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爲契機的能力嗎,”林措默唸着,有些明白卻又有些不明白。這個概念很明瞭,但是實踐起來總覺得太玄乎了,心裡沒什麼底。
“我會讓你姐給你定期打錢的,不用擔心我們,放手去做,畢竟,是我害了你。”季鵬想着,阿措突然這樣問,肯定是跟她那男朋友出什麼事了,不管能不能和好,線索掌握在自己手裡總歸是沒問題的,當初一一安排好的線索就悉數交給她吧,我也樂得清閒,跟林霧過着我們倆的小日子。“如果沒有任何線索,有些迷茫的時候,就給這個人發短信,內容就寫【生人】,他會給你指引的。”
“謝謝,”林措認真地道謝,又遲疑了一下,聲音極輕地叫了一句,“姐夫。”然後迅速掛了電話。
那頭的季鵬先是一怔,隨後聽到被掛斷的“嘟嘟”聲,“這孩子,”笑意盪漾開來。“真是急性子,這個人的電話號碼還沒告訴你呢。”
林措第一次這麼叫他,很不習慣,重要的事還沒說完就慌慌張張掛了,幸好季鵬是個靠譜的,下一秒就把神秘人的號碼發了過來。
林措按他說的,編輯好了短信,發送過去,馬上就收到了回覆。
【
地址:陝西省擬縣安康村劉家大宅遺址
難度:極低
收益:高
】
格式整齊,內容就像是在發佈一個任務,寫明主要信息,大概是對我的水平有所評估,所以很人性化地爲我挑選了難度低收益高的任務。
陝西省離這裡還是很遠的,機票過去會更快,我查了下航班,定了週一下午的機票。
在此之前,要先吃上賢惠做的飯,再去祁熱家裡把我行李搬過來。
做好失戀後的全部計劃,林措下了牀,先把自己收拾打扮一番,賢惠還在客廳拆快遞,林措在遠處觀察了一下發現她這麼慢的原因,每拆開一件,她都要試用一下再拍照,化妝品的話就要卸了再畫,畫了再卸,科技產品的話,她則要當場裝好調好。
林措在她旁邊坐下,悠閒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賢惠啊,我睡完一覺起來了,你才拆了一半快遞。噢,對了,你有記得給滑板男孩回電話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忘記了。”她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同時發出了極高分貝的噪音。
林措無奈地搖頭,“得得得,先去回電話吧,不然人家還以爲你是睡懶覺睡到現在呢。”
“那我去了,剩下的你先幫我拆。”她腳步輕快地朝着陽臺去了。
“不了,這爽快感還是留着你自己來吧。”
賢惠回頭做了個鬼臉。
約莫過了五分鐘,賢惠就回來了。
林措有些憋不住,還是問了出來,“打電話這麼快?”
“矜持,矜持!”賢惠語氣中是滿滿的嫌棄和恨鐵不成鋼,“天天跟着我,情商怎麼沒一點長進呢。現在還處於初期,不能上趕着當舔狗,女孩子要有進有退,不能太慫錯過機會是真,不能太莽敗好感也是真。”
“好嘛好嘛。”林措想的感情就太過純粹簡單,是有一個忠犬系的男友,他們之間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順順利利地過一輩子,可是這個情景太理想化了,是現實不存在的。“我餓了。”林措眼巴巴地看着她。
“好啦好啦,現在給你去做飯,看我中華小廚娘的表演。”
林賢惠在廚房開始一曲廚具的交響樂,林措這邊開始客廳大掃除,先把已經拆完的快遞箱子袋子理一理,垃圾分類,放到門口,再認真地拖地,差不多做完的時候,廚房裡也傳來香味。
“說起來,這還是我們年後第一次見呢,”吃着吃着就聊起天來。
“是呀,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你變了很多,沒那麼活潑了,深沉了許多。”
“是嗎,”林措摸摸自己的臉,無形中原來已經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深沉也是必然的吧,倒是也不覺得深沉有什麼不好,就是快樂少了一些,精神總是緊繃着,腦子總在轉動着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用但是就是停不下來。明明很努力地去做了啊,可是沒有任何一件事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它們蜿蜒曲折,它們流入苦海。
林措勉強笑了笑,“這樣也還好吧。”
“嗯,細說起來,成熟是成熟了些,倒也還不賴吧。”賢惠這麼說着,不知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自己,“快吃啦,我用愛心做的午飯,一定要全吃完噢。看這道紅燒肉,最近豬肉漲價,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和好心思纔給你做的,讓你日子紅紅火火,皮膚軟軟糯糯。”
“不得不說,你很適合去開飯館,說辭一套又一套,直把人說得心花怒放。”
“就是呢,我的美言可是看心情限定,你的獨家專享,要珍惜啊。”
這樣被人在意着,果然是很幸福呢,內心也雀躍了起來。
“嘿,你笑了,我的晴天娃娃又回來了。”不知不覺賢惠已經把林措的碗夾滿,素淨的青瓷小碗裡盛滿了各色美食,還有言之無盡的殷殷關切。
下午,林措出發去祁熱家拿行李。
希望沒有人吧,到了門口還是這樣許願着。
用鑰匙開了門,徑直往客房走去,把昨晚剛掛好的衣服隨便塞兩件在行李箱裡,還有各種化妝品也都帶好,最重要的就是各種證件,拖着行李箱出了房門,迎面而來一張熟悉的臉龐。
林措嚇得丟掉行李往後退了一步,“我來拿行李。”語氣平淡。
“看出來了。”
“那再見。”
祁熱沒有說話,一隻手橫在面前,阻擋了去路。
林措,“什麼意思?”
“我沒答應。”
“我的東西需要你答應才能拿走嗎?”
“我沒答應分手。”
“但我答應跟別人在一起了。”
祁熱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去。“昨晚,是嗎?”
“你應該知道。”林措提着行李箱衝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