向後退了一步,雙拳擡起,迎着當頭斬落的衆多血刀轟出。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爆響,一股劇烈的波動立即涌動起來,擾亂了周邊的濃郁血霧。
張浩眼皮跳了跳,剛要出言提醒,四面八方突然響起了一陣海嘯般的聲音,緊接着,血霧如同潮水似的涌動起來。
而在他們的腳下,更是出現了一陣陣鬼哭狼嚎的淒厲之音,在這種聲音的牽動中,上方也隨之傳來一陣嘎嘎大笑。
如同夜梟般的笑聲,讓他聽了毛骨悚然不提,一隻只血霧凝聚出的厲鬼,開始圍繞着他們飛舞。
“大陣已經被觸動,我們自求多福吧!”
看着四面八方而來的血色厲鬼,張浩嘆了口氣,手掌攤開後,一股幽綠色火焰飛速凝聚成刀,對着撲向他的一隻血色厲鬼斬落:“這些東西殺之不盡,不要與它們糾纏,闖過去!”
九幽心火凝聚的火刀,對靈魂有巨大傷害,但劈砍在這些血色厲鬼身上,卻僅是讓它們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並不能將之斬殺。
冥清河緊跟上來,衝向那個渾身浴血之人,一拳暴轟而出,怒道:“是這鬼東西觸動了陣法,小爺先把它解決,免得再惹出什麼禍端!”
拳頭出乎意料的砸在對方身上,將其震得飛入了血霧內,冥清河愣了愣,隨後暗叫不好,急忙追了出去,雙手成爪,向那人兩臂而去。
見狀,張浩臉色一變,急忙喝止:“回來,它在故意引你!”
可惜提醒還是慢了一些,冥清河一閃身就衝入了血霧深處,暴吼一聲,雙爪緊緊扣住對方兩臂,猛的將之舉過頭頂,罵道:“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早該死在這裡,爲何還要出來害人,小爺這就將你超度了吧!”
話音一落,只見他雙臂發力,將兩條血淋淋的胳膊從那人身上拽了下來,嘎嘎大笑道:“來啊,讓小爺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殺……”
最後一個字,他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見此,張浩臉色頓時陰沉而下,嘆了口氣,道:“師父,他已經被殺氣入侵神智,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把他打昏吧!”
雲落天略一點頭,身形便瞬移在了冥清河背後,手指在其後腦處輕輕一彈,冥清河便停止了狂笑,身體抽搐着摔倒了下去。
這時,張浩以從衆多血色厲鬼圍困中衝了出來,沉身將冥清河扛在肩上,快步向前走去。
而在他的身後,一大羣血色厲鬼淒厲嚎叫着追了上來,有幾隻以撲咬在了昏迷中的冥清河身上。
伴隨着一陣令人心底發寒的嘎吱聲,血色厲鬼接連從其身上撕下了幾塊兒皮肉。緊跟上來的雲落天,揮手將那些撲咬在冥清河身上的血色厲鬼震散,搖了搖頭,道:“這小傢伙跟你脾氣真的很像,都那樣的冒失,那麼的不服輸!”
“如果不是看在這一點上,我早就把他留在前面的大陣內,又何必帶他來這裡?冥老鬼雖然是冥域之主,修爲也深不可測,但他卻還沒到了讓我忌憚的地步!”
張浩笑了笑,一股幽綠色火焰將自身籠罩起來,隔絕了那些血色厲鬼的侵襲。
而云落天卻訝異的看了他一眼,點頭笑道:“現在的冥老鬼的確奈何不了你,不過曾經的他可是九天十八域排名前三的域主,就算老夫遇上他,都要謹慎應對。你這番話要是讓老傢伙聽到,呵呵……”
雖然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可張浩卻明白了意思,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冥前輩生性狡詐多疑,能讓他真正相信的人並不多,這也是我爲什麼在冥域中一再忍讓的原因……”
(呃……我貌似又記錯了,今天本來打算預留一章明早上傳的,結果弄錯時間,好吧,碼出來發給大家,加更第五章,終於在月底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