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冷雨夜

在這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在春城市的公安局的會議室裡,一羣身着制服的人整齊的坐在裡面,即使已經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但是沒有一個人離開,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極爲嚴肅的表情。

“老陸,說一下你的報告!”唐景明坐在高位上對着身邊一名戴着眼鏡的老法醫開口說道。

“大家好,我叫陸豐年,下面我來做屍檢報告敘述,今晨被懸掛在雲鼎大廈的五顆頭顱已經已經做完了匹配,正是被害的五名被害者的頭顱,朱燦,男,24歲,他的身上沒有致命傷痕,頭顱是死後被人割下的,死因推測是失血過多而死。

唐曾,男,28歲,他的身上同樣沒有致命傷,頭顱也是在死後被割下,並且檢驗出他的身體血液裡甲狀腺激素分泌過多,推測是心臟跳動過快驟停而死。

沙亮,男,26歲,他的脖子處又被人勒住的痕跡,而且在他屍體的內臟腸子上出現了凹陷緊皺的裂紋,推測死因是被人用其腸子將他勒住窒息而死。

侯天聖,男,26歲,他的身體一共中槍十五發,雙腿自關節分一共中槍六發,分別在腳踝、膝蓋、和大腿根部,雙臂自關節處一共中槍六發,分別在手腕,膝蓋和肩胛骨上,而後在他的腹部連開兩槍,洞穿了他的腎臟,而他真正的死因是心臟處的一槍,貫穿心臟停歇而死。

雲卓,男,23歲,他的身體一共中槍30發,四肢與侯天聖一樣都是關節中槍,一共十二發,致命傷是後腦勺被一槍洞穿,而後被之上被連續開槍一共十七發,貫穿多個臟器及心臟。以上,報告完畢!”陸豐年懷着沉重的心情合上了手中的屍檢報告。

在聽到如此的屍檢報告的在做警員,心中滿懷沉痛,不是對於死有餘辜的五人,而是對於沒能親手抓住殺害五人的兇手,是對自己無能的痛,是對兇手依舊逍遙法外,自己卻無能爲力的痛。

“打起精神來,現在還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這個“貪狼”是個狠角色,可以說是天才,但是我們華國警察也不是好惹的,膽敢犯我華國者,雖遠必誅!”唐景明坐在高臺之上振臂高聲喊道,其實他的心裡也沒底,但是作爲領導的他,如果都不能打起精神起好帶頭作用,又如何讓手下的人能振作精神。

聽着唐景明的話,在座的警員的眼中充斥着光輝,心中慢慢燃其烈焰。

“小蔡,開始吧!”唐景明看着重整旗鼓的士兵們,心中多了一絲欣慰,作爲警察如果沒有一顆強大的內心,要如何去調查那麼多撲朔迷離的案件,要如何懲治罪犯,保障民生。

“在距離今天的一個月前,在西區的郊外,發生了一起密室殺人案件,一個養豬大戶被人殺害在了自己的家中,兇手用鈍器擊碎了被害人身上的所有骨頭,最後被一把匕首貫穿心臟而死,死後還被兇手用繩子吊在房中,在死者的身上還發現了綠膿桿菌和河豚毒素。

綠膿桿菌會嚴重影響屍檢的結果。所以不清楚死者的具體死亡時間。

而河豚毒素是能夠麻痹神經讓人無法行動,卻又能夠讓人保持清醒的一種毒素,也就是說,養豬戶實在意識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被人用鈍器擊打碎全身的骨頭,而後眼睜睜的看着匕首一點一點插進自己的心臟,感受痛苦,最後恐懼的死去。”聽到這裡的所有幹警都是一陣唏噓,他們要抓捕的究竟是怎樣的變態殺人狂啊。

就連做彙報的蔡雪也是不由停頓了片刻,而後繼續道:“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養豬戶名叫廖勇,門窗都是從裡面被反鎖的,沒有撬動的痕跡,作案手法匪夷所思。

西區的警察追蹤調查後,在廖勇的養豬大棚內的一個存放工具的倉庫裡,發現了貪狼印記。印記被印刻在地下室的隔板上,拉開隔板,進入到地下室,在裡面發現了三名花季少女的屍體,根據屍檢報告顯示,她們都是被......先奸後殺。案件到這裡告一段落,但是至於貪狼是受僱於何人殺害的廖勇,還無從得知,具體的殺人手法也無從獲悉。

此案件於今日中午已經被上級批准合併調查。”蔡雪開口一一敘述道,嚴謹嚴肅,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

“對於這兩起“貪狼”案件,上級命令我們立刻成立調查小組,對此事件展開調查,務必抓住他,抓住這個蔑視我們華國警察尊嚴的罪犯,讓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受到應有的懲罰!”唐景明的眼中燃起熊熊大火,胸腔內轟鳴不止。

“唐隊,對於“貪狼”我們有他的什麼資料嗎?”一名幹警開口發問道。

“沒有,關於這個“貪狼”的任何資料現在都還沒有,他的姓名,性別,年齡,樣貌,國籍,種族,全然不知。所以,一切我們都要從零開始。”唐景明據實相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蔡警官不是有一種本領,叫做腳印搜尋術嗎?根據她的敘述,難道不能側寫出犯人的樣貌特徵嗎?”又一名警員舉起一隻高高的手,開口發問道。

“兇手很狡猾,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足跡,我覺得他應該是在鞋上套上了鞋套,或者穿了一種特殊制定的鞋子。”蔡雪面對警員的疑問,爲他開口解答着。

而後整間會議室中瞬間陷入了尷尬的冰點,所有人的眼神再次出現低迷,勢氣在這兩個問題的提問之下,受挫嚴重,什麼都沒有,這要如何着手調查,DNA、作案手法、樣貌、名字、年齡等等.....哪怕只有一個也好啊,現在連是男是女,是高是瘦,是老是少都不知道,這樣不就跟大海撈針一樣嗎,每個人的心中都騰起了一層看不穿的陰霾。

“不管怎樣,他終究還是個人,只要是人就會出現破綻,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完美的犯罪,肯定在某一處,還有我們沒有發現的痕跡,別忘了,我們是華國的警察,華國警察的尊嚴不可侵犯,聽明白了,就散會,從明天開始,真正的戰鬥就要打響了,都給我卯足勁,聽明白了嗎?”唐景明再一次鼓舞着每一個人的士氣,同樣也是在給自己打氣。

“明白!”聽到這話的所有幹警在會議室內響起洪亮的聲音,滴落在窗臺上的雨水都被這激烈的音浪給震顫滴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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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的人離開的時候,唐景明沒有走,來到窗臺,點起一支菸,看着黑夜中鏡子中的自己,彷彿在看一個失敗者,但是他的眼神,卻越加堅定。

莫少欽也從這個會議室走出,一直忙碌到現在,依然毫無所獲,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這冰冷的雨中,擡起頭看向天空,今晚沒有星星,就當他感嘆忘記帶雨傘的時候,蔡雪這個時候走了過來。

“一起走吧。”蔡雪誠摯的邀請莫少欽,隨後將手中的雨傘打開靠上了莫少欽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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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欽對這突如其來的邀約感到詫異,但是這麼漂亮的美女警察邀請自己,怎麼能拒絕呢,就算自己再怎麼直男晚期,也懂得美女之約不可負的道理啊。

莫少欽各頭高,從蔡雪的手中接過雨傘的瞬間不小心觸碰到了她的手指,蔡雪倒是沒在意,但是看向莫少欽的臉,卻一陣陣的緋紅,看在蔡雪的眼裡,都以爲他是不是發燒了。

二人漫步雨中,雨水嘀嗒嘀嗒的擊打在雨傘之上,小雨淅淅瀝瀝,蔡雪伸出手去感受去觸碰,那絲絲的涼意,有一份思念,有一份寧靜,也有一份驚喜,漫步在雨中,有種沒落,有種失意,微風吹來,寄心於雨,雨絲飄飄,躍然眼前,像是熟悉的旋律,在心中唱起,激起層層的漣漪。

看着蔡雪如此天真爛漫的樣子,莫少欽的眼睛在他的身上久久不能移開,可是當他看向蔡雪絕美的側臉輪廓的時候,眼神順着她的臉龐滑向的白皙的脖頸,那精緻的線條勾勒的讓人心曠神怡,連莫少欽都沒有發覺自己的心在怦怦亂跳,腎上腺在激增。

而後透過衣領看向她的突出的胸部,在肩胛骨之上的兩側,隱隱能夠看見白色內衣的吊帶緊貼着皮膚,就在這個時候,蔡雪好像察覺到莫少欽的目光,從雨中抽回自己的思緒,轉過頭,看向莫少欽。

莫少欽不敢與她對視,臉上紅暈陣陣,內心泛起波濤浪涌,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將頭側向一邊,慢慢的低下了頭,蔡雪沒有在意,只是心中覺的好笑,真是一個單純的少年。

莫少欽低垂的眼眸,看向蔡雪的下半身,白皙的大腿,纖細瘦長,一件黑色的制服短裙自她的***間向着她的臀部包裹一直到大腿膝蓋處,身材顯得凹凸有致,看的莫少欽如癡如醉。

在雨夜中,二人漫步了好久,莫少欽的內心在冷冷的雨水的衝擊下,開始平緩,蔡雪看向莫少欽,欲言又止,終於沒有忍住,開口說道:“你的朋友,他有女朋友嗎?”

莫少欽的眼神愣了一愣,這個時候他的神情有些混亂,開口悠然的說道:“應該是沒有吧。”

隨後就在蔡雪內心竊喜的這個時候,纔看見,莫少欽的半邊身子已經在雨水的沖刷下,溼透了一大半,有些埋怨的開口道:“你過來一些,你的身體都淋溼了。”

“別碰我,我覺得這樣就挺好,因爲一靠近你,我的心就怦怦亂跳。”莫少欽直言不諱的說道,這句話一出,蔡雪才忽然晃過神來撒開了手,眼中閃過一抹的尷尬之色。

“我,可我不喜歡你。”蔡雪尷尬的開口說道,下這麼大雨,離開也不是,不離開也不是,站在原地,左右爲難,她想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被一個男生給告白。

其實就連莫少欽都不知道自己會突然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又能怎麼辦呢?就在莫少欽想要解釋的時候,蔡雪藉口到站了,乘上一輛公交車,慌張的逃跑了。

留下莫少欽一個人撐着傘站在雨中,喃喃自語道:“怎麼就這麼笨呢?一下子就說出來了,唉,想不到自己的戀愛這麼快就結束了。”

莫少欽的臉上帶着些許的落寞,雙手顯得無力,腦海中回想起了蔡雪之前問自己的那個問題,他知道蔡雪可能對韓七星有了好感,傘從頭頂跌落到地上,像極了一個失敗者,任雨水拍打在自己的臉上頭頂,浸溼自己的衣服。

一個人提着一把傘但是沒有擋雨,在形形**的人羣中走過,引來一些人的詫異的目光,心之所向的打了一個出租車,來到了韓七星的小區中。

就當他站在韓七星的別墅門口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韓七星曾經告訴自己他們搬家了,只留他傻傻的靠在門口,看着雨水滴答在自己眼前,濺起一片片小小的水花。

而就在這個時候,韓七星從裡面出來了,撐着一把雨傘,當他將大門打開的時候,莫少欽一個踉蹌向後倒去,倒是把韓七星嚇了一跳。

“你在這裡幹什麼?”韓七星提起手中的手電筒看清楚了莫少欽的樣子,開口說道。

“你在家裡啊。”莫少欽說完,爬起身子,向着韓七星的房子中走去,毫不客氣的脫下衣服衝進衛生間,熱氣在衛生間中升起,煙霧瀰漫整個浴室,宛若一種仙境,自在昇華。

過了好久,莫少欽圍着一條浴巾走了出來,看見韓七星正在喝酒,也興致沖沖的開了一罐與韓七星對飲,但是深知莫少欽酒量的韓七星還是匆匆的將桌子上的啤酒給收了起來,自己現在可沒有心情料理一個醉鬼。

但是看着莫少欽憂鬱的眉眼,彷彿看到了一絲的陰霾,難道是查出了自己的蛛絲馬跡,前來興師問罪。如果真是,那就只能對他不客氣了。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還是對莫少欽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只見莫少欽飲下一口啤酒後,開口的時候又欲言又止,再次開口前,又接連喝了好幾口啤酒,像是在壯膽,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而後終於開口了,語氣沉重道:“我失戀了。”

聽到這話的韓七星當即差一點將口中的啤酒噴灑而出,一處不可思議的表情開口問道:“你交女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想我對她是一見鍾情吧,就在剛纔,我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一般的向她告白了。她當場拒絕了我,你說,要我以後怎麼面對她啊!”莫少欽說着一隻手將自己的臉遮掩住了,顯得有些羞愧。

“誰啊?我認識嗎?”韓七星開口說道,在他的印象裡,莫少欽就是一個直男,搞科研還可以,讓他談戀愛,那還不如讓他研發***呢。

“蔡.....雪。”莫少欽遲疑了一會,磕磕巴巴的說道。

“蔡雪?你不是今天才見到她嗎?”韓七星不解的問道。

“才見到怎麼了,我不說是一見鍾情嗎?”莫少欽顯得有些生氣的開口說道,語氣極其嚴肅,只是他的感情似乎對他不是那麼嚴肅。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對她一見鍾情的?”韓七星一副玩趣的說道,心中放下了警惕,總之不是調查出自己什麼的都可以。

隨後,莫少欽回憶着,將自己與蔡雪的相遇之後的經過,全都一一細說着,就連韓七星都沒想到,莫少欽對蔡雪的注意,竟然是從自己去找他的那一刻開始的,而後在聽到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後,韓七星笑了。

“我看你不是喜歡人家,你是饞人家的身子了吧,也有情可原,畢竟單了這麼多年,也受苦了,可以理解。”韓七星靠近莫少欽,拍打着他的肩膀,笑着安慰的說道。

但是莫少欽知道,自己並非是饞她的身子,而是對她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但是可以清楚知道的是,自己是喜歡她的,想要更多的瞭解她,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想的複雜,做的簡單。

“行了,別喪氣了,要不我給你出出主意?”韓七星看着顯得有些生氣的莫少欽,安慰的開口說道。

但是,莫少欽對着韓七星擺了擺手,而後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開口喃喃道:“沒用的,人家喜歡的好像是你。剛纔還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呢。”

“你是不是傻。你肯定說我沒有對不對?”

“嗯。”莫少欽愕然的點了點頭道。

“不要緊,女人嘛,都善變,你只要猛追猛打,總有一天他會被你的誠意感動的,相信我,別放棄,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容易,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試一試,哪怕失敗了,起碼自己不後悔不是嗎?你現在連嘗試都沒有嘗試,就覺得沒戲,在這裡哭慘,給誰看?”韓七星激發着莫少欽的荷爾蒙開口說道。

莫少欽聽着,覺得好像真的挺有道理,自己最起碼應該嘗試一番,沒錯,這樣想着,手中一用力,將易拉罐攥的變形,擰成一團,忽然心中豁然開朗,一掃被拒絕的陰霾,一罐罐的與韓七星對飲。

“對了你不是說要搬家嗎?怎麼沒搬?”莫少欽開口說道。

“這不是下雨了嗎?明天再說吧。”韓七星倚靠在沙發上,面對着外面的雨景開口平淡的說道。

“搬哪裡去啊?”莫少欽款款說道。

“林之謠那裡。”

聽到這裡,莫少欽心中不由驚訝片刻,隨後對着韓七星豎起了大拇指,心想,連大明星都能被他搞定,自己這點小困難,在他的言傳身教之下,肯定也不是問題,心中頓時充滿了自信。

而後,身邊想起了那熟悉的旋律,二人在旋律中相互撞擊着杯中之酒,“冷雨夜我在你身邊,盼望你會知,可知道我的心,被當初已改變,只牽強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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