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走在街上,看着兩邊那種木質建築,張浩眉頭緊鎖,手指輕輕轉動着納戒,清點了其中的東西,
如今在九天九域,裡面大部分東西都變成無用之物,只有那些靈藥還有點兒價值,
經過打聽,想要到達天海域中心,就必須從這座城市中心的傳送陣過去,不然,以他現在的修爲,恐怕飛到那裡至少都得需要十幾年,
可進入傳送陣,就得繳納數百塊兒下品仙元石,雖然只是下品,但對張浩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盤算了半晌,最後還是決定在找地方賣掉一株靈藥,可是就在他下定這個主意時,迎面卻走來一人,正是苗婆婆的兩名金仙僕人之一,
張浩與對方同時都愣在原地,片刻後,還是那個人先反應過來,伸手從懷中取出一面古怪的圓鏡,
見狀,張浩眼角一跳,急忙將背上黑色戰刀抽取,率先向其衝了過去,
上次他就吃虧在圓鏡之上,現如今自然不會再給對方留下機會,
凌厲刀芒瞬間即至,眼看就要從那位金仙僕人身上劃過,對方面前卻出現了一層金燦燦的能量壁障,刀芒劈砍在上面,發出清脆響聲,隨之兩者同時破裂,
“操,壞事了,”見此情形,張浩頓時明白時機以去,毫不猶豫的轉身而逃,
那位金仙僕人手掌貼在圓鏡上一抹,急促的說了一番話,便怒喝着追了上來,
二人一前一後,順着街道狂奔不止,張浩每次擡腳,身形便會出現數百米外,
要是在空曠之地,他早已使用萬里閒庭身法逃之夭夭,奈何此處上空被陣法籠罩,街道上又施展不開,
眼看被越追越近,心中當即涌出一股怒氣,向前狂奔的腳步突然停頓,下一霎,便猛然消失不見,
“想走,哪有那麼容易,”追上來的那位金仙護衛臉色一沉,雙手接連向前拍出幾掌,龐大仙元力凝聚成淡金色掌印,轟轟爆響而來,
可是等到掌印過去,那裡卻依舊空空如也,就在他心中大感不解之際,身後卻突然涌現一股殺意,
等到他回身看去之時,一道凌厲的刀芒隨之從面前劃過,刀芒在他身上也留下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一刀如果換做修真者,必然被一刀斬爲兩段,但修仙者的身體,運轉仙元力時卻極爲堅硬,張浩處心積慮的暗算,也僅僅是讓對方受了重傷,
見狀,他只好在心中大嘆可惜,同時扭頭向另外剛纔逃來的方向而去,
而那位金仙僕人修爲僅有一轉而已,張浩剛纔那番凌厲的攻擊,讓其心中也產生懼意,雖然緊追了上來,但這次卻不敢把他逼的太緊,
二人以前以後順着這條寬闊的街道奔掠,路上不斷有行人駐足觀看,其中大多都是普通、並未達到一轉的九天九域之人,
“小崽子,看你這次還往哪兒逃,”就在張浩悶頭想着對策之際,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喝,而在這道怒喝下,他的身形也隨之停了下來,
擡頭望去,只見苗婆婆一臉陰沉的站在前方,手掌已然對他舉了起來,
“老妖婆子,你真以爲爺爺怕你不成,”見此,張浩滿身殺意的怒吼一聲,手中黑色戰刀猛然向前劈砍而出,
可是沒等刀身滑落,他的身體卻被一股恐怖能量禁錮,這一次,張浩已然有了準備,在那股能量剛剛把他禁錮起來的一刻,一股兇猛藍白火焰就從體內涌出,
陰陽之火霸道的溫度瞬間讓禁錮他的那種能量鬆動,於此同時,腳下地面也隨之出現了一陣水紋似的波動,身形快速沉入地面,
“哪裡走,”見狀,苗婆婆頓時大喝一聲,手掌向着他沉下去的地面狠狠一壓,一道十幾米寬的金色掌印從空中凝聚,隨之轟然砸落,
地面立即在這道金色掌印下紛紛炸裂,蛛網般裂紋瞬時蔓延到街道盡頭,連兩旁的木屋,都隨之倒塌下來,
而躲入地下的張浩,立即被一股巨大的能量壓在身上,口中鮮血噴了出來,而他的身形卻並未停息,眨眼間,就以沉入地底百米之處,那般速度比他平時快了不止一倍,
“狡猾的小子,”苗婆婆眼睜睜看着張浩又從自己面前溜走,不由大怒,雙掌翻飛中,那種金色的掌印接連轟落,整座城市都能聽到轟隆隆的巨響,
遠在城市中心的大殿,段使者將神識從上方的雲層漩渦中收回,皺了皺眉,道:“這個老東西在發什麼瘋,”
詢問聲剛落,殿外傳來了稟報:“據屬下探查,苗長老好像是在追殺一個人,”
“你們去看看那老東西需不需要幫忙,對了,千萬別招惹她,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出現意外,”段使者吩咐了一聲,身形便隨着一片金光消失,
殿外之人應了一句,隨即帶着幾位金甲護衛匆匆而去,
而苗婆婆盛怒之下,接連不斷的使用那種金色掌印,將這條見到轟出了一個數十米深的大坑,可依舊不見張浩絲毫蹤跡,
街道兩邊的房屋,早已被她損壞殆盡,不少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站在遠處觀望,
就在此刻,一位年紀與之相仿的老人從街道盡頭走來,身後還跟着幾名金甲護衛,
“呵呵,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惹苗長老生氣,老夫沒來晚吧,”來人走到近前,先是看了看周圍狼藉的場景,隨之笑着問道,
“哼,崔蠻子,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嘲諷老身,”豈料苗婆婆卻冷哼一聲,衝着那位受傷的金仙僕人,道:“繼續找,今日要不把他抓回來,老身絕饒不了你們,”
一聽此話,他的臉色就難看起來,急忙點着頭,離開了此地,
“不知苗長老要找什麼人,老夫或可幫忙,”被稱爲崔蠻子的老者笑了笑,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眼,隨即向身後那幾名金甲護衛問道:“最近是否有可疑之人進入此處,”
其中一名護衛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曉,
而苗婆婆卻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被一個小輩暗算之事,不等那位老者再次詢問,便揮了揮手,道:“算了,老身的事會自己處理,用不着你們來插手,都回去吧,”
“既然這樣,我等告辭,”見狀,崔蠻子微微一笑,領着幾名金甲護衛轉身而去,
周圍駐足觀望之人,看到這一幕,也都沒再久留,很快便走了個乾乾淨淨,
而苗婆婆卻臉色鐵青的站在大坑旁,一縷神識飄飄蕩蕩的蔓延開來,可是半晌後,卻扭曲着臉怒道:“小崽子,老身絕不會放過你,”
看樣子,她顯然是沒找到張浩的蹤跡,
“去查查她要殺的人是誰,”崔蠻子對身後之人吩咐一句,回頭看着苗婆婆那暴怒的模樣,突然笑了一聲,道:“能把這臭名昭著的老妖婆氣成這樣,此人不管是誰,也值得老夫見見,”
放下他們各懷心思不提,張浩被金色掌印震傷後,便一路向下沉去,腦中昏昏沉沉的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
在這股寒氣下,就連他體內的尊火都抵禦不住,
在這座城市下方地底深處,一個寒氣繚繞的水池出現在他感知中,
清醒過來的張浩,立即向着那裡遁去,逍遙遁法使他身邊的岩石都變得如同水流般柔軟,
順着靈魂感知,當他來到那裡時,也不由得爲此景象感到驚訝,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地下溶洞,
洞內到處充斥着徹骨寒氣,而這些寒氣經過長年累月凝聚,竟然形成一顆顆拳頭大小的藍色冰珠,
“好東西,”張浩雖然不認識那種藍色的冰珠,但他直覺卻告訴自己面前滿地散落的冰珠定然是極好的寶物,當即彎腰撿起一顆,剛想放入納戒,
然而一股驚人的寒氣卻瞬間便將他整個身軀冰封起來,於此同時,一股透明的能量向他腦海侵襲而去,
這種變故雖然令人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卻並未驚慌,體內九幽心火立即涌現,熾烈溫度將身上冰層化解的同時,也將侵入他腦海的那股透明能量逼退而去,
等到細碎的冰層從他身上脫落後,張浩眼中充滿凝重,隨之取出了鴻蒙火塔,抓着那顆藍色冰珠便匆匆步入其中,
一層入口,剛一出現,他就扯着嗓子喊道:“雲老頭,你徒弟被人打了,快出來救命,”
片刻後,雲落天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神色無奈的搖着頭,道:“老夫當初怎麼就收了你當徒弟,”
然而張浩卻嘿然一笑,湊上前去,道:“怎麼,後悔了,”
雲落天擺了擺手:“後悔到不至於,只不過有些可惜,”說罷,便將目光停在了張浩手中的藍色冰珠上,
而張浩卻一臉不解的追問道:“可惜什麼,”
“自然是可惜沒有用丹藥把你的張嘴弄成啞巴,”雲落天淡然一笑,隨手將那顆藍色冰珠躲過去,道:“冰魄魂珠,你是從哪找到這種東西,”
彎腰呸了兩聲,將嘴裡血水吐盡,張浩才怒道:“別提了,我被一個醜老太婆追殺,後來……”
當他講述到自己潛入地下時,突然停了下來,滿臉疑惑的問道:“師父,冰魄魂珠是否蘊含靈魂之力,”
“廢話,你自己感覺不出麼,”聞言,雲落天毫不客氣的將那顆藍色冰珠收起,道:“老夫要它有用,算你這當徒兒的孝敬,”
要是換做平常,張浩自然會爭搶一番,但如今聽到這句話,卻扭頭便走,
見狀,雲落天眉頭緊鎖,低聲自語:“這混小子轉性了,不對,肯定有古怪,”
從鴻蒙火塔內出來,張浩卻顧不得體內傷勢,看着眼前這座溶洞,遍地灑落的藍色冰珠,嘴角抽搐片刻,突然大笑起來:“老子這次發財了,哈哈哈哈……”
能夠如此深入地底之人,恐怕除了他也只有教他功法的雲落天可以做到,如今後者被困在鴻蒙火塔內,張浩自然不怕有人前來與他爭搶,
坐在地上大笑了好一陣子,他才醒悟過來,急忙開始撿取那些藍色冰珠,
“冰魄魂珠,好東西啊,”一邊撿拾,一邊咧嘴偷笑,這座溶洞雖然不大,但地上卻堆滿了這種藍色冰珠,
而在溶洞中心,還有一方不大的寒池,張浩一邊撿取冰魄魂珠,一邊數着,等到將地上掃蕩一空後,納戒裡整整放了一萬多顆,
可他的目光卻並未就此停止,而是轉向了溶洞中心的寒池,其中升騰起來的寒氣,彷彿雲霧般翻涌着向周邊擴散,
雖然體內有尊火保護,但從寒池中散發出來的寒氣,卻讓他感到一陣不安,
“咕嘟,”
白色寒氣繚繞的方池內,傳來一陣氣泡浮出水面的聲音,而張浩的目光也隨之被吸引過去,
下一刻,寒池內突然變得“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