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怪異女子
六月的烈陽高高的掛在高空,宛如流火的光芒從天空中好像九天瀑布一般的垂下,將小鎮的路面烘烤的滾熱發燙,青石鋪就的街道上人跡罕至,即使有幾道人影也是打着黃色的油布傘或是戴着一頂遮陽的草帽迅速的跑遠了。街道兩側的陰暗處,兩條毛髮雜亂的大黃狗吐着長長的舌頭,嘴角泛起絲絲白沫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突然傳來一聲吆喝聲,兩條大黃狗翹起的耳朵動了動,隨後慵懶之極的爬起身來,嗚咽一聲的向着吆喝聲傳來的方向慢慢吞吞的逐漸遠去了。
張強今年二十一歲,就是這白楊鎮上的土生土長的娃娃,自小被賣到這“同福茶館”做下人,現在已經有十五六個年頭了。百無聊賴的站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吆喝着路上爲數不多的行人,他的手卻是伸進了懷中,摸着那塊沉甸甸的雪花銀張強的嘴角就是禁不住飄起一絲忍不住的笑容來。
那位看似兇惡的光頭漢子出手還真是闊綽,這麼一錠銀子足有十兩重,張強他活到了現在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啊!
“張強!你個小兔崽子做什麼呢!還不趕快招呼客人!”突然茶樓內一道宛如破鑼般的聲音傳了出來,聽的張強的身子驟然就是本能的一個哆嗦。
“來啦!”慌不迭的應了一聲,張強趕緊將那錠銀子往自己的褲腰帶裡塞了塞,小跑着就是往茶館內而去。
走在路上張強還猶自不放心的摸着自己腰間的那一塊鼓起,估摸着找個時間是不是跟那李扒皮把賣身契給解了,順便再在鄉下蓋座房子,墾幾畝荒地,最後娶一房媳婦兒,生幾個仔好好的過日子…….
茶樓之上的一張靠着窗戶的桌子邊上,一名身材魁梧的光頭大漢正端着手中的茶壺不時的往嘴裡傾倒着,墨色的茶水頓時流下一長串的水汽墜入到那人的口中,此時的大漢正歪着脖子看向烈陽高照的窗外愣愣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人自然就是當日滅殺了荒嶺二鬼之後遠去的吉陽了,此時距離他滅殺那二人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多天的時間了,在數天前他找到了那座小靈市,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哪幾種稀有的靈藥那裡並沒有任何的消息,只是其中一家徐記藥鋪掌櫃的給他提供了一條信息,據此人所言這幾種生僻的靈藥在落月城他們徐記藥鋪的總部可能會有。
有了這個消息,急需突破到化氣之境的吉陽自然是一路向着那落月城趕去,這裡只是他臨時落腳的地方而已,休息一會兒之後他還是要繼續趕路的。
只不過隨意的一次歇腳卻是讓他碰到了一件極爲意外的事情,此時雖然看起來他是在看着窗外,但是他的心神卻是已經大部分的關注着與他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的兩男兩女四名看起來宛如世俗公子和大家閨秀四人。
這四人雖然做如此打扮,但是身上卻是有着不弱的靈力波動,除了那名稍稍年長些的白袍書生打扮的男子有着煉氣中期的修爲之外,其餘三人全都是練氣初期的樣子。
此時這自號爲“澠谷四傑”的四人坐在一起正聊着一些修仙界的奇聞趣事,雖然他們也佈下了一層簡單的隔音罩,但是這也只能防範一些世俗之人的偷聽罷了,對於吉陽這樣的修爲要高於他們的存在自然是沒有任何的防禦之力的,吉陽很輕易的就是將神識滲透了進去將這幾人的談話偷聽了個七七八八。不經意間聽着一些奇異趣事吉陽的嘴角也不經的有些微微上翹。
“嘿嘿,真不知道這修仙修仙到底能修出個什麼名堂來,爲什麼是個人都會一頭子往裡面鑽,小弟我是有些大大的無語了,像我們兄弟姐妹一起修仙,頂多也就是比普通的凡人強上一些,連化氣期都進不了,就跟別說改天換命,壽元大漲了,百年之後還不是一抔黃土?”興許是喝了些酒有了淡淡的醉意,四人中看起來年齡最小的青衫男子面色微紅,輕輕拍了拍桌子的邊沿,大嘆了一口氣,滿臉的憔悴,大爲寂寥的樣子。
“四弟這話就說的不對了,要是修仙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那麼這個天地仙人豈不是與荒地裡的野狗一般不值錢啦。”聞言那書生打扮的中年人端起身前的酒碗瞬間一飲而盡,隨後纔是擦了一把嘴角的繼續說道:“四弟莫要傷感,我等雖然壽元與常人無異,但至少我們比常人活得灑脫,至少不需要爲了一點點生計奔波勞碌一輩子,活得瀟瀟灑灑豈不快哉!”
“大哥說的是啊,四弟,我們現在都還年輕,突破到化氣期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們可不像冰緣宮前幾年收下的那名女弟子有着絕世的資質,那種人可定會突破化氣期,百年之後至少也是丹師一流的人物,卻不是我等可以相比的了。”四人中一名面容嬌俏的女子也是伸手拍了拍那青年的肩頭,輕輕嘆息了一聲。
“說起來,那名姓章的女娃兒也不知道怎麼個出生的,居然是天生的先天至陰之體,而且本身還有着天靈根的傲人資質,據說剛一被帶入冰緣宮中就是驚動了一位常年閉關之中的太上長老出關收其爲徒的!這實在是太羨慕其他人了!”四人之中另一名女子也是瓊鼻一皺的開口道,眼中大有豔羨之色,只是那聲音聽起來卻是透着一股子酸酸的味道。
那中年書生輕輕笑了笑,剛想說些什麼,一道清冷的聲音就是從茶樓的樓梯處傳來:“各人有各人的機緣,你們幾位如果沒有太大的機緣的話,這輩子也就是在煉氣期徘徊了,又怎麼可能與那冰緣宮的天之驕女相提並論?”
話音未落,樓梯口一道清冷的身影就是出現在了茶樓之上,高挑的身材上穿着一身潔白的長裙,腰間束着一條深黑色的腰帶,臉上卻是一張詭異的白色面具,看起來整個人怪異之極。
此人上來之後沒有關注那已經站起身來充滿着濃濃敵意的澠谷四傑,反而是嬌首微微轉動,大有深意的看了在一旁正兀自喝着涼茶的吉陽一眼。
“閣下是什麼人!”爲首的那名中年書生看着此人氣勢凝而不散,就知道此人不是什麼善與之輩,面色當下就是一沉的低聲喝道。
不過這名臉上帶着面具的女子對於中年男子的話沒有絲毫的反應,反而是大爲感興趣的向着正在有一口沒一口飲着茶的吉陽嬌聲道:“道友孤身一人獨自相飲,實在是太過無趣了點,可否讓小女子作陪一二呢?正好小女子身上並無準備銀兩之類的世俗錢財,道友不會介意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的吧。”
一見這女子居然倨傲如此,連理睬自己私人都欠奉中年書生的臉色一下子就是寒了下來,要不是看不透此人的深淺,恐怕早就招呼着自己其餘三個兄弟姐妹一起撲上去廝殺一番了。
不過這女子居然會如此注意眼前這個看起來實在是有些粗魯的光頭漢子卻是讓他們大爲的驚疑起來,難道此人也是一位修爲高絕的高手不成。
“作陪?”吉陽聞言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的苦笑了一聲:“最難消受美人恩啊,道友還是自便吧,這裡的錢財應該足夠道友喝上好幾個月的清茶了。”說着吉陽就是咣噹一聲往桌上丟下一塊金磚,隨後就是慢慢騰騰的站起身來,提着手中的茶壺仰頭便飲。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吉陽伸手摸了把鋥亮的額頭,大笑一聲:“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哈哈哈,可惜某飲的是茶而不是酒!這苦憂離愁終將是甩不掉吶!好好好!好得很吶!”一路行去一路高飲,吉陽的身形不多時便是出了茶樓,向着遠處大步而去。
“哼!真是一個怪人!”那面具女子看着吉陽放浪形骸的從其身邊經過一路遠去,不由的暗自皺了皺鼻子,輕哼了一聲的跺了跺玉足:“你會後悔的,可沒人敢如此不給本小姐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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