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於小芊一臉委屈,重重將茶杯放了下來,張浩也不介意,隨手拿起,抿了一口之後,在心裡嘆道:“這些出生在家族當中的富家小姐,自小衣食無憂,又何曾想過那些每天被她們呼來喝去的下人所受苦楚。”
何老看着這一幕,心中也是稍有感嘆,自己這個徒弟古靈精,怪很少吃虧,沒想到這次卻真的碰到一個可以制住她的人,老夫跟她師徒五年,還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何堂主,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晚輩就先回去了!”張浩喝了一口茶之後,才站起身來,對坐在一旁的何老說道,要不是於小芊突然出來搗亂,自己現在恐怕早已將那株續魂芝拿到手了,畢竟靈兒丫頭已經沉睡了有一段時間,要是這次真的能將她喚醒,至少以後身邊可以多一個說心裡話的人,而跟這些人每天勾心鬥角,實在是讓他心裡感到累得慌!
“呵呵,那老朽就不留小兄弟了!”何老見他似乎有事,也是笑了一聲,道:“今天老朽能認識小兄弟這樣的年輕之人,也算是一件幸事,不過,老朽還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何老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便是,晚輩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張浩聽聞這話之後,眉頭微微一皺,心中保留着一絲戒備之意。
見狀,何老只是看了站在旁邊的於小芊一眼,隨即嘆了口氣,道:“小芊跟我師徒已有幾年,可是這件事情,老朽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至於理由,老朽也不便說,只是希望小兄弟能代爲隱瞞此事!”
聞言,張浩心中雖然疑惑,可也沒有多問,點頭說道:“何老放心,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從晚輩口中傳出一個字。”
何老見他這麼爽快答應下來,也是露出一抹笑容,旋即便是站起身,笑道:“既然這樣,那老朽就不再挽留小兄弟了,以後要是有時間,可以來這聚寶堂做客,老朽隨時歡迎。”
說罷,從袖中拿出一塊兒黑玉令牌遞給了他:“這塊令牌是我聚寶堂特製之物,以後小兄弟要是行走在外,遇到什麼令你爲難事,拿着它儘可以在我聚寶堂其它分堂當中得到相助。”
張浩看到這塊黑玉令牌之後,也是微微驚訝,不過他也沒有再問什麼,只是伸手接了過來。對何老拱手說道:“多謝何堂主饋贈,晚輩這就告辭了,以後一定還會前來叨擾,希望到時候何堂主不要將晚輩拒之門外才好!”說到這裡,哈哈大笑一聲,灑然轉身而去。
何老看到他這副樣子,也是輕笑一聲,隨即皺眉說道:“小芊,以後不要到處惹是生非,今天他要是真想殺你,我這把老骨頭也不一定能攔得住。”
於小芊聽到這話,微微蹙眉,一臉不滿的道:“他真的有那麼厲害麼?可是我覺得也就一般吧!”隨即又想到了剛纔的事情,頓時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混蛋,讓本小姐今天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這筆賬沒那麼輕易了結,等着吧,總有一天要他好看!”
正在於大小姐心裡暗暗發狠,詛咒張浩的時候,何老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差點讓她暈厥過去:“你還是先將那一個月的茶水送完再說這話吧!”
話音一落,也不理會自己徒弟幾欲噴火的目光,轉身向密室走去,經過剛纔那一站,他感覺體內的靈力越來越不受控制,輕聲苦笑道:“看來這次倒是託這小兄弟的福,終於要有所突破了。”
張浩閃身出了聚寶堂,纔在心中鬆了一口氣,旋即捂着胸口悶哼一聲,剛纔跟何老硬撼的那一掌,讓他體內出現了一絲損傷,要不是憑藉着過人的毅力,他恐怕早以顯露。
“看來結丹初期跟這半隻腳踏入元嬰期的強者,的確有不小差距!”張浩心中喃喃了一句後,便衝着鄭家所在的方向走去,沿途中還進入商鋪賣了一些自己所需的東西,才晃悠着走了回去。
鄭雲在拍賣會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急忙趕回了家裡,將今天所見所聞盡數跟鄭天豪細說了一遍。而後者聽到後,也是眉頭緊皺,不知想些什麼,鄭雲見狀,只好退了出來,在房中焦急的等待,現在靈藥已經到手,可那傢伙卻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多少讓她心裡有些沒底。
“要是那傢伙真的一怒之下,不再跟自己交換金冠墨鱗蟒,可就真的…”想到這裡,鄭雲就心煩意亂起來。正在這時,身邊的侍女進來通報,說看到張浩剛剛從門外進來。鄭雲聞言,也顧不得平時的那份矜持,急急忙忙的他住的這間客房趕來。
“咳咳。”張浩盤膝坐在牀榻之上,臉上露出一絲蒼白,而胸口也是感到陣陣發悶,讓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正在這時,敲門之聲突然響起,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聲嘀咕道:“看來想找一個清淨一點的地方都不行。”說罷,才緩緩開口道:“進來吧,門又沒關,敲什麼?”
“你受傷了?”鄭雲看到他那略顯蒼白的臉龐,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什麼,只是氣血有些不穩!”張浩隨意敷衍,開口問道:“有什麼事麼?”鄭雲見他並不想多說,也只好皺了皺眉,道:“靈藥咱們已經買到手,如果你現在要用的話,我可以幫你稍微煉製一下。”
張浩擡頭看了看天色,見外面天光已然大亮,就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
聞言,鄭雲心中悄悄的鬆了口氣,旋即轉身向外走去:“我去藥房配藥,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過來看看!”張浩聽她這麼說,只是搖了搖頭,道:“我就不去了,你配置好以後,直接這裡就行!”
鄭雲的話他也明白,無非是想告訴自己,她並沒有在藥物當中做手腳而已,對於這點,他倒是不怎麼擔心,靈藥是給靈兒那個丫頭準備的,就算她動什麼手腳,也不至於將一個純粹的靈魂體給怎麼樣吧?
鄭雲見到他這樣,也沒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便轉身走了出去。張浩見狀,深深的吸一口氣,隨後開始閉目調息。
“爹,難道就這樣便宜了那小子麼?”雷家大廳當中,雷虎一臉怨毒的看着面前鷹鉤鼻男子,說道:“那小畜生將我傷成這樣,你既然碰到了,爲什麼不將他碎屍萬段?”
雷騰看着面前已經憤怒,並且失去理智的雷虎,沉着臉說道:“放心吧,那小畜生遲早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只是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暫時讓他多活幾天而已。”
說到這裡,又突然嘆了口氣:“你先回去把傷養好,其他的事情不用操心!”
見狀,雷虎咬了咬牙,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將話咽回了肚子,旋即轉身憤然離去。雷騰見他這副樣子,只好搖了搖頭,臉上隨即攀爬上一絲陰毒之色,轉頭向旁邊問道:“劉武怎麼樣了?”
一位瘦小的青衫男子,急忙躬身回道:“家主放心,劉武一家七口都已經在我們的掌握當中。”雷騰聞言,獰笑一聲,說道:“將他們的人頭送到鄭天豪那裡,我要讓他知道,雷家不是什麼人都敢得罪的。”
那名瘦小的青衫男子聽到這話後,略微猶豫了一下,道:“家主,劉武家眷當中有兩個孩子,你看…”雷騰豁然起身,一臉陰沉的看着他,冷笑起來:“承陽,你跟隨我已有多年了吧,怎麼連我的性格都不清楚?”
青衫男子見狀不再說話,垂首應了一聲,轉身離去,而雷騰則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緩緩露出了一抹森冷笑容……
“呼…”閉目調息當中的張浩,聽到一陣輕微腳步聲後,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旋即便是見到鄭雲手捧一隻玉瓶進入房間。
“這麼快就配製好了麼!”張浩起身問了一句。
“都快過了兩個時辰了,還快什麼?”鄭雲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玉瓶遞了過來,說道:“你只要將它服下,就應該能讓受損的靈魂恢復一些。”
張浩聽她這麼說,才醒悟過來,轉頭看着窗外將要落下的斜陽,皺眉說道:“今天恐怕無法服用這靈藥了,我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出去,等回來再說吧!”
“出去?你要去做什麼?”鄭雲聽到這話,就忍不住問了一句,不過,隨後她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妥,只好點頭說道:“藥我給你放下了,你自己回來之後再用,如果有什麼事讓需要幫忙,就儘管說!”可見他並沒有要伸手接過靈藥的意思,只好將玉瓶放在旁邊的桌上,隨即轉身向外走去。
“你就不怕我拿着它就此離去?”張浩看到她轉身要走,嘴角帶着一絲戲謔問道。鄭雲聽到這話之後,腳步微微一頓,旋即走了出去,而一個輕柔的聲音也隨之傳進了他的耳中:“你要是想走的話,沒人能攔住你!”
張浩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怔,旋即輕笑一聲,將玉瓶收入了儲物袋當中。
這個儲物袋還是當初從雷虎手中敲詐而來,他一直也沒有詳細檢查過裡面的東西,此刻剛好有空,索性將裡面的東西好好清點了一番!
看着裡面的一大堆東西,張浩面色露古怪,只見裡面除了原來的一些銀子之外,還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瓶子,單手探入其中,隨意取出,打開之後,便怒罵了一聲,旋即將其丟到了一邊。
再次從裡面將所有瓶子都拿了出來,一一擺在桌上,隨後全部打開查看了一遍,而他的臉色,也隨之變得徹底難看,罵道:“這畜生看來平時沒少幹缺德事,下次見到他,絕對不能將他留在這世上,否則,又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會被他糟蹋。”
這十幾個瓶子當中,只有一個裡面裝的是療傷之藥,其它都是一些催情之物,要不是旁邊放着一本從鄭雲那裡借來的藥典,張浩還真不一定能認識這些東西,看着眼前這十幾個瓶子,他心中也是莫名的煩躁起來,隨後伸手一揮,將這些瓶子都抓在了掌中,心意一動,一股銀色火焰猛然涌現,瞬間便將那些東西化爲一片湮粉,隨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