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色早已大亮。
整個天一鏢局已然殘敗如同一座廢墟,在一旁的閣樓上,星落正默然而立,望向這片刻間便被摧殘得面目全非的天一鏢局,心中卻一直念念不忘着那撫的女子。星落在心中道:
“這個人,我絕對見過,一定見過…她的眼神是那麼觸痛人心,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念想着,星落猛然覺得背後傳來一陣穩重的腳步聲。星落頓時回頭,但見得赤煙公正徐步而來。
“前輩!”星落迎了上去,看得這赤煙公面色不錯,想來昨天的傷勢當不是很重,想道,“前輩傷勢無礙吧?”
“老朽沒事!”赤煙公點着頭道,“老朽適才去看望了一下木靈空。據老朽的推斷,他應該是中了漠北一種極其罕見的蠱惑之毒。這種毒能夠蠱惑人心,使之爲施毒者人所利用。不過,老朽已然想不明白,這種早已失傳的蠱惑之毒,是從何而來?”
“蠱惑之毒?漠北?”星落細想着,靈空當是爲救自己,便是隻身引了那祝隱而去。莫非就是這祝隱對靈空所施了毒?想來,星落不覺道,“一定是祝隱市得毒。蒼狼堡一向慣用毒術。”
“祝隱?”赤煙公凝思着道,“這祝隱不是七年前就已死去,莫非….”
“不….”星落回憶着道,“這一路來,祝隱一直在追殺着我。若不是又靈空將其引開,可能我也早已命喪他手。”
“即是如此,那靈空之毒方還有解,只要找到祝隱,讓他說出下毒之手法和位置,當是可以讓靈空恢復如常。”
“什麼…”聽得赤煙公一眼,星落頓時如心沉海底,半響才詢問着道,“除此之外,難道….難道就…別無他法嗎?”
赤煙公略有所思道:
“蠱惑之毒不同於一般毒物,我們必須得知道這施毒者是以什麼毒爲引,從何下毒,以何手法下毒,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地將靈空徹底恢復過來。當然,除此之外,雖然還有以其他方法來解毒,但難保不會留下後遺症吶!”
星落聽此,不覺渾身一震,微微向後退了幾步道:
“可是,可是…祝隱已經死在了蝶澗!”
星落不覺狠抓着自己的頭髮,慢慢蹲了下去。赤煙公見此,心中亦是有所感觸,轉念道:
“既然如此,不如將靈空帶去蝶澗,傳聞蝶澗醫聖之女,人稱的蝶澗醫仙醫術不落其父,或許她能有辦法幫靈空解了毒。”
“前輩…”星落猛然起身,迎了上去道,“我自是百毒不侵,不知可否幫靈空解毒呢?”
“若是一般毒物,當然可以….”赤煙公尋思道,“只是這蠱惑之毒,恐怕不行!”
星落心中隱隱發痛,但聽得這蝶澗醫仙冰溪或許能幫靈空解了其毒,心中倒也不乏泛起一絲希望。只是奈何現在地陰城禍患連連,恐怕短時間內是不能帶着靈空前去蝶澗了。可轉念想到,這些日子中,靈空將要如此意識全無,如同一個活死人般度過,心中也是大痛。
放在此時,這花天和殷烈也一起迎了過來。看得他們雖然神色依舊有些虛弱,倒也無大礙。
“天一鏢局能度過此劫,當真是萬幸。”花天迎過來道,“星落少俠,花某再次拜謝了!”
“不敢…”星落聞言一驚,當是迎過去道,“花鏢頭言重了。其實,這也不單單是你天一鏢局的事了。我無故遭人陷害,也正想查哥明白呢!”
“依俺看來,這夥人他熊得全是些冷血之人!”殷烈氣憤異常,當是大吐爲快,“不過,他熊得倒也厲害。可是,中洲之內,俺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有誰能有如功力?更讓俺想不明白的是,他們既然如此厲害,莫說是一個天一鏢局,就算是整個天下,也是隨手可得吧。爲何還要如此多此一舉呢?”
“照我這些天的查看,他們內部應該存在着裂痕,人心不齊!”星落若有所思道,“否則,以他們的力量,我們根本阻擋不了?”
“不錯!”赤煙公道,“正是因爲如此,才讓他們遲遲未能大打出手。否則,當真天下要大亂了!”
“這個神秘人已然難以對抗,再來一個閉月琴,對整個天下而言無異於雪上加霜吶!”花天尋思着道,“這場災劫恐怕是以抵消了!”
“除了七星劍,老朽想不到還有什麼兵器能與閉月琴相抗了!”星落不覺心中一動,赤煙公當是望向了星落道,“老朽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星落小兄弟如今已然聚齊了水之靈與火之精吧。”
星落默默點了點頭,心中想道:
“難道真的要聚齊這七星劍,才能與閉月琴一爭高低?”
星落不覺望向面前的三人,心中閃過一絲焦慮,莫非這就是上天註定落到自己身上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