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山之外,一條巨大的長河滔滔而去,足足有三百多米寬的河面頓時讓星落等人沒了招。一行七人在這河邊席地而坐,不禁是望河興嘆。
如此將近得黃昏,細細聞得江面山傳來一陣歌聲,大致應該是當地捕魚的漁民。不想,這才晃眼間,但見得寬大的河面上正駛過來一艘長足足有五十多米寬也不下二十米的大船。而在那船上,迎面飄蕩這一面白色大旗,上書一個大大的“漁”字。
這便是當地人民一起組建的用於集體捕魚所有的大船,正值這黃昏日落,當是返航之時。這三個怪人當是一邊照說一邊大喊着讓這船停上一停。
這船上的歌聲瞬息間沒了蹤跡,遠遠望看去,在那船頭隱隱出現了三四個人影,似乎在對着星落等人審視不已。
“喂…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們…我們要渡河,你們要多少錢都可以….請靠岸吧….”
“對不起,我們不是渡船,你要過河,請往上走大約十里左右,那裡有個渡口。”
說罷,這些人又開始唱起了歌來,整個大船又開始在落日的餘暉中向着上游而去。這三個怪人見得如此,不覺又是破口大罵,直看得星落、靈空等人大笑不已。
“既然如此,我們也別再耽擱了,我們走吧。十里地應該用不了多久的!”
靈空站了出來。大家點了點頭,當是向着上游開始前進。不出所言,在十里地之外,這裡當真有個渡口,雖然不是很大,但細細數來,此時漂浮在水面上的船隻足足有十多隻。
“你們…你們是要租船嗎?”
星落等人在渡口四處觀察着看有沒有人能帶他們過河,不想方又人詢問了上來。這人長的不是很高,應該說是有些矮小,卻是圓墩墩的,肥肥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看上去年紀應該在三十上下。
“不錯,不錯….”怪人老三跳了出來,不覺將這人給嚇了一跳,老三頓時拉住了正欲轉身而去的這人道,“莫怕莫怕,我們只是想找條船過河去,錢不是問題!”
說罷,這老三當是摸出一大把金葉子揚了揚。這人立時眼放金光,當是道:
“好說,好說,你們想什麼時候啓程?”
“現在也可以嗎?”
老三試探着道。這人臉色一變,又不停望了望老三手中揣着得金葉子,似乎在沉思着什麼,片刻才道:
“好,我這就去準備,你們跟我來吧!”
星落等人當時隨着這人來到了一艘只有七八米長的木船上,那人頓時拉了繩索,將船緩緩駛離了渡口。
片刻後,這船便來到了江心,向着下游順水而去。星落不覺望向了對岸,見得那根本就不是岸,而是一座高山的巖壁,難怪這船要向下遊而去,如此對着過江根本無從靠岸,更如從登岸了。
“船家大哥…”芯雨見得這夜間月明星稀,江風愜意,當是迎了上去道,“這夜間行船不是更爲涼爽,怎見得大哥適才視乎很不願意出船呢?”
“啊…這….”這船家支支吾吾了半天道,“沒,哪有那回事啊….沒有呢,這夜間涼爽,當真比起白天來要好多了。”
“噢…”
芯雨應了聲,倒也不好多問,方回到了衆人當中。
船依舊在水中破浪,在繞了幾個彎後,這河道當是彎入了一個小山谷中。衆人不覺望去,兩旁皆是山壁,風聲簌簌,暗影重重,當真讓人有些懼怕。
“這…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芯雨望着星落,當是呆呆道。這怪人老大深思着道:
“這可不好說,這地勢,難保不會有什麼強盜土匪呢。”
此話剛說完,衆人只是當做笑話,不想這船家倒是緊張了不少。星落見此,心中疑惑着道:
“船家,莫不是這當正又強盜….”
“這….”這船家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半響才道,“實不相瞞,這裡確實又強盜,而且專門打劫路過的船隻。適才聽你們說今晚就過河,我實在不想來的。可是….唉……”
“嘿嘿,哈哈哈哈…”這怪人老二頓時跳了起來,又道,“船家,你只管開你的船就是了,什麼強盜不強盜的,他敢來,我絕對將他扔進河裡餵魚。”
“你們不知道啊!”船家緊張道,“這山上兩年前來了四個陰陽怪氣的人,而且個個本領高強,一般人哪敢惹他啊。唉…….”
“有多厲害….”
這怪人老二嬉笑道。話剛落,便覺山上滾石雷動,忽聽得一個聲音震天而來:
“要想活命,就將船上所有值錢的東西統統留下,否則就別怪額等心狠手辣!”
這船家當是跌坐在了船板上,臉色頓時蒼白。星落往上望去,見得山間雖然林木蔥鬱,在那巖壁上,竟然固定着無數巨大的圓石。星落不覺心驚,這些石頭若是滾落下來,當真不好對付吶。想來,不等星落出聲,這怪人老二便嚷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人,竟然敢來劫我們的船!”
“口氣不小啊!”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了過來,星落心中微微一震,這聲音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啊。不等星落想明白,這聲音又道,“若不交來,小心我一堆銅錘將你錘成肉餅….”
“啊…肉餅….”一個帶着戲謔的聲音湊了過來道,“肉餅有什麼好,你那爛錘子能錘出什麼好東西了?呵呵….要是讓我來…..”
“滾蛋….”又一個女聲插了進來道,“別擋着老孃看戲….”
“這船不能劫,這船不能劫啊…”又是一個略帶斯文的聲音插了進來道,“據我夜觀天象,這船我們不能劫啊…”
“這….”那戲謔的聲音道,“你那次看對過….”
“喂,你們有完沒完啊!”怪人老三聽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當真是難以忍受,當是怒道,“又本事就下來一對一單挑,在上面亂叫算不得本事啊!”
星落聽到此,不覺笑了起來,心中已然想起了爲何這聲音會如此熟悉,原來竟是遇到了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