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千魂幡
那股魔氣彷彿一條穿越了九幽的孽龍,毫無顧忌的將自身的氣息散發出來,感受着那若隱若現的陣陣威壓,吉陽臉上也是收起了嬉笑之色,露出淡淡的凝重來,這名魔修看起來似乎已經超越了煉氣期的地步,處在一個煉氣期與化氣期臨界點的位置了,只要再給他幾個月的時間恐怕就會徹底的跨入化氣期吧。
“顏大老爺,看樣子這慶功宴還要等會兒再吃呢,將你這宅子弄得鬼氣森森的正主跳出來了哩!”吉陽拍了拍顏敏那頗爲寬大的肩頭,臉上露出絲絲的冷笑之色。
顏敏聽到剛纔那聲呼喝聲心中就是猛然的一抖,此時聽到吉陽如此一說,立刻就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睛迅速的泛紅起來:“仙師大人啊,你可要千萬救救小人吶,小人的身家性命就完全交在您的手上啦!”
“嘿嘿,如你所願。”吉陽淡淡一笑,隨後在顏敏以及其他人驚駭的目光中迅速騰身而起,往顏宅中某個不起眼的小屋飛射而去。
看着吉陽一下子飛走,顏敏的肥臉上頓時露出幾許駭然,隨後陰晴不定的變換了許久之後纔是輕嘆了一聲:“真不知道把這位神通廣大的仙師請進來是對是錯啊!”
低聲呢喃一陣後其擡起肥大的腦袋又是一聲長長的長嘆,隨後搖了搖頭迅速的吩咐了身旁那名爲張晨的老者幾句後隨即招呼着所有的家丁丫鬟,家眷子嗣迅速的撤離吉陽所飛去的那一塊地方,遠遠地避禍到了靠近顏宅大門處的幾間房屋內。
此時這幾間雕樑畫棟,清新雅緻的屋舍已經被那提棍的壯漢帶領着無數的家丁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此時顏敏站在屋舍前一株高大茂盛的楊樹旁邊,看着那吉陽消失的方向發出一道沉重的嘆息聲,而在他身後的屋子裡,一位四十年許,風韻猶存的美婦人正面色祥和的看着身前木質搖籃裡面的一對正在熟睡的粉嫩嬰兒滿是幸福的笑容…….
吉陽的速度極快,只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是來到了這座看起來並不是很醒目的小屋的旁邊,此時他的眼睛正冷冷的看着小屋前方一口成六邊形的古井,慘白色的大理石砌成的井口有着一種特別的古樸的感覺,特有的幾道粗糙大氣的文字刻在古井的石臺上,顯示着他的真正的年歲,幽幽的微微波動着的井水此時在剛剛出現的月光的照射下散發着陣陣迷人的光芒,恬靜,淡雅。
只不過這種景色吉陽卻是沒有心思去欣賞了,因爲那道幾乎毫不遮掩的魔氣就是從這口看起來寧靜異常的古井中噴射而出。
面色陰冷的看了看古井,吉陽冷笑連連:“道友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在東蘭國這正道彙集的地方居然都敢將自身的魔氣這麼明顯的顯露出來,嘿嘿,難道你就不怕引來正道修士的追殺麼?”
“正道修士的追殺?”森冷之極的聲音從古井中傳來,帶起陣陣迴音:“恐怕閣下是個初來乍到的外來修士,還不知道這飄遠城的一些情況吧?嘿嘿,你是哪家的弟子?難道你的長輩就沒有告訴你這飄遠城靈脈全無,根本就不適合修行者的存在麼?”
“靈脈全無,不適合修仙者的存在?”吉陽聞言眉頭微微挑了挑。
“嘿嘿,看樣子你還真的是不知道啊,嘎嘎嘎,也罷,你也有煉氣後期的修爲了,等本尊吞噬了你的魂魄跨入化氣期,本尊也可以拜在老祖門下修煉我落魂教的無上神通,我還在這裡跟你一個將死之人廢什麼話!”古井中淡淡的聲音傳來,隨後原本平靜異常的水面突然翻騰起陣陣的漣漪起來。
“給本尊死來!”水面驟然裂開一道劍光宛如幽靈一般瞬間射出向着吉陽的面龐就是激射而來,在那一霎那吉陽甚至是可以看清那黑色飛劍劍尖上的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
“終於是等不住了麼?要是你不現身在下拿你還真的沒有辦法呢,現在你出來了,事情可就好辦的多了。”吉陽伸手一揮,頓時一面黑色的盾牌在身前浮現而出,恰恰將那柄奪命的飛劍擋下,飛劍磕在盾牌之上濺起一片的火花,將吉陽平靜的面龐映襯的點點火紅,看起來邪異之極。
“大言不慚!”與此同時一道怒喝聲從井中響起,接着一陣水花翻騰的聲音從井中響起,隨後一道渾身被黑袍籠罩的身影帶起陣陣水霧從井中騰身而起,在其突然出現的那一刻一杆黑乎乎的長幡就是被其一下子擲到了空中,此黑幡在空中滴溜溜的一轉,隨後大片的黑雲從黑幡中噴射而出,迅速將這片小院完全的覆蓋了起來,無數的鬼魂夾雜在黑雲中不停地穿梭發出陣陣令人心悸的厲嘯聲,滲人異常。
“哈哈哈,在我這千魂幡的覆蓋之下,你就是插翅也難逃了?嘿嘿,你還是乖乖將神魂奉獻出來吧,本尊這杆千魂幡正好缺少一個主魂呢。”黑袍人一見一下子就將此人困在了千魂幡之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這件千魂幡可是他屠殺了一個小集鎮的所有人才聚集起足夠的戾氣煉製成功的一件上好的頂階法器,仰仗此幡的犀利,他更是困死了四五位煉氣後期的修士,將這些被他殺死的修士的魂魄同樣的拘禁在了其中,使得這杆魔幡的威能更勝從前,可以說這杆辛辛苦苦煉製成的千魂幡就是他面對其他修士的最大王牌,凡是被困其中的修士全都化作了此幡中無數厲鬼的一員,沒有一次例外,因此他可是對此幡信心十足的。
黑雲升騰而起的時候吉陽的面色依舊淡然,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其放在心上,但是在看到黑雲之中那一張張或老或少,或男或女的猙獰異常的鬼影在來回痛苦之極的飛舞,吉陽的面色頓時就是變了,一張臉更是陰沉的快要滴下水來。
擡頭看向那正狂笑不止的黑袍人,吉陽的眼睛殺意幾乎快要凝成了實質:“你到底殺了多殺無辜的凡人?”
“無辜的凡人?”黑袍人聞言嘿嘿冷笑,伸手將一道從其身旁掠過的嬰兒狀的冤魂一把捏成粉碎:“誰知道呢?本尊屠殺了一個小城鎮的凡人,或許有上千人,也許有兩千人,誰說得清呢?”
“你該死!某今天定將你碎屍萬段!”吉陽殺意愈加濃郁,咬牙切齒,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同時一指頭頂,頓時炎光鐲帶着濃濃的火焰氣息緩緩浮現而出,下一刻一道圓盤狀的法器在他的右手心中悄然浮現。
“該死?嘿嘿,好多人都說本尊該死,但是本尊卻是活得好好的,可他們卻死絕了!”黑袍人陰測測的笑了兩聲,嘴角泛起一絲陰冷:“而你居然敢說要將本尊碎屍萬段!嘿嘿,正是好大的膽子啊,放心,本尊在將你殺死之前,一定會讓你嚐嚐碎屍萬段的滋味的。”
說着,黑袍人伸手一指頭頂上不住盤旋的黑色魔幡,頓時大片的鬼影張着嘴呼嘯着宛如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向着吉陽猛撲而來,同時那黑袍人再次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兩杆黑漆漆的飛叉就是在他的身前浮現而出。
“去死吧!”黑袍人冷冷一笑,兩杆飛叉頓時化作兩道烏光瞬間激射而來。氣勢一下子駭人之極。
“其實有時候甕中捉鱉的把戲並不是那麼好玩的。”吉陽淡淡一笑,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之色。
“什麼?”黑袍人聞言爲之一呆。
“有時候這鱉太大了,在甕裡,這人是要被咬的!”話音剛落吉陽眼中就是寒光一閃,隨即一方青色的古玉從其懷中緩緩漂浮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