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最毒美人心
看着眼前俏生生立在自己眼前的佳人,吉陽渾身的兇狂之氣驟然間消散的一乾二淨,滾滾濃郁至極的魔氣彷彿他們出現時的一般毫無徵兆的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本同那紅色靈光糾纏在一起的兩條黑色魔氣化成的大蟒在吉陽渾身氣息收斂的同時紛紛的哀鳴一聲的崩碎成無數的碎片,被熊熊的火焰一下子燃燒成了虛無。
隨即已經沒有了阻攔的紅色靈光一下子飛起,瞬間落在了吉陽的頭頂,懸而不動起來,大片的赤紅色火焰在靈光所化的火雲之中來回翻滾,只怕吉陽只要異動一下,這火雲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落下將其瞬間焚爲一堆灰燼。
“嘿嘿,好!居然能夠在本尊的手下還能做到有殺人的餘地,好極了!小子,我酒葫蘆這輩子佩服的人不多,你小子算一個。”此時控制這火雲將吉陽渾身上下都掌控在股掌之間的西門狂酒看着將他的法術短暫抵擋下來的這位桀驁不馴的年輕修士非但沒有惱怒,反而是大爲高興的撫掌大笑起來,言語之間讚賞之意毫不吝嗇的表現出來:“小子,我酒葫蘆誠心邀請你加入我們西門世家,許諾外門長老的地位,如何?”
頓了頓,西門狂酒提着葫蘆大爲暢快的飲了一口,再次拋出一枚重磅炸彈。頓時另外在場的三名化氣期修士看向場中的吉陽臉色頓時變了,變得異常的精彩!外門長老,外門長老是什麼職務?但凡在修仙界中能夠擔任上長老一職的無一不是修爲高絕的人士,最弱小的都是丹師境界的存在,居然將西門世家的一個長老的席位讓給一名只有化氣期的名不見經傳的小修士這代表着什麼?這代表着西門世家對於他的足夠重視,完全是以一個平等的姿態邀請他加入,此時此刻只要吉陽答應下來,可以預見日後他必定會飛黃騰達,而且憑藉西門世家的財力,日後他進階丹師之路根本就是一帆風順,乃是必然的事情!
在其他人看來如此巨大的好處好像是從天而降的巨大的餡餅砸在了吉陽的頭上,哪怕是個白癡也會藉此臺階下來,並且爲自己謀求一個極好的前程。
但是吉陽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面色無比怪異起來。
“酒葫蘆!好一個酒葫蘆,現在在下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百年之後閣下必定在我的手上連絲毫的還手之力都不復存在!至於加入西門世家,抱歉,小子野慣了,受不得你們這些大世家的規矩,只能說不去了。”吉陽看了看頭頂上那滾滾翻騰的火雲,略有些輕蔑地一笑:“在下習慣了閒雲野鶴,而且也不喜歡你們這些世家之人說變就變的嘴臉!要是他日也像今日一般被自己的朋友或者是所謂的族人在身後捅上一刀子,嘿嘿,在下可不想再玩一次心跳的。”
“這…..”西門狂酒下意識拿起酒葫蘆的右手驟然的爲之一滯,臉色極爲的怪異起來,面色變化了好久之後纔是搖搖頭冷笑了起來:“看樣子貌似還是你佔着理字,不過即使這樣又如何呢?在這個世界上誰的拳頭大誰就說了算,現在我的拳頭比你的拳頭大,所以在這裡你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資格,哪怕你佔着理字!”
說着其一身的靈力訊混的波動起來,屬於丹師特有的氣勢威嚴好像是憑空而來的一座大山死死的壓在吉陽的心口,只要他稍有異動就會狠狠的碾壓而下,將其化成一地的碎肉一般,雄渾的氣勢使得在場的另外三名化氣期修士都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這裡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的上手的了,爲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考慮,他們三人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在威壓正中心的吉陽,自身卻是毫不猶豫的後退,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年輕人純粹是在玩火,對於一個可能隨時暴斃成爲死人的人,他們只需要看着,卻並不需要再給予更多的同情。
感受着那磅礴的氣勢,吉陽很是燦爛的向着很是無賴的西門狂酒裂了個大嘴,露出一口大板牙:“剛剛那一次我沒有動手殺人,那是看在西門師姐曾今的恩情上面,現在恩情還了,酒葫蘆,你要想清楚,你是不是要拿這位西門大小姐的性命來跟我做賭注,我賭我肯定能在你殺了我之前先殺了她!我的賭注就是我的這條命,怎麼樣?你敢不敢玩?”吉陽笑得很燦爛,彷彿照耀到所有人的心裡去,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所有人有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慄,這是一尊兇人!或者說是一尊遇神殺神,遇佛弒佛的兇魔!這種人不好惹,只要惹上了他們,如果不是一次性將其滅殺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就是無窮無盡的災難了,這些人沒有牽掛,他們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甚至是可以直接忽略掉自己的生命。
正所謂瘦的怕壯的,壯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而像吉陽現在這種狀態的人顯然就是那種已經不要命的存在,要是今天再次相逼與他並且讓他成功逃脫的話,那麼西門世家將迎來一個永無寧日的黑暗時期,雖然現在吉陽的戰力根本撼動不了丹師的存在,但是他卻是有着足夠的實力將西門世家所有化氣期的修士族人斬殺殆盡的實力,這一點在場的人誰都看得出來,就連西門狂酒心裡也是清清楚楚,只要這一次真的將此人逼急了,恐怕自家的小姐還真的有極大的可能隕落在這裡,而且要是讓這小子逃脫出去的話,那麼整個西門世家將會面臨一場專門針對族中年輕子弟的史無前例的血腥屠戮,這個險他不感冒,他也不能冒!
一時間他盡然對於眼前這年輕人的話根本接不上半口,無論選則是什麼,那接下來因爲他的選擇從而帶來的都會是家族最爲血腥的災難,一時間兩人居然就那麼詭異的在口舌之上僵持了下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時間整個畫舫之中陡然詭異之極的陷入到了一種安靜之中,偌大的船艙內沒有哪怕一點點的聲音,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了那名年輕人的身上,人人眼中泛着奇光,心中不知道在琢磨着什麼。不過不管他們的心思在想些什麼,單單就那份能夠三番兩次讓一位丹師處處吃癟,並且投鼠忌器不敢妄動的氣勢和魄力就足以讓他們難以忘懷了。
“你真的要殺我麼?”安靜許久的船艙中,西門墨憐的聲音突然間淡淡的響起,雖然竭力控制着,但是其聲音中還是有一股難以掩飾的顫抖和嘶啞,她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以她化氣後期頂峰的修爲沒有絲毫的防禦,哪怕是最簡單的防禦護罩都沒有放出一個,只是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一雙美眸中泛着點點晶瑩的淚光,怔怔的看着吉陽那因爲憤怒從而有些扭曲的滄桑臉頰,聲音清脆帶着絲絲傷感和絕望,好像全世界的聲音一下子都被她的話語所掩蓋下去,似乎所有人在這一刻只能聽見她的聲音,讓人心碎的聲音。
吉陽轉過頭來,神色複雜的看着眼前的佳人,臉上滿是掙扎與躊躇,要說到了這個時候他還看不出來眼前佳人的意思他也就白活了這麼多年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當年不過區區數面之緣的西門墨憐居然會對他情根深種?當年的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煉氣期弟子,她是高高在上的年青一代的領路人,根本沒有可比性的地位居然會讓此女就這麼幾乎有些無厘頭的,甚至是讓人難以接受的,此女居然會那麼對他產生情愫,居然會如此的情根深種,讓得一直以來都是坦蕩在修仙界底層求生存的吉陽瞬間心就亂了,亂成了一團好像野地裡長在一起的亂麻。
看着佳人的泛着淚光的眼眸,吉陽的神色變得極爲的複雜,在那麼一刻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居然有一種想要將眼前佳人攬入懷中好好安慰的衝動,不過吉陽的心性終究比常人要成熟要堅毅的多,只不過是一剎那就是在那種讓人忍不住要落淚的意境中回過神來,嘴角泛起一縷若有若無的苦笑,但是隨即就是變得異常堅毅起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滅他滿門!如果連師姐也要逼迫我的話,那麼我也只有從師姐的屍體上踏過去了!”
吉陽說的森然之極,透骨的寒意好像是一柄柄利劍狠狠地在所有人的心頭都剮了一刀,讓人不寒而慄。
什麼是魔?絕情決=絕意便是魔!什麼是魔?唯我獨尊便是魔!
“好好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我了。”吉陽的話剛剛說完,西門墨憐眼中的淚水便是再也抑制不住的滴落而下,同時吉陽卻是突然的一陣頭暈眼花,直接軟倒在地,不省人事。
半個月後,畫舫的船艙之中的一間靜室之中,吉陽很是隨意的坐在牀上,在他的面前西門墨憐面上戴着輕紗就那麼俏生生的站着,兩人誰也沒有開口,靜室中沒有半點的聲音。,極爲的怪異。
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吉陽突然擡起頭來,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感情的看向了眼前的佳人:“到今日你還來見我做什麼?成者王侯敗者寇,我栽在你的手上算我自己眼瞎,既然在下已經被你們喂下了那個什麼勞什子狗屁毒藥,你還來做什麼,上古遺蹟的事情在下已經答應你們這幫陰險小人出手了,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很沒有形象的往牀上一躺,吉陽*根本連看眼前這位絕代佳人的意思都欠奉,顯然其心中對於眼前之人已經沒有了哪怕半絲半毫的好感。
嘿嘿的冷笑兩聲,吉陽一屁股坐了起來,饒有興趣的盯着西門墨憐那張近乎完美的俏臉:“我突然想起來以前看的一本書裡說過的一個道理,書裡說,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我以前還不信,現在我信了。西門墨憐,嘿嘿,好一個西門墨憐,你記着,只要我有朝一日能夠擺脫你們,你落在我的手裡,我在這裡立誓,一定將你先奸後殺!說到做到!”吉陽的眼中不帶絲毫的感情色彩,滿是無盡的冷漠,看着西門墨憐就像是在看一具沒有生命的死屍,輕輕咬着已經泛起絲絲血水的牙根,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那種表情,根本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一種食物,就好像是草原上的獅子在看一頭羚羊,森冷,可怕。
“事成之後解藥會給你的!”西門墨憐身子輕輕的一顫,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轉身離開,靜室中唯有吉陽那冷漠之極的狂笑聲依舊震得整個畫舫在隱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